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节选:江湖淫雄传之侠女魔劫】(第三章 奸计占娇娘(上)连载中)
时间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在秘谷魔窟这段时间里,张啸天随同叶婉霓暗中查探,却毫无所获。而他时不时借口习练“天魔功”,每天少则三次,多则
十多次,对叶婉霓日夜宣淫。初时叶婉霓甚难适应,她自婚后与丈夫亲热的次数
屈指可算,一则钟剑南沉迷剑道,二则为人呆板,每次浅尝辄止,都未能尽兴,
这次被张啸天这个花丛老手肆意淫肏,方品尝到性爱的无穷乐趣,到后来竟渐渐
沉溺其间了。只是她禀性贞洁,好几次张啸天试图变着淫荡的花样调教她,均被
她含羞拒绝。
这日,张啸天淫兴正浓,紧搂着叶婉霓,将她吊挂在腰胯间,在房中边走边
没命地挺动。随着巨屌的出入挤擦,只见两人交合处淫水不断“滴滴答答”下淌。
激战方酣时,突闻屋外响起二长一短一阵警报声。张啸天愣了愣,这个示警只有
他才知道意味着什么,看来是有敌来犯了。
他皱了皱眉头,在这紧要关头,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的肉屌被叶婉霓阴屄里面一层层的嫩肉缠绞着,纵送之间,其乐无穷。尽管已
经肏了她无数次,他仍然沉迷在这极度销魂中,舍不得抽拔出来。
“霓妹……我们暂且停下来好不好?……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张啸天口中含糊说道,下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拚命耸动着。
“嗯……”叶婉霓一双柔若无骨的粉臂交缠在张啸天的脖子上,娇靥如火,
双眸迷离,肉洞里那股酣畅的舒爽让她沉醉,她娇羞呢喃了一声道,“不……不
要……不要停……”
张啸天听到这声娇嗲,顿觉心神为之一荡,他目光所及,只见叶婉霓胴体轻
颤,香汗淋淋,那是高潮来临前的征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失神地凝睇
着他,竟自蕴含着无限的柔情蜜意,令人色授魂与。
在这片刻之间,又有三长二短的一阵警报声急促响起,表明敌人已经攻破了
第一道防线,“来人好快……不知来了多少人……看来是劲敌……”张啸天暗忖
道,“可是,我和霓妹正在兴头上……又不便出手……”他这个色中淫雄,已被
叶婉霓迷失了心智,舍不得这绝美肉体的诱惑,只好边干边挪动到墙角边,暗中
拉动一条藏于隐秘处只有自己才知道用途的暗线。
外面随即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警报声。“怎么这般吵……发生什么事了?……
你抱我到床上去吧……”叶婉霓微闭双眸,腻声说道。她的双手如八爪鱼一样紧
紧地缠住张啸天,由于反应太过强烈,竟将男人背上抓出了几条血痕。
张啸天闻言将叶婉霓抱放在大床上,自己站在床沿,更加疯狂地冲刺起来。
随着大力掼捅,叶婉霓一对高耸双峰颤弹不已,掀起阵阵诱人乳波,逗引得张啸
天欲火更炽,拚命地捏弄搓揉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阵吆喝声,“教主有令,全部从秘道撤退……”紧接着
的是女人的哭喊声、人群拖曳声和脚步的奔跑声。不久,这噪杂的声音渐不可闻,
余下的只有房中女人一声高过一声如歌似泣的娇喘呻吟……
一会后,只听室内一声虎吼,张啸天强自镇慑心神,却抵不过叶婉霓穴中一
阵猛似一阵的吸绞,终于暴喷而出,一股股汹涌的精水猛烈地击打着阴屄深处的
嫩肉,让她浑身不停颤抖抽搐,无法自控地高声哀婉娇吟起来……
良久,张啸天游走在酥胸雪股的大手方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啧啧说道:“霓
妹,和你在一起真是快活!……你不愧天下第一销魂尤物!……我平生所遇女子,
以你最为销魂……”交欢过后的畅快让他一时意识模糊,忍不住连声赞叹。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叶婉霓闻言霎时粉靥堆霜,心中气苦,
多日的委屈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想不到你……你竟是这样的人……”她挣
扎着下了床,眼眸含泪,默默将下体的秽物擦拭干净,穿上衣裙。
“霓妹,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女人心,海底针,张啸天不料一
句脱口而出的话竟惹得叶婉霓伤心,连连叫屈道,“我没有半点贬低你的意思,
那是我发自肺腑的赞美,我太爱你了……”
“我平生所遇女子……你最为销魂……那是什么意思?……”叶婉霓冷冷道,
“我只不过是你众多玩物中的一个……”她幽幽叹了口气,双眼空洞,自怨自艾
道:“我对不住剑南……”忽然她双手掩面,嘤嘤哭泣起来。
张啸天知道自己一时大意,竟说漏了嘴,急忙抢跪到叶婉霓跟前,抱着她的
一双玉腿,猛括了自己几个耳光,连声道歉道:“霓妹,我绝没那个意思,若有
半点对你不住,教我天诛地灭!……”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只求得到叶婉霓
的原谅。
过了一会,也许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发泄,也许是张啸天发誓赌咒起了作用,
叶婉霓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起来吧,赤身裸体像什么样子!”
“你原谅我,我才起来。”张啸天涎着脸,耍赖道,“你不肯原谅,我就一
直跪下去……”他的大手乘机顺着滑腻修长的玉腿上抚,企图从裙摆探进那迷人
的三角地带,再次挑逗她。
“有人来了,你快起来……”叶婉霓羞红着脸,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一想到若是让人看到张啸天赤身露体和自己在一起,甚为羞人,急忙道,“你先
穿上衣服,其他再说……”
话音甫落,一阵“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里面有人吗?如不开声,我可破
门进来了……”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
“请稍待!”叶婉霓娇声应道。她理了理云鬓,示意张啸天穿戴齐整。随后,
打开门栓,但见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剑眉星目,惆傥不群,神仪晶莹,玉树临
风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前。来人腰佩长剑,神态从容,气定神闲,大有大家气度,
令人一见心折,显见不是谷中恶人。
他见到叶婉霓,呆了一呆,不料开门者竟是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大感意外。
见到来人,张啸天突然一怔,脸上神色惊愕异常,似乎突然见到甚么可怕之
极的鬼魅一般,跌坐在床上,失声叫道:“你……你……”
叶婉霓奇道:“怎么啦?”
张啸天向来人呆望了半晌,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他脸色苍白,
额头汗水涔涔,心中暗忖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莫非遇到鬼了?”
原来他见来人极似二十多年前自己暗算的一个故人,心中有鬼,是以一时失态。
“两位可知这谷中人都到哪去了?”白衣男子以为张啸天把自己当坏人,骤
见被吓,并没多想,眼光烁烁,似要洞穿两人的心思,“在下易天行,一路追寻
‘天魔教’贼人,两位不似坏人,为何在这谷中?……”叶婉霓明艳不可方物,
让易天行一见之下大有好感。
叶婉霓闻言缓步行到门口处,抬头四处张望,只见偌大的一个山谷,静悄悄
的不见人影。往常紧闭的一个个房间,此刻房门都已大开,她转对张啸天失声说
道:“整个山谷都已无人,不知‘天魔教’的恶人都到哪了?……”
倏地,她“呜呜”掩面抽泣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她日夜受到蹂躏,身心
俱疲,尽管品尝到性爱的无穷妙趣,但对一个赋性贞洁的侠女来说,却失去了太
多,这是压抑太久骤得自由后的喜极而泣。
张啸天走近前,轻抚叶婉霓的香肩,柔声道:“那帮贼人想必仓惶逃走,顾
不上我们,不用再受苦受累了……”他转对易天行,抱拳谢道,“多亏易少侠搭
救,我们夫妻终可重见天日。”
叶婉霓本准备挣脱他的手,但见易天行正注视他们,不由羞赧万分,心中寻
思:“这位少侠定然知道这里是淫窟,我和张盟主独自呆在房中,只有声称是夫
妻才……若给他知道……那真羞死人了……”她任由张啸天搂着,脉脉回睇了他
一眼,这一个多月来两人亲密的肉体关系,让这一切看起来极为自然,俨然是一
对恩爱夫妻。
易天行详细询问了他们一些情况后,便不再言语。随后,三人开始在谷中搜
索,这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大山谷,山谷的四周开有八道门,每个石门后是一条
直通山外的甬道,甬道里四散丢弃着一些衣衫和鞋子,显见贼人逃走匆忙。
三人搜索了大半天,除二十多具被易天行击毙的守卫尸体外,其他一无所获。
易天行悻悻道:“在临安城外,我碰巧遇到这帮贼人掳掠女子,一路跟蹑,才发
现这隐秘所在,没想到狡兔三窟,还是让他们跑了。看来只好顺着甬道追踪下去,
找到这帮淫贼,为江湖除害。”
言罢,他别过两人,独自走了。望着易天行远去的身影,叶婉霓幽幽叹了口
气道:“这位易少侠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卓绝,连‘天魔教’众恶人都不是敌
手,不知是何方高足……”她垂下螓首,心往神驰。
“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张某忝为盟主,实在惭愧,如有易少侠如此身
手,何用受困至今……霓妹,我们走吧……”他伸手揽住了叶婉霓纤纤柳腰,春
风满面,以为终抱得美人归。
“不!”叶婉霓如被蛇咬,哎哟一声,挣脱了张啸天的怀抱,正色说道,“
张盟主,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我是有夫之妇……谷中这段经历……就当在
梦中……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啸天一阵错愕,他没想到一个多月的奸淫竟然未能征服她。他脑子里飞快
地思索着,该如何再次把她哄上手,“霓妹,你是这样迷人,我太爱你了!……
你的影子已烙印在我心中,不要拒绝我好吗?……”他字字含情,几近哀求道。
“张盟主……你是武林至尊……我是有丈夫的人……这样糊涂下去不好……
希望你不要再以我为念,……天下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为我这个残
花败柳的女人,……作茧自缚呢?”见张啸天一片痴情,叶婉霓口气软了下来,
柔声劝道。
“不!这世间女子,除了你,没有我所值得爱的第二个女人了。嫦娥降世,
仙子复生,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一片爱心!” 张啸天仰脸望天,神情十分忧伤。
一会后,他长长地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天,你为什么这样的戏弄人,害我
张啸天一生英雄,爱上霓妹,而无法自拔!”
张啸天简单几句表白,情深意重,叶婉霓听了,激动得全身颤动,两眶热泪,
如泉般流下,但她心中明白,两人各有家室,在江湖又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场孽
缘不会有好结果,如不及早斩除张啸天心中一缕痴念,只怕日后他永远纠缠不清。
她摇摇头,举手抹去脸上泪痕,硬起心肠,克制住激动的心情,正色说道:“张
盟主,你又何苦钻这牛角尖呢?你我缘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我要前往寻找剑
南,不与你多说了,就此别过……”
“可是,还没有摧毁‘天魔教’,我们不能无功而返!你我不如一道寻找那
帮贼人,钟门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多一人就多一份照顾,多一份力量!”张啸
天见叶婉霓不为己所动,似要决意离去,急忙说道。他退而求其次,只要能继续
与叶婉霓同行,他就有足够的自信征服她。
“我自己找剑南就行了!”叶婉霓不想再与张啸天多说,一个飞纵,飘然而
去。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这段时间来,她日夜与张啸天同床共枕,若说没半点
情意那是自欺欺人。刚才,张啸天一席深情的话,令她心起波澜,几乎难以自持,
差点再次投怀送抱。但她之所以下定决心离开他,正是怕自己继续与他同行,会
控制不了情感,再次失身于他。而且,张啸天早前的失言,让她心存不快和疑窦,
莫非他乃是情场浪子?
望着叶婉霓远去的曼妙身姿,张啸天呆了好一会,只感到整个人恍恍忽忽,
如被抽筋离身,极为失落,极度受伤。这个女人英挺不失娇美,高洁兼具妩媚,
她青春惹火的肉体使自己焕发出无穷的激情和活力,令人沉迷不已,不愧绝世尤
物。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迷上了她,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狠了狠
心,决定再次设套征服她,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 *** *** ***
这是一个晴朗的黄昏,晚霞红透西山,照映得大地通红。通往徽州的官道上,
商旅络绎不绝。行人之中不乏士、农、工、商、江湖人物,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
这批旅客中有一位腰佩长剑的宽衣士袍男子,由临安往徽州方向,正任由马
儿缓缓走着,神情显似极为落寞。他憔悴的脸庞上眉头深锁,一双原本明亮的眼
睛有些落落寡欢。虽满面风尘,神情憔悴,却举止潇洒,掩不住他的迷人风采。
看来,这位疲倦的年轻男子,显然是怀有极重的心事。他人虽然在官道上信马由
缰,但是一颗心却不知飞往何方?
一群归鸦带着“呀”“呀”悲鸣,低掠飞过官道两旁的树梢,瞬间消失在茫
茫晚空中。年轻男子闻声倏然勒缰,默默仰起头来,微一打量天色,风尘仆仆的
憔悴脸庞上,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缓缓举起手来,一理鬓边从士帽中溜下来的长发,又无力地垂
下,然后发出一声令人鼻酸的长叹,低头继续默默赶路。
在距离这个男子百多丈远的身后,有一个刻意压着斗笠的络腮胡子大汉,缓
辔而行,眼光须臾不离他。这是个江湖老手,已不紧不慢跟了士袍男子好几天了,
并一路寻机留下标记。他刚才已经吩咐前来接头的人按他的计划行事,来到这徽
州地界,他不信前面这个男子能脱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一想到不久之后,他又
能再次享用到这个人的绝美胴体,下面的肉屌忍不住又硬翘起来。而前面的男子
只顾埋头赶路,根本恍然未觉危险的来临。
这个虬髯大汉正是乔装的张啸天。当叶婉霓执意离开他独自寻找丈夫钟剑南
的时候,张啸天就一直暗中跟蹑。一路上他几次按下强行占有她的念头,决意用
特别的手段,寻求特别的刺激让这个绝世尤物主动投怀送抱,对他死心塌地。
日落时分,叶婉霓已策马来到了徽州郊外,前方现出一家客栈。自离开张啸
天后,叶婉霓日以继夜的一路奔波,身心本就疲乏不堪,加以多日未获丈夫一丝
讯息,心中更是烦躁异常。此刻,她已意兴懒散,身心疲惫,决定在这客栈歇宿。
来到客栈,店伙早已欢喏一声,将她迎了进去。素来喜洁的她,随后拣了一
间清雅洁静的上房。一路奔波,这时自然有些倦了,她饭后洗漱完毕,立即关上
房门,卸下伪装,扬腕震熄了烛灯,和衣就寝。
夜深人静,一躺到床上,她就忍不住思潮汹涌,脑海里浮现的,心坎儿里想
到的,都是这阵子发生的事,一个彪悍的身影缓缓浮现,一想起和张啸天在谷中
的旖旎日子,她就耳根发热,那是一段让她无法忘怀的时光,虽然有痛,但更多
的是快活,她每次都被肏弄得欲仙欲死,肉体上品尝到了丈夫无法给予的快乐。
“他可真是威猛……唉,我是怎么了?尽想他干嘛?……剑南还不知在哪里
呢?……不能再对不住他……”叶婉霓摇了摇螓首,俏脸有些发烫,她感到自己
只要一想到张啸天,肉穴就忍不住酥麻发痒,有着一股莫名的渴望悸动。看来自
己肉体深处一些沉潜的东西已经开始觉醒,正向情欲的深渊滑落,已经快要到达
危险的边缘,她内心不断警告自己,必须立刻悬崖勒马,以免坠掉下去,再做出
伤害丈夫的事情来。
可是,女人的情欲之门一旦被打开,就再也难以关上。有时越要忘却,却越
是忍不住想起。这一路上,她一颗心尽缠绕在张啸天身上,对他的思念,和对丈
夫的愧疚这两股矛盾的感情不断冲突折磨着她,令她夜难成寐。这个时候,叶婉
霓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张啸天了。今晚,对他的挂怀,同样使她辗转反侧,
越想越多,越想越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叭”的一声枯枝断裂脆响,就在她的窗外不远处响起。叶
婉霓心中一惊,挺身跃下床来,一抽身边长剑,立即闪身到窗侧向外察看。
只见就在窗外不远处一株大树下,正有二个身穿夜行衣的汉子在那里鬼祟交
耳。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听说总教主已来到我们‘快活帮’,不知是不是真的?”
另一人说道:“总教主亲临,是我们的荣幸。这次她之所以来到我们地头,
是因为前时我们拿住了独孤超夫妇和‘神剑门’门主钟剑南,她要亲自提审。”
叶婉霓闻言一震,她记得张啸天曾经说过“快活帮”是“天魔教”的分支,
这次她之所以乔装冒险前来徽州,也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丈夫。
她凝神静听,只听其中有人“嘘”了一声,似是提醒说话者小声点。“你知
不知道,这两人在江湖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听说独孤超还曾得到二十年前打
遍天下无敌手,拜火神教教主钟承先的指点,剑法出神入化。这次若不是入了我
们的圈套,岂能轻易就擒!”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往总舵,能见到总教主,这可是我们这些长老的
福分!若迟了帮主责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话音甫落,便见两个身影鹘起,
正是说话的“快活帮”两个长老离开了。
“要找到剑南,还须着落在这两人身上。”叶婉霓心念一转,立即开窗飞下,
像浮矢掠空般紧跟而去。她外号既称“玉女飞凤”,不单因为她长得美艳绝伦,
也是因为她轻功甚为了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她一心紧跟前面两人的时候,从她身后屋角暗处
也缓缓踱出一个身影,那人脸上浮现出几丝得意的淫笑,不疾不慢随蹑在她身后。
*** *** *** ***
这是上弦之夜,银月如钩,刚升起不久,光线虽弱,但叶婉霓目能夜视,依
然看得十分清晰。她跟着前面两人,飞过好几条街巷后,前面狂奔的两个黑影绕
过一处山坳,等到叶婉霓追过去,黑影已消失不见,跟前横着的却是一座大院落。
透过悬挂在门前的碧纱灯笼,依稀可见“快活山庄”几个大字。
这时万籁俱寂,灰云片片,叶婉霓稍一沉思,趁这黑暗夜色的掩饰,来到一
处矮墙下,她既然决定要一探究竟,也就不再多虑,拧身纵起伏在矮墙上,运用
夜目,极力向四下望去,只见前面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房子,灯光特别明亮,显然
是这个院落的大厅。大厅前面大门紧闭,四个佩刀大汉分别站立在门的两边。后
面则都是精致的小厢房,依山而建,屋后有松竹成排,优雅清静,十分宜人。
见后面各厢屋已没有灯光,叶婉霓立即展开小巧功夫,飞身绕到那间大房子
后面。悄悄潜至东侧上的山檐下,就在房脊角上,一式“金钩倒挂”,翻身隐进
了屋檐下。隐身的地方正好有一道通风的长方木窗,透过窗户余隙,厅内情形依
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看不打紧,却把叶婉霓羞得粉脸通红。原来房中陈设极其奢华,厚厚的
红毡铺地,室顶正中央悬挂着一盏八宝琉璃灯,粉色纱幔一重重,一张八宝软榻,
周围嵌着明镜,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这不但是一个舒服的卧室,而且是个香艳
旖旎的温柔乡。
这房子的摆设,与山谷中的居所何其相似,很自然地勾起了叶婉霓的回忆,
自己在那间旖旎的房子中,与张啸天日夜缠绵,初次品尝到性爱的无穷欢愉……
见到这淫荡的摆设,叶婉霓不由皱了皱眉头,暗中“呸”了一声,差点脱口
骂出“无耻”来。
这时,只听软榻后面纱幔处有人说道:“总教主真是美若天仙。”
“那是谁的声音?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叶婉霓一激灵,陷进了沉
思。
“嗯!美的地方,你还没看到呢!”一个娇腻的声音响起。
“嘻嘻嘻………我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就快进来尝试一下滋味吧!”
“钟某做梦也不会想到总教主会在我的怀抱。”
“我是女人呀!”
声音刚过,从纱幔后面缓缓露出了一男一女两张脸。那男的紧抱着一个美丽
动人的躯体,脸上现着谄媚的淫笑。而女人一条如同蛇躯般的软绵绵娇躯,紧紧
缠在男人身上。
“是剑南!……这个女人是‘天魔教’的总教主?他怎么和这魔头在一起了?
……”叶婉霓心中震骇莫名。她没想到与丈夫刚分隔一个多月,他竟然变成这样
的人。
“嗯!你是女人,天下最奇特的女人。”
“最奇的奥妙,你还没发现呢!”
“你这样挑逗,我真有些把持不住了。”钟剑南将女人抱到软榻上,便急不
可耐地去扯她的衣裳。
“不要……剑南……不要跟别的女人亲热……”叶婉霓吊在屋檐下,看到这
一幕,芳心欲碎。
“你们男人呀,总是这样猴急……若尊夫人见到,不将你碎尸万段才怪……”
女人扭动着迷人的蛇躯,用脚撩拨着钟剑南的下面。
“嘶啦”一阵裂帛声响起,女人的亵衣竟被钟剑南由肩至臂扯下一大幅来,
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
“剑南,你说过要爱我,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可为什么现在你却跟别的女
人亲热?!……”叶婉霓看到钟剑南猥琐急色的样子,一滴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
落,“是你忘了自己的誓言?还是一直都在骗我?!……”
“我那黄脸婆那比得上总教主国色天香……你就给了我吧……我受不了啦…
…”钟剑南目喷淫光,凝注在女人如羊脂般绵软娇躯上,口中喃喃说道。
“剑南,为什么你会为别的女人嫌弃我?……为什么?……我真的那么令人
讨厌吗?……”丈夫无情的话灌入耳中,句句如针,直插心窝,极度地伤害了叶
婉霓的自尊。贞洁、爱情、婚姻……彷佛在瞬间已被全部摧毁,她的心在绝望中
嘶喊。
“嘻嘻……钟门主,那贵门跟敝教的合作……你总该给个说法吧……不会等
到你把奴家吃了……却死不认账……你们男人呀……都是这个死相……”女人娇
嗔道。她的小手探到钟剑南下面一阵摸索,立时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不会的!……只要总教主肯布施雨露……在下这条命就交给总教主了……”
“格格……”女人满意地娇笑起来,她坐在榻上,背向叶婉霓,玉手轻拉,
引导着钟剑南站在身前,温柔地解开他的裤子,“奴家让你尝尝真正的销魂滋味,
尝过后你就会知道,尊夫人比我差远了……”女人埋首在钟剑南的下面,螓首一
上一下地耸动起来,似乎正含着他的肉棒,替他口交。
素来洁身自好的叶婉霓没料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当着她的面,和一个十恶不赦
的女魔头做出龌龊的行为。淫荡的笑声,污秽的语音,使人热血沸腾的呻吟……
她紧闭双眸,泪流满面,心中无比伤痛,产生了强烈的被背叛被遗弃的感觉。
“我瞎了眼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为图一时之快,竟弃武林正道于不顾,与这‘天
魔教’的贱货狼狈为奸!我要趁机杀了这对狗男女,为江湖除害……”
痛苦、愤恨、绝望让她丧失了理智,她忍无可忍,从腰间抽出了长剑,一把
击碎了木窗,飞进房中。房中两人骤见叶婉霓闯入,手忙脚乱披衣提裤,十分狼
狈。
“婉霓,怎么是你?……”钟剑南似乎没想到叶婉霓会突然闯进来,吓了一
跳,一阵错愕后随即恢复镇定,“这是总教主,不可造次!……”
“我是瞎了眼了!”叶婉霓一剑往房中女人刺去,娇叱道,“待我杀了这魔
头,再杀了你这衣冠禽兽!”她长剑一舞,寒芒闪闪,卷起一阵剑风,招招杀着,
连连向女人心窝刺去,令对方一阵手忙脚乱。
“嘻嘻,钟门主,这就是你那黄脸婆么?……还挺漂亮的嘛……”女人骤见
叶婉霓,眼泛异光,在房中不断纵飞闪避,“看她的模样,床上功夫多半不行…
…怪不得你要偷食……嘻嘻……”这女魔头江湖经验不愧十分丰富,一边闪避,
一边不忘消遣刺激起叶婉霓来。
瞬息之间,两人拆了十多招,叶婉霓步步紧逼,将女魔头追到门边,“砰”
的一声,女魔头破门而出,守卫在门前的四个大汉随即抽刀围了过来。打斗声很
快惊动了院内的人,敌人举着火把聚拢过来,亮如白昼,团团将叶婉霓围在大院
正中。
女魔头趁这空隙,立即穿戴齐整,站在左边场上观看叶婉霓与四个大汉对战。
这个时候,钟剑南已穿好衣衫,畏畏缩缩站在她身后。叶婉霓在场中厮杀,自知
一时怒火攻心,已陷进敌方的包围圈,见丈夫一点都没有相帮的意思,心中更恼,
一把宝剑舞得滴水不漏,把四个大汉逼得不断后退,难以近前。
攻击稍松,叶婉霓寻思自己势单力薄,唯一的办法只有舍死一拼。擒贼先擒
王,她打算搏命一击,若是一击成功,或可全身而退。这个时候,她对丈夫已不
存半点希望。
她玉手轻挥,一道寒光削向左首一名大汉右臂,趁他后退这一空隙,娇叱一
声,穿隙而过,精芒颤动,缕缕银光,恍似一张天罗地网罩向在旁观战的女魔头。
她这一骤然出手,就是辣着,并且剑势不停,招招相连,跟着剑如潮涌,推出一
片剑浪,卷激冲刺。
女魔头不料叶婉霓突然偷袭,仓促间也难以应付,慌忙避开剑芒,目中凶光
一闪,一声厉叱,身形已掠至叶婉霓身侧,左掌五指如钩,疾扣对方执剑右腕,
右掌骄指如戟,闪电点向对方左肋下章门穴。
招式未到,凌厉指风已近体,叶婉霓微感一凛,身形向旁疾侧,避过左边一
指,一振腕,剑尖幻起千百寒星,反削对方左腕,迫得对方撤招,招式未老,玉
腕一挫,原招不变,千百寒星直刺对方咽喉。
“来得好!”女魔头冷哼一声,一仰身一式铁板桥,双足微蹬,身形倒飞后
退,足一站实,身形一闪,已飘到叶婉霓身后,两掌手指遥点,缕缕凌厉指风,
专拣叶婉霓周身软、麻、昏穴下手。
一招甫出,倏觉眼前一花,已失女魔头所在,正微愕间,猛觉两缕强劲指风
自身后袭到。叶婉霓心中一震,她一身武学,本就低过女魔头,加以心身疲乏,
勉强对拆几招后,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一身香汗涔涔而下,衣衫为之尽湿。
就在女魔头自以为手到擒来的时候,募地只听一阵长笑,众人抬头,只见一
个彪悍中年汉子从大院围墙处飘然而下。那人尚在空中,双掌已连连向女魔头劈
去。女魔头只觉一股气劲疾冲而来,知有劲敌,不敢大意,闪身躲过。
叶婉霓趁这机会,已闪到来人身边,脸上娇靥如花,惊喜说道:“张大哥,
你怎么来啦?……”张啸天没有化装,她骤见之下,心中激动,情不自禁脱口而
叫“张大哥”。
“霓妹,我一直放心不下你……还好来得及时……你没受伤吧?……”两人
甫一见面,便情意绵绵,仿如多日未见之情侣,将场中众人视若无物。
“嘿嘿,好一对生死鸳鸯!……钟门主,尊夫人可给你戴绿帽子啦……”围
观人群中缓缓步出一个瘦高个,阴恻恻冷笑道。叶婉霓定神细看,正是从天目山
魔窟逃离的蔡总管。
“你血口喷人……我和张盟主……清清白白的……”叶婉霓见蔡总管当面羞
辱,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正要反驳,突然想起自己在谷中确是与张啸天日夜欢好,
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来,这一反驳便变声变调,任谁听了,都猜得出她和张啸天
有着一种特别的暧昧关系。
“贱人!你竟然背着我和别人苟且……我……我要杀了你!……”原本躲在
黑暗角落的钟剑南突然神情激愤,怒骂起来。
“钟门主怎么和‘天魔教’的人混在一起了?你几时加入他们了?……”张
啸天听到钟剑南的骂声,讶道,“没想到你堂堂一个正道人士,竟然自甘堕落!
霓妹,我们走吧,不要理这帮贼人。……“张啸天挽起叶婉霓的玉臂,看也不看
在场众人,便准备离开。
叶婉霓望了望钟剑南,口唇微动,似有话要说,却见他对自己一眼也不看,
不由叹了口气,心中无比伤痛:“没想到剑南这般无情无义!……”黑夜仓促间,
她一时竟没有留意到钟剑南口虽怒骂,人却没挺身而出这个破绽。
“想走么?张盟主将我们‘天魔教’忒也看小了……”女魔头在旁“嘿嘿”
一笑,突然欺向张啸天,如鬼魅般闪到他身旁,骈指点向他的“章门穴”。“章
门穴”是人的死穴之一,若被点中,非死不可。
张啸天大骇,急忙向旁边一纵,和叶婉霓便分开了。女魔头见有机可乘,身
子一飘,迅如流星伸手抓住叶婉霓的胳膊,轻轻一拂,点了她的下腹“关元穴”。
叶婉霓躲闪不及,被轻轻一戳,浑身立时绵软无力,动弹不得。
张啸天骇无人色。没想到女魔头击他的那一招,不过是声东击西而已。女魔
头抓住了叶婉霓,将她抄在怀中,向后急退了几步,“格格”娇笑道:“张盟主,
怎么样,你的心头肉还是在我手中……要不要英雄救美呀……嘻嘻……”
张啸天心急如焚,先机一失,一时六神无主,额头渗出了汗珠。女魔头见他
神态,娇笑道:“张盟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奴家欣赏你……要救她不难,
用剑斩去你的一只手臂,我这就放她……否则,你只有看着这些男人销魂了,他
们可都是色中饿鬼……这么娇滴滴的美娇娘我见犹怜……”
张啸天关怀则乱,声嘶力竭大骂道:“你敢碰她一下,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女魔头见张啸天发狠,“嘿嘿”冷笑一声,稍一加力拿捏,只听骨头一阵
“格格”作响,叶婉霓立即痛哼出声,脸白如纸。张啸天一见,一抖嗦,心如铁
芒刺了一般难受。
女魔头见状,笑道:“想好了没有?不然我动手了。”
张啸天似是把心一横,道:“你放了她吧,我断了一臂就是。”
叶婉霓惊恐欲绝地叫道:“你别信她的,万不可断臂!”
张啸天“哈哈”一笑,深情对叶婉霓说道:“霓妹,只要你没事,断去一臂
又何妨!为了你,别说一只手臂,就是两只,我也照断无误!”
在场众人一听,似乎尽皆感动,叶婉霓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女魔头更是啧
啧称赞道:“张盟主,没想到你平生英雄了得,还是一个多情种子,奴家服了你
……钟门主,你对尊夫人可有张盟主这般深情?……”
“我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钟剑南躲在黑暗角落狠狠说道。
“你把霓妹身上的宝剑给我,我断一臂给你!”张啸天对女魔头凛然说道。
“好!我信你这多情种子!”女魔头似乎想也没想,抽出叶婉霓身上的宝剑,
一把抛给了张啸天。
张啸天刚一接剑,一声厉啸,拼尽全部气力,长剑一振,向女魔头飞身扎去。
女魔头陡然一惊,没想到张啸天猝起发难,正在她错神的节骨眼上,只见寒光一
闪,长剑已到了她胸前。
这一招来势极快,致使女魔头躲已不及。她若还抓住叶婉霓不放,恐将会被
当场穿胸而过。来不及细想,她一声清叱,蹿升一丈多高,身子在空中一斜,飞
射出两丈开外。
张啸天趁她躲开,一把拉住叶婉霓。叶婉霓因穴道未解,一个踉跄栽到他怀
中。张啸天一把圈住了她的纤腰,趁众人错愕之机,一纵身便跃上了护墙。
“哪里逃!”蔡总管在旁怒叱一声,扬手向张啸天打出一把紫芒。张啸天见
紫针飞射而来,闪着黑色的光,知是毒针,心中微凛,身形一滞,站在墙上,一
手抱着叶婉霓,一手运功连挥,一片凌厉狂飚立将数十点紫芒击落。
但这一滞之间,仍有几点紫芒向叶婉霓飞去,叶婉霓在张啸天怀中,身不能
动,但却看得仔细,见紫芒飞来,以为自己会被射中。在这紧急关头,却见张啸
天一旋身,用身体替她挡住了射来的毒针,他闷哼一声,身形一晃,跃下墙来,
抱着叶婉霓,足不停歇,急急飞奔,立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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