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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15-芬芳踏歌行,16-青丝无颜色)

**小说 2021-01-09 13:30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奇魄香魂】(15-芬芳踏歌行,16-青丝无颜色) 【奇魄香魂】 作者:玉香楼 2009年8月4日首发于SexInSex

【奇魄香魂】(15-芬芳踏歌行,16-青丝无颜色)

【奇魄香魂】

作者:玉香楼

2009年8月4日首发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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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一、最喜欢的武侠作者是金庸;最喜欢的色文作者是迷男,在此致以敬意!窃以为他们
的作品一个是「成人的童话」,一个是「童话的成人」。

  二、本人文笔拙劣,色戏也非善长,仅粗枝大叶以讲故事的口吻,供各位色友们一笑,
同时也为了圆梦——圆自己读武侠小说时心里那龌龊的色梦。

  三、本文以金庸大侠的小说为线索,借鉴了迷男等色侠的一些描写,所有改编都是为了
故事情节的需要,既无心侮辱原文及其作者,也不敢随意应付各位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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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 芬芳踏歌行

  虚竹在途中遇上几拨不入流的丐帮弟子拦截,俱被他用降龙十八掌打退。到了苏州后,
打听得小镜湖在城东三十里,便一刻不停赶到。远远望去,一汪碧水如镜子般平纹静波,湖
边竹林茂密,露出半扇竹屋精舍,精舍前的一弯石桥上正有人相斗。湖边草地上另有七、八
个男女,或坐或躺,好像都被点了穴道。虚竹认得其中一人,正是慕容家的阿朱。

  阿朱神色凄苦,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远处的石桥,见了虚竹走来,眼中一闪惊疑,继续
关注桥上二人相斗。虚竹瞧清相斗的二人是乔峰和段正淳,不觉自语道:「原来乔大哥还不
知自己中了『借刀杀人』的奸计。」阿朱突闻此言,万分疑惑地看着他。虚竹低声道:「那
日是不是你假扮丐帮长老?」

  阿朱惊诧万分:「你……你如何知道?」虚竹微微一笑,心道:「我先不忙揭穿,乔峰
杀了段正淳这个乱臣贼子,正替我出口恶气。」阿朱连声追问,虚竹忍不住得意笑道:「我
自然知道,丐帮的马夫人也知道。」然后模仿阿朱那日的口音:「我遇到了徐长老,他跟我
说起一件事,说他知道谁是下手害死马兄弟的真凶。」

  阿朱目瞪口呆,转而欢喜,「她知道我是假的,必定不会说真话。」想到这里已是笑容
满面,叫道:「你快去告诉乔大哥,段正淳不是他找的带头大哥。」虚竹悠然道:「你不必
担心,乔大哥武功盖世,还怕他打不过段正淳吗?」此时远远看去,乔峰虎虎生威,攻多守
少,而段正淳明显处于下风,败像已露。

  阿朱惊慌叫道:「不行的,段……正淳,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乔大哥手上。」仰头向
石桥大叫:「乔大哥,你们别打了!段皇爷!你们停手听我说。乔大哥!段皇爷!」她大喊
几声,相斗二人毫无所动,想来是听不到。

  阿朱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突然柔声道:「段大哥,前些日子对你多有得罪,阿朱
如今知错了,你若肯帮这个大忙,我感激万分,日后一并赔罪报答。」虚竹诧异看着她,心
中疑惑:「她为何对段正淳如此关切?莫非……」想起阿朱那对晶莹小脚,顿时心里泛酸,
暗暗气愤。

  阿朱见他不为所动,接着急切道:「此事对我极为重要,我来世作牛作马报答,好不好?」
虚竹听了这句,心念闪动,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脱口而出:「我不要你来世作牛作马,我要你
今世给我作丫头作婢女!」

  阿朱一楞,想不到他突然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疯话,却见他神色庄重,全无调侃之意,
登时既惊讶又气恼,扭头不再理他。

  这时段正淳在乔峰的逼迫下脚步狼狈,仿佛随时可被击倒。阿朱心绪大乱,暗恨:「这
无赖着实可恶之极,但值此关头,我且忍他一时。」便向虚竹再道:「只要你去制止他们,
我什么都答应。快去!不要迟了来不及!」

  虚竹说出那句话来,自己也未当真,正不忍俏生生的阿朱如此焦急,忽见她似有应允之
意,大觉意外,叫道:「你真肯答应?」接着摇头笑道:「我知你哄我,我才不去,这事对
我也很重要。」阿朱咬着嘴唇,无计可施,向他怒目而视。

  此时,乔峰和段正淳的相斗突然停滞,二人相隔十多步远肃然相对。阿朱惊慌之极,拼
尽力气大叫,她知乔峰将要全力一击,段正淳生死立判,而乔峰依旧听不到她呼喊,即使隐
约能够听到,此刻蓄势待发也欲罢不能。

  阿朱心下悲痛欲绝,忽仰头嘶声道:「好!我对天发誓:你现下去阻止他们,我作丫头
服侍你三年。」虚竹吃惊之后,又觉好奇,问道:「咦!为什么是三年?」阿朱咬牙道:
「我三年后要出家作尼姑!」

  虚竹自当她说的是气话,嬉笑道:「好好,你说几年就几年,不过白天端茶倒水,晚上
铺床陪睡。」阿朱怒极大叫:「可恶!你如此相逼,我宁愿去死!」虚竹见她真个急了,忙
道:「也好,也好,只铺床不陪睡,你可当真?」阿朱斩钉截铁道:「绝不反悔!」说着滴
下大颗泪珠。虚竹见了,心一下软了,道声:「你哭什么,我去就是。」

  他拔脚飞奔,边跑边叫:「大哥,你被人骗了,你听我……」却见乔峰身形一展,双掌
开始摆动。虚竹吃了一惊:「他要出第一式,不是……是第二式,哟!是第三式……」待他
跑到桥上,乔峰已快速把降龙十八掌的前十七式逐次做完,然后双掌推出,掌间金红,携风
带雨,闷声如雷。

  虚竹悚然一惊:「这是……这是……」心中突然明白,原来把前十七掌一起打出就是第
十八掌!他不及细想,不觉推出了这几日用得最熟的「神龙摆尾」。乔峰正凝神发劲,突见
虚竹到了眼前,大吃一惊,但这掌「亢龙有悔」,是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掌,至刚至
猛,打出去即不能随意收回。

  两股掌风轰然相交,发出耀目金光。乔峰岿然不动,虚竹却像断线的风筝飘向桥下。掌
风余劲在桥面旋转激荡,让段正淳立足不住,转了两圈才勉强站住。

  虚竹恢复意识,身已躺在竹屋内的竹床。乔峰急切问道:「三弟,那马夫人真的识破了
阿朱的易容?」虚竹点点头,忍着剧痛,把当日在衣柜中听到的话叙述一遍。众人万分惊疑,
乔峰犹不相信,即刻要去找马夫人证实。阿朱追出去与他并肩而行。虚竹十分恼悔,心叹:
「老子白挨一掌。」

  段正淳和一个绿衣妇人立在窗前望着众人散去。妇人道:「这个叫阿朱的少女,开始我
真以为她就是我们丢失的女儿。」段正淳道:「星竹,你问她身世,她毫不犹豫说她父母双
亡,这样看来她不是咱们的女儿。」妇人叹道:「我心里还是不安,她话虽如此,但她看我
的眼神有些奇怪。」段正淳安慰道:「我已派人去打探了,你且不要胡思乱想。」说着嘴贴
到妇人耳边,笑道:「你若想孩子想得紧,我和你再去生一个。」妇人一挣身,嗔道:「当
着外人,不要乱讲话。」段正淳嘻嘻一笑,轻轻道:「是是,咱们去你房里说,若不是你叫
得那么销魂,让我骨头酥了一夜,我何至于输给乔峰。」妇人慌张瞧一眼竹床上的虚竹,惊
羞捶了段正淳一拳,却被他顺势搂在怀里出了屋。

  虚竹闭目装睡,心想:「这个乱臣贼子果然风流,但没听出他有勾搭阿朱的意思,阿朱
为何那么担心他?哼!这老色鬼有什么好,一把老骨头都酥了。但不知那绿衣女子怎么能叫
酥人的骨头?现在想必又在叫了,可惜我听不到。」他心里发痒,不由想到了阿朱:「那妮
子和这绿衣女子都是软绵绵的口音,她若叫起床来,恐怕不仅令人酥了骨头,连魂儿也要酥
了。但她必不肯叫给自己听。哼!我为她受了伤,她走时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虚竹想到这里,忽然吃了一惊:「她一言不发,紧紧跟着乔峰,莫非她喜欢的不是老色
鬼,而是乔峰!」这时想起当日马夫人对执法长老所说:「他正与一个叫阿朱的女子鬼混…
…」虚竹一下子慌张起来,心里不安道:「她不肯作丫头也就罢了,若扑向乔峰怀里一哭,
那可大为不妙!」

  过了半月,乔峰和阿朱回到了小镜湖。虚竹的伤势已好了大半,除了寒痛日日发作,其
他已无大碍。随同乔峰和阿朱回来的还有几人,居然是石语嫣和慕容府的家将。

  乔峰和阿朱去了丐帮总舵,阿朱乔装成马大元,装神弄鬼叫马夫人说出了真相,亲口说
出她勾结执法长老杀害了亲夫,并设计嫁祸乔峰。丐帮清楚了真相,也还了乔峰一个清白,
并且不再追究虚竹。乔峰再想向马夫人逼问带头大哥的身份,不料马夫人逃出丐帮失了踪。
乔峰和阿朱在返回途中遇上了石语嫣一行。石语嫣听说了虚竹下落,便一道同行而来。

  虚竹卧在床上,听窗外众人交谈,已知大概情形,却不知石语嫣找自己何事,好自忐忑
不安。

  石语嫣独自来到屋中,低声斥道:「你做的好事!」虚竹登时面红耳赤,心知她指的是
叶丽丝一事,却见石语嫣将一个带着封条的锦盒放在桌上,冷笑道:「我义母闻你淫威大震,
色名远播,特让我给你捎来这个。」

  虚竹嗫嚅道:「你义母……慕容夫人?」石语嫣冷冷道:「不错!她还让我捎来一句话,
就是要你把当日所有的事都忘掉,也不要再提起曼陀山庄,包括现下这个锦盒。」说完,幽
幽盯住虚竹,问道:「你记住了吗?」虚竹羞惭惊愧,低头不敢面对。

  石语嫣打量他一番,叹道:「我看你连男人都不是,竟有胆去作淫贼。」说完转身出去。
虚竹迷惑得看着她背影,不清楚她这句话指得是哪件事,是说叶丽丝还是说马夫人?但清楚
一件事,就是石语嫣还不知道他就是小时候的木头,如此尴尬之时自然也不便相认。

  他拿起锦盒,拆开封条,打开一瞧,里面居然是他遗落在曼陀山庄的物品,那本在石牢
里拾到的春宫书,还有木婉清的蚕丝手帕,手帕已洗得干净,散布几小片浅紫痕迹。盒中还
有三颗丹药,每颗鸽蛋大小。盒底另有一本书,书名五个字,虚竹只认得一个「大」字,心
里纳闷之极:「难道狐狸精担心丑事外扬,送我东西哄我不要说出去?但若怕丑事泄漏,为
何不干脆来杀了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道理,却想起石语嫣最后那一句话来,心下暗恼
:「你怎知我不是男人,你义母就清楚得很,难道她没告诉你!」

  虚竹正在屋内惊疑不定,听得石语嫣向乔峰等人辞行,从窗户望出去,见阿朱在石语嫣
面前跪下,石语嫣慌张搀扶,而阿朱坚持不起,口中说着什么。石语嫣显出很惊讶的样子。
接着,乔峰大步向竹屋走来。虚竹顿时惶恐不安。

  乔峰进屋即大声道:「三弟,结义之情且不说,你揭明真相,还我清白,制止我与他人
死斗,当是救了我一命。大哥如有机会,这份恩情定当报答,但大丈夫恩怨分明,现下我以
大哥的身份要你答应三件事,否则兄弟从此没得做!」

  虚竹不敢应声,听乔峰继续道:「一是不得用降龙十八掌滥杀无辜;二是不得作奸邪狗
盗之徒;三是不得欺辱阿朱。这个妹子善良仗义,比寻常女子不知要强多少倍,你要当作亲
妹子好好待她。这三件事你能否做到?」

  虚竹惊愧点头,低头道:「我与阿朱妹子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当了真。她待大哥好,
我自然待她像亲妹子一样。」乔峰脸色和缓下来,诚恳道:「慕容复野心不小,阿朱留在慕
容家未必就好,大哥也知你孤苦伶仃,你们二人若相互照顾,大哥倒更放心些。」

  虚竹一时大为感动,哽咽唤声:「大哥!」心里既敬服又惭愧。乔峰叹道:「三弟,你
自小无人疼爱管教,为人处事难免出格,大哥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见虚竹认真点了点头,
乔峰欣慰一笑,随后问道:「你身上寒毒怎样了?」虚竹摇头道:「我练了降龙十八掌,仍
然未能治愈。」说完拿起桌上那本书。「大哥,石姑娘给我的这本书你看看。」

  乔峰接过一瞧,惊道:「乾坤大挪移!我早听过这门异域功夫,传闻极是神奇,或可治
你的寒毒。」虚竹转悲为喜,急道:「当真如此!小弟不认得字,大哥快教我。」乔峰郑重
道:「这是慕容家所藏武学密籍,大哥不便窥视。阿朱妹子聪慧过人,必能给你细细解读。」

  阿朱哭辞石语嫣,回屋见了乔峰黯然无语。乔峰开口告辞,说身世家仇毫无线索,中原
武林也不容他,他要回大漠故里,临走嘱咐道:「丐帮一事虽真相大白,但江湖险恶,人心
难测。你们最好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乔峰走后,阿朱摆桌布椅,清拭桌台,俨然一副丫头模样。虚竹惴惴不安,陪笑道:
「阿朱妹子,不要太劳累。」阿朱冷冷道:「哪个是你妹子?」虚竹笑道:「不是妹子是什
么?」阿朱阴阳怪气叫了一声:「公子-!」接着冷笑道:「你放心,小女子虽然地位卑微,
但也不会言而无信!」

  虚竹尴尬无语,暗暗气恼。寒毒突然发作,他指着锦盒里的乾坤大挪移,一时疼得说不
出话来。阿朱见他怪模怪样,吓了一跳,以为他指的是盒中丹药,忙倒水喂他服下。

  虚竹服了那三颗丹药,腹内热气腾腾,疼痛立时见轻,便求阿朱给他解读乾坤大挪移。
阿朱错拿了那本春宫书,念到:合元大法,翻了两页,满脸通红,哼道:「什么破书!」虚
竹忙忍痛道:「错了,错了,是另一本。」

  当天,段正淳带着阮星竹也走了。虚竹和阿朱便在小镜湖安住下来,终日研究乾坤大挪
移。

  乾坤大挪移共七层,第一层是移宫运气的法门。虚竹毫不费力便练成了;练到第二层时,
只觉十根手指似有丝丝冷气射出;练完第三层,寒痛便不再发作了。

  原来这乾坤大挪移只适合男子体质,十分简单易学,但必须有先天阴气作引导。男子的
先天阴气固然微乎其微,普通女子的亦不够强盛,而叶丽丝自幼修习明教的独特法门,在体
内积蓄了十分雌厚的先天阴气。虚竹阴错阳差将其吸取,便受阴阳相冲之害,降龙十八掌的
纯阳心法虽能压制,却不能够使之消除,反而激荡阴寒愈烈。如今习修了乾坤大挪移,吸取
的先天阴气转化为先天阳气,相合于虚竹的先天体质,寒痛自然无影无踪。

  虚竹练到第四层时,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待练到第五层时,脸上忽
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阿朱见状不禁害怕,忍不
住取出手帕,伸到他额上替他抹汗。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间手臂一震,身子一仰,险些
儿摔倒。虚竹站了起来,神清气足,双眼精光炯炯,伸衣袖抹去汗水,一时之间不明其理,
却不知已然将这第五层心法练成了。

  虚竹练「乾坤大挪移」的前五层很是容易,几乎一气呵成,自第六层始便觉很难,书中
记载的语句非常晦涩,阿朱思索良久才能解释出一句来,虚竹足足用了两月才过了这层,而
第七层则更难,阿朱费心尽力,逐字苦思。

  这期间阿朱虽然神色冷淡,但她厨艺精湛,养得虚竹白白胖胖。而虚竹饱暖思淫欲,早
忘了自己答应乔峰的三件事,目光在阿朱身上色迷迷地扫来扫去,总要佯作无意去触,不料
怎么也触不到她,索性伸手去抱,却连她衣角也碰不到。

  阿朱好生得意,那日她错拿了「春宫书」,一翻之下已然发现,书中图画虽然淫艳,但
确是一本奇书,闲时忍不住偷看,见书中记载一门轻功,叫做「凌波微步」,便趁虚竹练功
的时候,她不声不响学成了。

  虚竹瞧她步伐奇特之极,百般追问,终知缘故,便要阿朱教他。阿朱当然不肯。虚竹无
可奈何,只暗自己不识字。

  平日里,虚竹没话找话逗引阿朱,问东问西,阿朱大多时不理他,而虚竹却渐渐将自己
的故事全说了出来,如名剑山庄、丽春院、坐大牢当和尚等等,越说越畅快,渐渐将龌龊之
事也说了出来,如何与木婉清春风一度,如何中了春药与甘宝宝调合,以及如何玩弄马夫人,
只是始终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皇族皇子,也一直没敢提及叶丽丝。

  阿朱惊异虚竹的奇特经历,也知晓了他的为人,既同情又鄙视,更加时时防备,见他稍
有不轨之意便施展凌波微步逃走。而虚竹对阿朱亲近之心日长,戏辱之意日去,有时只是故
意吓她逃走,以此取乐。

  阿朱高兴了叫一声公子,不高兴了赌气不理。虚竹有时软语相求;有时勃然大怒。如此
一闹腾,二人反倒像兄妹了。

  过了大半年,虚竹的乾坤大挪移始终不能大功告成,第七层的最后几段话,阿朱始终参
详不透。虚竹体内寒痛一去,也对乾坤大挪移失去了兴趣。如此一来,二人渐渐觉出无聊。

  一日,阿朱说道:「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园。」虚竹猜出了这句话的意思,点头道:
「我既有一身力气,何不去考个武状元,说不定能当个大将军,你也能当个诰命夫人。」阿
朱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公子真是志向远大,但小女子无此兴趣,只想着随意游览山山水
水。」

  虚竹认真想了想,沉吟道:「那也好,先到处逛逛,后去考武状元。」阿朱禁不住流露
顽皮心性,笑道:「好啊,我们不用担心没盘缠,我的易容术加上你的口技,天下还有哪里
咱们去不了?没钱了就去富贵人家借。」虚竹听到「富贵」二字,便想到了孟家山庄,抚掌
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咱们去劫个大户,一次就够了。」

  二人次日离开小镜湖,直奔应天府,在金陵城逗留几日,去了郊外的孟氏山庄。

  虚竹到了山庄,心里却打了退堂鼓,因为他知道山庄里养着众多护院,尤其还住着史朝
云等金陵女侠。阿朱却毫不在乎,暗暗查探了一番,然后拿些面粉泥巴,在虚竹脸上这里涂
一块,那边粘一点,霎时之间,虚竹的年纪、容貌全都大异了。阿朱居然将他扮成了焦管家,
她自己则扮成了一个庄丁。

  到了晚上,二人轻易混入孟老太太屋中,说出真相后,惊得老太太差点闭过气去。阿朱
噤鼻瞪眼,努力装出凶狠模样,威吓道:「不许声张,要银子还是要性命?」老太太忙叫丫
鬟去帐房拿银票。

  丫鬟取来后,阿朱看也不看,只说不够。丫鬟又取了一次,阿朱数了数银票,眼露惊喜,
而虚竹却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太太从被窝里揪出来,老太太一迭声叫丫鬟全部取来,这一下
又多讹了一万多两。虚竹走时还顺手拿了桌上一副金钗。

  二人大摇大摆走出山庄。孟老太太却不敢声张,几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分毫未动孟家
根本,只是那副金钗却是后蜀之物。私自收藏前朝遗物是重罪,因此不便告知官府。

  孟老太太只给几个贴己之人说了此事,暗暗加强了戒备,狠狠责罚了护院头领,又把焦
管家痛打一顿,打得焦管家哭天喊地,莫名其妙。此事渐渐走漏了一点风声,史朝云那几个
金陵女侠便想到了虚竹,断定必是此人先卧底后劫财,深悔当日未及杀了他。

  虚竹和阿朱溜出应天府,起初还小心谨慎,后来见官府没有动静,便渐渐放开心怀,漫
无目的,游山诳水。银子来得容易,便花得轻松。二人款款而行,尝尽美食,饮尽美酒,遍
登名山古刹,任意潇洒挥霍。有了阿朱的熏陶,有了山水的怡情,虚竹的言谈举止在不知不
觉间变得斯文了许多。

  二人时而高楼对饮,时而花间品茶。虚竹气度豪放,不输名士贵少;阿朱明眸皓齿,胜
过闺秀名媛。少男少女,鲜衣骏马,路人纷纷赞羡。只不过虚竹淫性难除,寻花问柳,出手
阔绰,而且眼睛越来越高,寻常风尘已入不得眼,专采艳榜花魁。

  这一路上,阿朱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轻松适意,对这位「色公子」的禀性早已熟知,只
要他不来骚扰自己,便随其所为,并且兴致所至,还会扮成男子,陪他暗访名倡佳丽。

  阿朱啜酒论诗,听曲和赋,风流潇洒之极,即便扮成一个老叟,也迷得风尘众女颠三倒
四。虚竹往往叫一声:「好阿朱,你比她们都好,让公子亲一个。」而阿朱早就跑了,虚竹
急得跺脚大叫:「死丫头,早晚把你开了。」

               第十六回 青丝无颜色

  二人肆意纵情,走走停停,在江南江北的繁华一带绕了一圈。闲时光阴易过,不知不觉
到了岁尾,在隆冬新春之交到了天子脚下的东京,此处景色与众不同,建筑气派,街道繁华,
店铺街贩人声鼎沸,夜晚也是户户华灯。

  阿朱极喜热闹,拉着虚竹大街小巷东瞧西看,到了晚上便去河边灯舟听丝竹。忽然听闻
城内有名的妓院玉花轩,隆重推出一个新来的红牌,今晚要献出初夜。虚竹喜不自胜,等不
及天黑便急着要去。阿朱一面帮他换衣,一面讥笑挖苦,虚竹听得不耐烦,作鬼脸伸手去抱,
阿朱「喵」得一声逃走了。

  玉花轩确不同寻常妓院,楼阁精巧,雅院清幽。老鸨便令人眼前一亮,自称花姐,风姿
楚楚,娇小玲珑,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灵活异常,一顾盼间,便和人打了
个十分亲热的招呼。

  虚竹惊讶叫道:「有这样开妓院的吗?老鸨比妓女还要标致。」有人笑道:「这花姐让
人馋在心里,却咬不进嘴里,她的姘头都带着官印,一般人谁敢招她?不过她本人既如此,
所卖货色自然也是一流。」

  那个红牌叫柳师师,果然十分出众,眼波流萤,气质清纯,毫无俗媚低贱之态,更难得
的是歌喉清澈,婉转悠扬。虚竹连连叫好,心道:「可惜阿朱今日没来,这一个倒可以和她
比一比。」将一大锭银子扔上台,叫道:「好啊,再来一个。」

  柳师师纤指拨动琵琶,接着唱道:「几番的要打你,莫当是戏。咬咬牙,我真个打,不
敢欺!才待打,不由我,又沉吟了一会,打轻了你,你又不怕我;打重了,我又舍不得你。
罢,冤家也,不如不打你。」虚竹听得忘了形,不禁叫道:「你要打就打吧!」众人呵呵大
笑。

  柳师师转眸一笑,转身上了楼。虚竹知道该是出价的时候了,今夜他势在必得,一张口
就叫了二百两,有人刚叫二百五十两,他接着叫了五百两。四下安静,虚竹正自得意,突听
有人叫道:「六百两!」虚竹微微一惊,见此人中年模样,身材矮胖,他旁边坐着一位锦衣
红袍的少年公子,眉清目秀,气定神闲,显是贵家子弟。

  虚竹清楚这位少年才是正主,便瞪着他高声叫道:「一千两!」众人看热闹不怕事大,
喝彩叫好。那中年男子脸色一怒,叫道:「二千两!」虚竹这些日子来,银子使得十分顺手,
因此毫不犹豫叫出:「三千两!」好事的人把手掌都拍红了。但虚竹叫过后,微微有些不安,
他和阿朱把三万多两银子花得已不足五千了。

  中年男子张了张嘴,神色有些犹豫,瞧瞧身旁的红袍少年。那少年不动声色,手中折扇
轻轻一收,清清楚楚叫出:「一万两!」众人立时鸦雀无声。

  虚竹一时也呆住。那花姐心里却乐开了花,向那少年公子行个礼,匆匆就往楼上领。虚
竹看在眼里恼在心头,突然想起一物,大叫道:「慢着!我再加上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
一只金钗,那是从孟家老太太房中抢来的,起初没太留意,后来发现金钗上镶有一颗鸡蛋大
小的珍珠。虚竹叫阿朱戴上,阿朱高低不要。此时虚竹拿出来,偌大珍珠闪烁熠熠光芒,众
人都惊呼一声,且不说金钗,就是如此大的珍珠也是价值不菲。

  那少年似是识货之人,脸色一变,叫道:「凤头珠钗!」虚竹见他被自己镇住,横目不
语,得意洋洋。花姐喜得心都跳出来了,恐怕虚竹反悔,再也顾不上矜持,过来就抢他手里
的金钗。

  虚竹却把金钗依旧收回怀里,说要亲自给柳姑娘戴在头上。他上得二楼雅间,柳师师正
坐在台前卸妆。虚竹在桌前坐定,咳嗽一声,喝了口茶,见柳师师没来招呼,便大大咧咧走
到她背后,抚她裸露的的肩背。

  柳师师冷冷道:「你是谁?要你来多事!」虚竹一怔,忙把金钗拿出来,轻轻插在她发
髻中。柳师师嗔道:「谁稀罕你的东西,姑娘我身体不适,你下去吧。」虚竹嬉皮笑脸道:
「姑娘哪里不舒服?我来给你揉揉。」说着双手不老实起来,从后将她一把抱住。柳师师怒
道:「找死!」手臂一勾,胳膊肘撞向虚竹胸口。

  虚竹练了乾坤大挪移后,动作极是敏捷,意念所至,双脚已后退一大步。柳师师扭身就
势伸出两指插向虚竹双眼,动作也十分敏捷。虚竹再退一步,突觉耳畔吹来凉风,慌张仰身
一侧头,眼前多了一柄直剑,剑身带着寒气擦鼻而过。

  虚竹醒悟到自己掉进了匪窝,晃动双掌便要使出「神龙摆尾」,定睛一瞧,即刻呆住,
须臾间被那柄直剑架住脖颈,兀自不觉,目光直直得盯住拿剑的女子,这女子竟然是他的第
一个处女—木婉清。

  屏风后传来苍老沙哑的女声:「此人有些功夫,点了他穴。」木婉清娇声:「是!」伸
指一点,虚竹软软歪倒,眼睛犹盯着木婉清不放,喃喃唤出:「神仙姐姐……」柳师师噗哧
笑道:「师姊,他叫你神仙姐姐呢,以为自己在作梦。来!妹妹替他送你这个金钗。」

  柳师师说着从头上摘下金钗要给木婉清戴上,木婉清红着脸推搡。屏风后的女声怒道:
「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胡闹?」柳师师和木婉清相视偷笑。苍老女声又道:「机会难得,不
要放过。师师你去制住老鸨,让她把那人引进来。」话音未落,门外楼下传来通通脚步声和
女子惊叫。

  柳师师到门口听了听,吃惊道:「官兵!」苍老女声道:「不要慌,静观其变。婉清你
把那人藏来屏风后。」木婉清应了一声「是!」将虚竹拖到屏风后面。

  虚竹斜眼瞧去,见一个极其怪异的白衣女子,闭目打坐,宫装衣裙,云髻高耸,满头白
发如冰如雪,肌肤也是雪白,没有一丝皱纹,容貌是个妙龄女子,嗓音却是一个老媪,让人
想不出她到底多大年纪。

  房门兹呀一开,刚才那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眼光四下一扫,问坐在梳妆台前的柳师师
:「怎么就你一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呢?」柳师师幽幽道:「你说那个土少爷么,
他走了。」中年男子一愣,惊道:「走了,他何以走了!」

  「是本姑娘把他请走的。」柳师师轻叹口气,接道:「本姑娘可不会让他的庸俗之气玷
污了我的秀床!」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声:「说得好!这才是……本公子心目中的奇女子。」
那个锦衣红袍的少年踱进屋来。

  中年男子飞快打量一下屋内四周,弯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虚竹在屏风后听得柳师师和那少年寒喧了几句。那少年道:「你瞧我是否庸俗?」柳师
师轻笑:「公子气宇轩昂,如人中龙凤,当然不俗!贱妾早已留意公子了。」那公子甚喜,
夸柳师师美目聪慧,文绉绉说了些「天生丽质、知音难觅」什么的,然后道:「我也给你一
支凤头钗。这珠钗本一对儿,刚才那一支,来历多半不清不楚,我这支却是家传之物,本公
子给你戴上……」说着声音低下去。柳师师羞嗔几句,声音也低了下去。

  木婉清在屏风后听了,脸敷上一层红晕。虚竹见了立时痴痴呆呆,心里想起在她身上的
销魂蚀骨。

  白发女子突然哼了一声。那公子听了,吃惊道:「师师,好像有……」话未说完就闷哼
一声,随即被柳师师拖到了屏风后。木婉清向柳师师恼道:「小妮子,你怎么才动手?你干
么允许他对你……」柳师师脸红红得急忙打断她,问白衣女子道:「师父,现在做什么?」
白发女子睁开眼,道:「两人绑在一块儿,我们从窗子走。」

  木婉清和柳师师拿出绳子,把虚竹和那公子面对面绑在一起,又掏出个大大的黑布袋。
虚竹眼前一黑被装进了袋子里,然后觉得身子腾空起伏,心里这才真正惊慌起来。

  过了好久,虚竹身上麻木得没了感觉,只余饥肠辘辘,眼前终于一亮,布袋从头上除去,
他和那位公子滚落在地,定神一瞧,身处一个破庙,庙外正瓢泼大雨。

  白发女子问:「还有多远?」柳师师答道:「快马还得半日路程。」白发女子盘腿坐下,
道:「雨停了继续赶路。」那公子突然大叫:「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挟持良民百姓,
所为何图?」白发女子冷笑道:「良民百姓?这里没有龙床,当然不比皇宫舒服!你说是不
是?赵煦!」那公子无比惊讶,叫道:「你们原来早有预谋,胆敢挟持朕!」

  虚竹大惊失色,疑惑不已,万万想不到与自己争相嫖妓的,竟是当今皇上。见他被自己
压在身下,慌忙用力翻过身来,叫他压着自己。听见白发女子长叹一声,喃喃道:「雕栏玉
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赵煦吃了一惊,用力把虚竹翻到自己上面,伸直脖子去瞧那白发女子,惊道:「这是南
唐皇上李煜的词句,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发女子哼哼冷笑。「你问我是什么人?我父皇被
你们害死,你却问我是什么人!」赵煦愣了愣,叫道:「你说你是南唐公主?怎么可能?南
唐已亡了许多年了!」白发女子怒道:「不错,整整一百年了,总该与你们赵家做个了断了。」

  赵煦惊疑害怕,不再说话。虚竹在他耳边轻声道:「草民不知是皇上,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再次把身子滚下,让他压着自己。赵煦哼一声,接着一滚又把虚竹翻上去,也轻声道:
「不知者不罪。」说着话,眼光斜向柳师师。虚竹心道:「这少年皇帝竟是个情种,生死攸
关之际还不忘勾搭女子。」想到这儿,他也努力扭头去寻木婉清。

  柳师师见他们二人滚来滚去,赵煦的目光总盯着自己,顿觉脸上发热,过去把他们二人
身上的绳子解开,低喝:「去墙角老实坐着,不许出声。」赵煦站起叹道:「师师姑娘,多
谢你了!」柳师师脸上晕红,嗔道:「休要乱叫!我姓刘,叫婕杼。柳师师是我胡乱起的名
字。」赵煦眼中惊喜,慌忙再道:「哦!多谢婕杼姑娘!」刘婕杼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微微
一笑,扭身走开。

  虚竹在墙角找了一块干净地方扶着赵煦坐下,瞧了瞧那个南唐公主,低声道:「草民如
有机会一定助皇上逃走。」赵煦心里正无声念着:「婕杼,婕杼,刘婕杼。」忽听说逃走,
吃惊盯着他,郑重道:「你若立此大功,朕不但赦你无罪,还重重有赏。」虚竹心里一喜,
正要继续表露忠心,却见赵煦露出古怪神色,眼神萎顿,身子软软得偎在了墙上。接着身后
传来「嘤嘤」两声,转身一看,木婉清和刘婕杼坐在对面墙边,也软绵绵得靠着墙,眼色焦
急,身上却使不出力,好似没了骨头。

  南唐公主「咦!」了一声,惊道:「清风悲酥!」虚竹脑筋一转,假装无力挨着赵煦坐
下,心中奇怪:「显然有人暗施了迷药,但我怎么无恙?」

  原来叶丽丝送来的锦盒,是明教教主给她的唯一嫁妆。盒里除了那本乾坤大挪移心法,
便是那三颗乾坤大补丸。此丸由千年雪莲的花蕊、九尾雪狐的精液、冬眠雪蟾的冰涎,三种
珍贵之极的稀奇材料混合所制,乃祛寒补虚的不二圣药,可以祛除从娘胎带出来的先天毒素,
使人血液重生,阳力大增,百毒不侵。平常人服用一颗便受益无穷,虚竹却一气服用了三颗,
体质自是大异常人。

  此时磅礴大雨声已经弱了许多,南唐公主向外高声道:「西夏一品堂么?」一个武士走
进庙中,见了南唐公主,大惊跪倒,口道:「拜见老太妃,小人不知是老太妃,罪该万死!」
赵煦全身无力,话也说不出,但神智始终清醒,听了十分惊奇:她明明说自己是南唐遗孤,
现下如何又成了西夏老太妃?他不知:南唐公主在国破后被一个宦官带到了西夏,西夏皇帝
为了掩人耳目,编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皇子,称南唐公主是皇子皇妃。后来历经西夏皇室三代,
已无人再清楚南唐公主的真实来历,均称她为老太妃。

  南唐公主一声厉喝:「既知哀家,还不快拿解药来。」武士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个瓷
瓶,起身向南唐公主走去,突似被无形之物击中,口喷鲜血扑倒,手中瓷瓶咕隆咕隆滚到南
唐公主脚前,好像有人不愿他拿出解药。

  南唐公主吃惊抓起瓷瓶,揭开盖一嗅,脸色骤变,合上盖子扔到一旁,叫道:「来者何
人?报上名来!」原来她武功极高,适才发觉有异,立刻停息闭气,中毒并不深,但没想到
这个瓷瓶并非解药,而又是「清风悲酥」。她毫无防备之下,深吸一口,发觉不妙,双腿已
经麻木。此刻还不知敌人是谁,但竟如此处心积虑,定是难以对付的大敌。

  庙外突然响起了鼓乐声,咚咚咚咚的擂起鼓来。擂鼓三通,镗的一下锣声,鼓声止歇,
似有数十人齐声喝道:「五毒教圣姑大驾降临,幺魔小丑,快快上前跪接!」

  庙内其他人不知五毒教圣姑何许人也,南唐公主心下却一惊:「五毒教行踪隐秘,五个
教主凶恶无伦,若尽数前来,胜负实难预料。若自己没有中毒,当然不惧,全身而退自是不
难,现在情形可就难说了。」她心念至此,便觉赵煦已成鸡肋,擒之无用,弃之可惜,当即
以掌击地,飞身向他扑去。

  虚竹瞧得清楚,鬼使神差般挡在赵煦身前,他无比仰慕荣华富贵,自然无比仰慕高高在
上的皇帝,迎着南唐公主推出「神龙摆尾」,相击之下,咳出一大口血。

  南唐公主借着他的掌力回到原处,惊咦一声,正要斥问。听得嘘溜溜一声响,有人吹起
了铁笛,然后地下籁籁有声,从庙门和残壁游进几条五彩斑谰的大蛇,笔直向她游去。

  虚竹不顾疼痛,惊叫起来:「有蛇,毒蛇!」但见游进的毒蛇越来越多,如湖涌至,有
大有小,昂首吐舌。

  木婉清和刘婕杼脸白如纸,被此情形吓得几乎晕去,有几条蛇已经爬上了她们小腿。虚
竹见此捂着胸口走过去,众蛇给他让出一条路。他把血咳到了衣襟上,众蛇对他的血气十分
忌惮。

  虚竹到二女身前把躲避未及的两条蛇抓住扔开。木婉清和刘婕杼的眼中均露出感激之色。

  虚竹见了木婉清的目光,精神为之大振,伤痛不觉减轻许多,见南唐公主正盘坐运气,
身周一丈远处聚起一道气墙,上百条小蛇被挡在外面,密密麻麻,熙熙攘攘,还有两条巨蟒
盘旋其中。他小心走过去,众蛇纷纷退避,两条巨蟒也要逃走,南唐公主运劲挥臂,掌风到
处,两条巨蟒的脑袋被打得稀烂。

  庙外笛声再响,群蛇转头后退。南唐公主大大松了口气,众蛇虽伤她不到,但女子怕蛇
乃天性使然,即使贵为公主,也不例外。

  虚竹回到墙角,坐下运行乾坤大挪移,运行一周后,变得神清气朗。南唐公主微微动容,
心道:「真是个奇怪后生,看来他并不属五毒教,若化敌为友,不仅今日可得其助,明年对
付那个贱人也多了几分胜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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