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故事新编系列)单篇完结作品
温馨提醒:请点击右边支持楼主,送上你的红心!作者:Namida.tear
2024/2/4首发于SexInSex
字数:39,341 字
四象
*** *** *** ***
这个故事也是《故事新编》系列,内容涉及了洪荒和封神,但是视角和以
往的这类故事不大一样。
*** *** *** ***
卷首语
命运?
命运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某些人信手写在纸上的几行字,看来简简单单,却让他,她,他
们或者她们的一生从此改变?
擢升,贬黜,入狱,杀头,征兵,活祭,赴死,牺牲,诅咒,封神……
每一次都是短短的几个字,有些人把这叫做命中注定。
毕竟那些字一旦写下就难以逃脱,仿佛一张罩住你的网,越挣扎就越紧,越
想规避就反而越会走向写好的路上去。
可是超脱出来看,于那些书写「命运」的人来看,所谓注定也不过是简简单
单有点随意甚至一时冲动心血来潮的事情而已。
所以,所谓窥见命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本领,毕竟那些人费尽心机看
到的也只是一些可以被另一些人随意书写的东西而已,而且看到了也改不了,甚
至说也不能说。
不过嘛……
其实也不是都不能说的,你信不信,我随便在路上拉个人,教给他八个字,
他就马上会成为天下最准确的大预言家?
不不不,当然不是所谓生辰八字。星空在上,所谓生辰八字,只不过是茫茫
宇宙里产生的一串随机数而已,每时每刻都有千兆亿条生命甚至千兆亿个星球诞
生,就像每时每刻都有千兆亿条生命甚至千兆亿个星球毁灭。所以,凭这种随机
数就可以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吗?
太可笑了,不过是骗人的鬼话而已。
而我要说可是大道至简的绝对真理。
什么,你不信?
不过是很简单的八个字而已,如果我说出来你可以反驳,我今天就随便你把
我怎么样。
听好——
其实人人都要死的。
是不是正好八个字?
哈哈哈……
引子
撞入那座大阵的时候我感觉很不舒服。
与其说是因为恐惧,不如说是因为恶心。那里面,在各种仙气法宝的掩盖下
的其实满满都是死意,就仿佛一座水草丰美养着无数牛羊的牧场,即便牧场再美
丽牛羊再可爱,里面的那些生物也终归是要被宰来吃的。
现在,那些修真者正挥舞着手中兵器朝我不要命地冲来,胯下的骏马神牛猛
虎花斑豹狴犴狻猊踏出滚滚沙尘,仿佛那些无辜牛羊用蹄子刨着土,绝望地朝我
亮出了它们头顶锋锐的犄角。
我只是随意地朝他们挥剑,并没有太在意伤没伤到谁,杀没杀死谁,或者有
没有可能被谁伤到或者被谁杀死。
都一样的,我不在乎。
我的目光穿过它们,看到了这座牧场核心位置的你。
果然,你在那里。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端坐在那辆由无数藤蔓缠绕而成,开满奇花异草的七香车上,黑发被金冠
盘在头顶,那袭遮住曼妙身材的长袍上点缀着满天星斗,一张俏脸显得比那时成
熟了很多,除了那双始终没有变的黑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深邃,深邃得仿佛可以容纳整个宇宙。
你似乎也看见了我,于是抬起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字,就如同
那时你把我搂在怀里给我说那八个字时一样。
「其实人人都要死的。」
那么,我呢?
我禁不住有些出神,双腿间一阵莫名的酥麻潮热,禁不住用力地夹住了马鞍。
仅仅一瞬间我就湿透了。
你似乎察觉了,很随意地朝我挥了挥手,嘴角勾起,促狭地笑了笑。那笑容
一如往昔,让我眼睛有点花。
周边仿佛一下子昏暗,再看不见大阵,再看不见朝我杀来的那些修真者,再
看不见拍马追着我撞入大阵的那个男人,也再看不见你。
我的眼中所见只剩下了漫天繁星。
那些星斗在旋转,在我头顶,在我身旁,在我脚下。时而勾勒成蝙蝠或者燕
子,时而组合成猪牛或者老鼠,最终融合成一头似龟似蛇的巨兽。
那巨兽在我眼前倏然崩解,化成了无边无际的滔天大水。
一玄武
水。
对啊,水。
哪里都是水。
好多好多好多水。
我莫名奇妙地就想起你第一次从我身体里抽出手时候的那一脸诧异。
……
「星空啊!你怎么一下子就出了这么多水,你是不是水做的?」
「对啊,我的本命就是水,所有的法宝也都是和水有关的。而且,五行之中
金能生水。你是金灵,遇到了你,我的水就自然更多了。」
「哈哈,多到变成汪洋大海?那我岂不是要被你淹死?金虽然能生水,可到
了水里自己就沉底了。想想就好害怕。」
「放心,你现在有了我的祝福,所以多大的水都淹不死你,哪怕倾尽整个北
冥之水也不行。」
……
北冥……吗?
我的心念一动之间,跨下的桃花马已经随心而变,化作了那鳍如山岳的水中
霸者。
神?。
曾经想着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乘着这巨物畅游北冥的,在它背上,风浪再大
也可以稳如泰山,潜入万丈海沟也不会断绝气息。
而且,它的背很宽,软硬适中又足够弹性,是造爱的好地方。
可惜,第二个坐上它的背的,是那个被我的捆龙索五花大绑的糙汉子。
说是糙汉子,其实在一般人眼里他已算得上人中龙凤——英俊儒雅,文武双
全,又有还算可观的道术。
只是很可笑,他的道术似乎是完全被我克制的。
他有五行遁术,我也有,明明是五行轮转相生相克,我的遁术却总能克制他。
他有旗门遁这样的空间法宝,我也有,但通过我的旗门可以进到他的旗门门
后去。
他有可以跨海的坐骑,我也有,只不过神?一入海,他的鲸龙就温顺得像一
个还没断奶的小宝宝。
所以捉住他之后婵玉就说我和他有缘,还和我说其实男人的滋味蛮好的,更
何况这男人比她家男人俊太多。
那死丫头虽然是凡人,但是灵性却比许多修真者还高很多,所以她的话让我
一下子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了,就去做。
当初和你初遇时不也是这样?
于是那天晚上我去了他牢里,说实话最开始我只是想和他睡过一夜就算的,
毕竟他是败军之将,我作为胜者,要他一次并不过分。
当时他仍被捆龙索紧紧缚着,头上罩着墨黑的头罩,我就那么走进牢里去,
蹲身到他胯下,拉下他的中衣,露出那条尚未勃起就已经显出硕大的阳具。
「你是我的战利品,明天你就要被杀头了,所以今天晚上我想要你的身体。」
舔,吻,吸,吮。
口技生疏,很多还是婵玉临阵磨枪时教我的,所以当在那东西在我嘴里一点
点硬起来时我还有点慌乱,牙齿不少次碰到他的龟头。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碰男人。
本来我是想让婵玉和我一起,先帮我做个示范的,可她拒绝了,说这男人虽
然很俊,她也的确有点馋,但是她家丑男人对她很好,她不愿意让他伤心。
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
唉,明明是我第一次碰男人的。
可是那感觉,特别是他的味道,竟然让我一下子莫名情热。我的另一只手不
知何时就摸进了双腿之间,而那时我的下身已经是裸着的。
好多好多水,关着他的那座牢房本来是水牢。但是怕他用水遁逃了,所以事
先把水抽干了。
可我把它又变成水牢了。
五行之中,水能生金+.
我忽然想起他的名字里似乎也带着金字。
我忽然想起那种味道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也忽然记起了他那张英俊却有些阴柔的脸。
我站起来,一把扯下他的头罩,看了半晌,把住了他的脸就吻上去。
舌头分开牙关闯入,拼命吸吮,我只觉这个男人的舌头虽然笨拙,但味道却
熟悉,随着我的挑逗和引诱,他陡然转守为攻,舌头肆意地反过来闯入我的口中,
舔,吸,搅,缠,相濡以沫。
我一下子流泪,因为那种就位的熟悉味道。
深吻了好久好久,我终于把他推倒在水里,让他用仰面朝天的姿势躺着。我
顺势跨坐上去,手撑住他平实壮硕的胸板,让他火热的定海神针被我的四海之水
吞没。
……
「有点好奇和男人造爱是什么滋味的,和用手指或者义具自渎是不是一样,
总之我想一定和与你造爱的感觉不一样。」
「男人那么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么说来……你试过?」
「当然,很奇怪吗?我教里的师兄师弟那么多,血气充盈的弟子徒孙更是多
不胜数,甚至换了我师父也好,凡间的某个路人也好,只要他们对我是发自内心
的喜欢,哪怕只是一刹那喜欢,对我清心直说了,我大概九成会答应。」
「这样啊,说起来你的师兄师弟,很多不都是……?」
「畜类?那又怎样,很多时候他们比某些人类好很多。不像有些伪君子,明
明惦着我的身子,还要老者脸皮说什么邀我去玉虚宫论道之类的鬼话遮羞。星空
在上,以为我是傻子吗?或者觉得我也是他那样的假道学?」
「喂,你要小心……」
「我管他去死呢。我愿意的,怎么都行,我不愿意的,杀了我也不行。不说
这些扫兴的,你想不想试试,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又强壮又细心的那种?」
「不,我想只要你,或者至少是一个很像很像你的男人,胸板变平,生出阳
具来,破了我的瓜再射在我里面……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子,好好奇……哎呦,
讨厌死了,你又来,我刚刚才……别这么深,别碰那里……会泄……会……」
「我才不管,只要我爽,哪怕你洪水滔天。」
……
和他造爱的时候我始终看着他的脸也始终想着你。感觉到他的阳具抽动,知
道他要射精的时候,我努力把胯沉下去,直到他射完最后一发我才俯下身子抱住
他,把奶子贴在他的赤裸胸口上。
他的阳具从我洞口滑出来,滑腻腻地贴着我的股沟。
「公主,公主……」在我想再深吻他的之前,他喃喃地说。
我用手一指,绑缚着他的捆龙索一下子崩开,他紧紧抱住了我的背,然后翻
身把我压在下面了。
他没有先去管我朝天的奶子,反而粗暴的压住我的手肘,把我的手臂推到脑
后,然后俯首。
沙沙声和我的哼声里,我手臂下面那片洼地上的草丛瞬间变成泥泞。
痒,但是很舒服,我知道我的淫水比他留在我腋下的口水多多了。
「再告诉我一遍你是谁。」
「洪锦,左水右共,洪水的洪,左金右帛,锦绣的锦。我不知道我师父是谁,
只知道师父是截教中人,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师父说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位我命里的公主,她的道术会把我的道术
克制的死死的,如果我遇到她,就要听她的话,用后面的生命去疼她,爱她,保
护她,直到……」
「直到什么?」
「死。」
说出这个字的同时,他的男根再次插入了我的牝户,而我则把腿死死缠在他
腰上了。
从那一晚开始,几乎整个西岐大营每晚都能听到我放浪叫床的声音,所以大
家都怀疑,从前那个总是把自己包在甲胄里,冷冰冰不爱与人接触的天女是不是
着了魔,一下子变成了如此淫浪的女人。
他们哪里会知道。
洪锦,洪锦,一帛连结水共金。
他是你留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珍惜。
……
神?入海,北冥之水又能耐我何?
斩开层层波浪,我似乎距离这个水世界的边缘越来越近。浪越来越高,翻滚
着隆隆作响,形成了一堵接天连地无边无垠的黑色水墙。
在那隆隆水声之外,我听见了洪锦拼尽全力的厉声大吼。
「休伤吾公主!……公主,回来……等等我……」
我不禁失笑,原来他这样一个面容阴柔的男人也会发出这样糙汉子的声音。
不过在我听来,这和昨晚我们彻夜交媾的时候他发出的声音有点像。
他,我的夫君洪锦,大概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不过有些事情可能永远不
知道会更好。
到死也不知道的那种。
到死,对啊,到死。他虽然傻呼呼的,但是在昨晚我们交媾时,也应该猜那
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了吧。
不过也没太大区别。
糙汉子,反正你师父说得没错,其实人人都要死的。
我催动神?,同时挥起手中剑,剑光暴涨,只一挥,把面前那道水墙连同这
个水的世界完全斩碎。
而我似乎又悬浮在了无垠的星空中,只是那些星斗的排列和刚才有些变化。
蛟潜龙游,虎腾豹跃,兔走狐奔,翻腾组合之间,隐隐形成了一条巨龙。
那巨龙伏低身体,曲折蜿蜒,随着一声龙吟,倏然幻化成一道层峦叠嶂连绵
不断的翠绿山岗。
那里,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二青龙
嗯,那是凤凰山,青鸾斗阙。
其实凤凰山原来不叫凤凰山,而叫做秃龙岭;青鸾斗阙原来也不是青鸾斗阙,
只是山顶的一座小小山神庙。
那一切变化都是因为我这位天女要去那里闭门思过,所以山神搬家,旧庙添
做新阙,秃岭不再,荒山化为森林。
想来可笑,向我这样稍稍有些身份的人搬一搬家,可能当地就由穷山恶水变
成福地洞天了。
哪怕这种搬家实际上只是贬谪发配而已。
我不记得我是何时来的,也不记得我为什么而来,我记得的只有母亲的那句
话:
「龙吉,你在蟠桃会上犯了错,所以必须终生在这里闭门思过。记住,如果
离开了这间青鸾斗阙,你就会死。你要考虑清楚。」
不管了。
总之,五行之中,水能生木,所以我居住的地方,往往就郁郁青葱,水木清
华。
我回到这里了,或者我其实根本就没离开过?
我在这里多久了?
对,很久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看书,观星,练武,打猎……
我正穿着一身皮甲,跨马在山林间弯弓射鹿,那女人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出现
在我马前。
她穿一件绣着鸿鹄鸟的青色抹胸,衬得颈长肩秀,峰峦高耸,锁骨平直好看,
腰肢纤细,腹肌紧绷,浅浅肚脐上装点着一颗五彩石。一袭青裙,岔开得有些高,
被她索性盘起扎在腰间变成短裙,露出那两条既长且直的秀腿,赤着双足,十趾
晶莹,宛如莲瓣。
其实她容貌颇为端庄,但这身装扮加上那双灵动的眸子却让她显出几分与她
容貌不相称的活泼。
看到她时,我的箭已离弦,只来得及往旁边偏了半寸。
那支雕翎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子飞过去的,而她却只是看着我咯咯直笑,笑得
我禁不住地抹了抹脸,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而这更让她几乎笑得弯折了腰,赤足一下下跺在草地上,把露珠儿都践碎了。
「难怪本仙子满山找天女都找不到,原来天女竟然剪短了头发变成假小子猎
户,有趣,真有趣,哈哈哈。」
说着,她转身就跑,一抹青影倏忽间没入林中。
「假小子,男人婆,来追本仙子,追上了我就给你睡,哈哈……」
「来就来,谁怕谁!」我也发狠,从马上一跃而起,纵身追过去。
其实我对睡她一点也没有兴趣,大部分情况下我都是颇为冷感的,在我剪了
短发披上皮甲之后就更如此,说是假小子也没什么错误。
只是当时我又心血来潮,对这个女人颇为好奇,忽然想捉住她而已。
……
「小琼,你又胡闹!」
「嘻嘻嘻,云姐,她现在是一个人,我们也是。玩一玩有什么不好?」
「要玩你自己去,少扯上老娘我!」
「好啊好啊,臭阿碧,那你自己走自己的,继续替云姐为那个三眼怪守~ 身
~ 如~ 玉……哈哈哈。」
「死小琼,老娘我杀了你!」
「你们两个真是……」
……
穿梭追袭之间,我听见树影里三道声音相互争执,一道活泼,一道激越,另
一道则颇为成熟娴雅。
实话实说,我觉得那道成熟娴雅的声音和她的容貌更配些。
……
她身法很快,如雨燕又似灵猴般穿梭在离地数丈的森森树冠之中,如履平地,
纵跃之间,衣袂青影流动,裸露出的那片片雪白则被阳光映得有些耀眼。
可惜,我也不慢,始终死死咬在她身后。
要知道,从前在瑶池时,诸多天女之中,歌舞诗画我不是最出色的,但是枪
马剑术则无人出我之右。
对,我是异类。如果不是颇为强势的母亲一直纵容,我被贬的时间可能还要
更早很多。
不过被贬下来起码自由,无拘无束,也不用再留累赘的长头发,所以我都有
点遗憾为什么没有早点在蟠桃会这样的场合,在那位什么玉虚教主面前打碎那盏
琉璃杯,让仙酒浇湿了他的白胡子。
在山里野了太久,那个时候我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了,或许只
是心血来潮看那老家伙有点讨厌吧。
忘了。
忘了就忘了,不管,善于忘记是个好本领。
眼前忽然开阔,我知道前面是这片森林的中心,那里不再有树,而是一汪被
鲜美草地环抱的幽潭。
那女子显然不知,本能跃出之后身体凌空了才发现,惊诧得呀地一声。
「看你再往哪躲!」
我抬手,一索一网在我心念一动之间朝着半空中的她激射而出。
索名缚龙,网唤雾露乾坤。
做网中猎物总比落汤鸡好。
可没想到,空中的她发出了一声娇嗤,随手一挥,一道金光之后,我的两件
宝物便凭空消失。
「什么破索烂网,也拿来偷袭老娘,看剑!」她的声音陡转为激越高亢,纤
腰凌空一拧,整个人陡然在空中变向,嗖地朝我激射。
我的瞳孔张大,瞬间看清了她紧绷的冷傲面孔,腰腹大腿上显出的强健肌肉
轮廓,她青色抹胸上的那只振翅欲飞的花翎鸟。
还有她手中那柄冷森森的剑。
「来得好!」我抬起手中长弓一格,然后双手一分,长弓从中间一分为二,
化为双剑。
「你是谁,我相信我没追错,但刚刚我追的似乎不是你?」剑影来去,我左
手剑格住她的长剑,右手剑则劈面直刺。
「我是阿碧,她是小琼。」那女人身体顺势后仰,避过我的剑锋,一条雪白
长腿如鞭向上,赤足绷平,五趾收紧,向上直踢我的下巴。
原先那条青色长裙早已被她缠在了腰间。
那一踢极为凌厉狠辣,我百忙间向后倒纵,方才险险避过,而她亦凌空倒转。
「你究竟是谁?来做什么?我的索和网呢?」趁着双方拉开距离时,我问。
「赢了老娘手中剑再说!」
她声音激越地娇喝,娇躯爆起,剑如寒星。
「来就来,谁怕谁!」我眯了眯咽,双剑一分,迎上去。
三剑相交,一招胜负。
铮!
身形停住之时,我跪,她立,我面前恰好是她紧窄得刚刚盖住耻丘的青色亵
裤,而我的皮甲已经被她一挑两开,弹出了那一双被我紧缚住的高耸奶子。
「真真一对好乳!」她那张端庄秀美的脸上冷冽之色不改地赞了一句,然后
把手中剑一抛,换了一种风轻云淡地语气说,「老娘输了。」
在她挑开我的皮甲的同时。我的左手剑自下而上,巧巧地穿过她双乳之间的
丘壑,剑间在她咽喉上刺出了一个血点。
她已尽力,我仍留手。
那张紧绷的面孔难得嘴角勾起,朝我笑了一下,和之前我看过的那种笑容不
同,现在着女人的笑容带着清冷和傲气,但也释然。
于是我也朝她笑,没有管自己迎风坦露的奶子。
忽然,她刀削般的双肩一耸,青色抹胸一下子滑落。
「你干什么?」我一惊,眼睛却顶住了那对覆碗形状的乳房,双峰顶处,鲜
嫩的淡棕乳头已经硬如石头。
「老娘败了,由你处置。」她把长头发一甩,再用手拢到一侧,让自己修长
的脖颈完全坦露。然后她跪下,另一只手探到自己股间去,「小琼说追到了就任
你睡,可老娘不想被你睡,所以,杀我吧。」
「你的手在自渎,所以杀你也要等到你高潮以后。」我好笑地看着她,把左
手名为白光的长剑剑锋压在她的脖颈上,看着那里迅速泛起的一片鸡皮疙瘩。
而右手里唤作鸾飞的剑则化成了一个小小的玉杵,抵住了自己芳草林间已经
红肿的阴蒂,然后再压入那条山涧里磨砥,深抽浅送。
玉杵嗡鸣,春水迸溅。
而自称阿碧的她则跪在草地上亢奋地悲鸣,屁股翘起,右手手指在胯下急速
搓揉,而左手也已经摸过去,探指进去,在那一片泥泞中忘我地抽搅抠挖。
「高潮了,高潮了,杀我,杀我,你……杀我啊。」
少顷,她悲叫,黑发甩动,伸长了脖子。
我咬着牙关,用最后的清明举起左手长剑,手腕一翻,把冰冷的剑身重重向
她后颈拍去,同时把右手的玉杵向体内最敏感的那处花蕊狠狠一捣。
天崩地裂的高潮里,似乎有一具柔软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环住了我的躯体,
而我想也不想就反手把她紧紧勾住。双耳嗡鸣,眼前则只剩下一片灿烂的金芒…
…
「吻我,吻我,吻我啊,求求你,像以前一样……」
我哀求,一霎时,眼泪流得比淫水还多。
可是为什么我会哭,现在你,你……
你是谁?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
「我们都在混元金斗的混沌世界里,在这里人们能回到你最真实的状态。」
耳边嗡鸣稍减时,那道我听过的,成熟娴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还没有从高潮中脱离,也懒得睁开眼睛,只让自己沉沦在那个熟悉的温暖
怀抱里。
「你是……云姐……阿碧,小琼,你们是……」
「我们是三姊妹,也是同一具躯壳里的三道灵魂。」那道成熟娴雅的声音说,
「只有在这里时我们才是彼此独立的,来,睁开眼睛看看。」
我终于费力地睁开眼,但第一反应不是循声望过去,而是努力转头去看我身
后抱着我的女人。
可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她在我身后,仿佛月亮的背面一样。
「还不到时候,欲速不达,你不妨先看看我们。」那道成熟娴雅的声音说。
我终于放弃,转向这个声音的方向。一个女人正抱着膝坐那里,眼睛痴痴望
着身边一个仿若巨茧的物事。
那东西正蠕蠕而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要破茧而出。
那女人穿着青色抹胸,长裙散开,黑发成瀑,肩头如削,秀腿似玉,赤足若
莲。
那张脸秀雅端庄,和她成熟娴雅的声音极为般配,只是双颊晕红,美目流波。
她的手掩藏在裙底,双腿夹紧,膝头紧紧抵着她高挺的胸,所以我花了一点
时间才看到她抹胸上绣着的那头青鸾。
如果不是看到她时而蜷起抓地时而又伸直的脚趾,我可能想不到她在自渎。
「我是云。」她似乎发现了我在看她,但是并没有停下爱抚自己的动作,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样失礼的场面,在主持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也必须面对心里
最真实的欲望。」说着,她扬起下巴,示意我朝她两边看。
左边,一个和云一模一样的女子正睡在草地上,表情天真无暇,有如婴儿,
脸上的笑容很澄澈很开心,毫无牵挂,口角甚至垂下了晶莹的口水。翻身之间,
她的青裙已经揉皱,两条长腿肆意蹬踢,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探到下身,另一只手
则在无意识里扯开了绣着鸿鹄鸟的的抹胸,盖住了粉嫩的乳蒂。
「那是琼吗?」我问。
「嗯,她是我们三个里最幸福的一个,当然她也总是让我们很头疼。」云的
话里夹杂着喘息。
「哦,原来她所谓的睡是这样的,那么……」
我望向云的右边。那里,金铁交鸣声中,青影闪动,有着同样面孔但是多了
飒爽冷冽的女子正和一个壮硕的粗豪汉子斗剑。数十招后,她的长剑被那汉子击
飞,而她就像被我击败时一样,褪下衣服跪下去,甩过头发露出脖子,自渎。
到高潮时,那汉子挥剑,斩落了她的头,然后就跨上一步,扶住她将倒未倒
的无头尸体,开始和她交媾。
那颗头颅滚落在地,眼睛张开,嘴唇翕动,似乎在低声呼唤着,「哥哥,哥
哥,真好,终于可以……」
而随着那汉子的抽插,她丰腴的无头尸体的断颈处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那
件被她丢在一旁的抹胸上的花翎鸟。
「那是碧,她爱的人是我们的哥哥。哥哥把我们拉扯长大,也是我们唯一的
亲人,我们都敬他爱他,小琼当他是父亲,我当他是兄长,而阿碧,却在心里把
他当成了恋人……当然,她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所以只能始终梦想着那样的一天。」
云叹了口气,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个巨茧,看着它破开,看着一个俊朗得有如天人
的男子从里面爬出。
他一身赤裸,皮肤是好看的淡金色,肌肉线条完美得有如雕刻,双腿之间,
阳物勃起有如长枪,龟头如卵,赤若丹霞。
而他的额头上,有一只微闭的竖瞳。
「你爱的是这个蚕丛人?」我问。
云没有回答,朝他跪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把脸贴向他的阳物。而他睁开眼
睛,低头端详了脚下的这个女人半晌,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东西却终
于失败。
于是他礼貌地按住云的肩头,轻柔但坚决地把腿抽出来,向着西方远行,没
再回望。
而地上的云已经泪流满面,放肆地仰躺在地,双手用力搓着乳房,似乎希望
把它们揉烂一般。而她的两条长腿终于也终于再不顾及形象地放肆分开,把阴部
死死抵住那个遗蜕的残破巨茧,用力地摩擦,直到整个人在高潮中彻底瘫软。
然后,巨茧恢复如初,而云也再次开始对着巨茧抱膝枯坐,用那种难以被察
觉的方式在长裙的遮掩下偷偷自慰。
「我还以为至少在这里你们会圆梦。」我叹息。
「没办法,毕竟我是姐姐,为了保护碧和琼,我只能更现实也更冷静一点。
如果有一天我也冲动了,可能会害死她们。」云说,「虽然我在追求,但我不会
幻想还没成真的事情。」
「可是你们三个在同一个身体里面,无论如何也……」我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我的一位同门师姊帮我想出了办法,她说自己要先做个小实验,所以找我
借了这个……」云说着,檀口微张,两条小小金龙从舌尖游出,缠绕在一起组成
了一柄小小剪刀,「前几天她来了,把剪刀还给我,告诉我她的实验成功了。」
「那真好,我猜,她的实验是类似切割灵魂重塑身体,类似斩却三尸。」我
说着,莫名其妙地哽咽,也流出了更多的眼泪。感觉背后的赤裸女性躯体变得更
热,也把我抱得更紧了。
「不大一样,斩却的三尸是完全独立于本尊的新人,而这个方法分离出来的
灵魂,虽然可以自由支配自己所在的身体,但是三道灵魂之间会共享彼此的感受。」
云说着,一双妙目似乎在看着我身后的人,「不过我们已经说好了,无论如何都
要试一试,起码这样,小琼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阿碧可以去陪在哥哥身边,或
者真如她想的可以在某一天死在哥哥手里,而我,也可以一直清心修行,也一直
等着茧,直到他想起我。」
「茧?」
「嗯,他来到我洞府的时候是他蜕变之前,那时他很虚弱,甚至忘记了自己
的名字,只记得他需要一个地方作茧,我们……我们本来说好,在他蜕变之后就
做彼此道侣的,但是显然这个艰难的蜕变让他遗忘了很多事情。」云的声音充满
遗憾,但是又意味深长,「不过,能够忘记也是幸福的,不是吗?而我会等着他,
直到他有一天再想起我。」
「不去提醒他?」我问,眼泪已经把她的影像模糊了。
「我相信这是命运。」
「命运……吗?」我重复这这个词,忽然感觉心很疼,似乎那里一直都缺了
一块什么东西。
「对,我那位师姊对我说,命运这东西犹如一张网,越是挣扎越难免适得其
反。所以,我选择把命运当成九曲黄河,任它急或者缓,清或者浑,向南或者向
北,直走或者绕弯,而我自己,就做九曲黄河里的一粒沙。」
「她是不是还和你说过别的,比如有八个字,就是一种谁都无法逃避的命运?」
我摸索着心里缺失的那一角的轮廓,忽然心血来潮。
「对,她说,其实人人都要死的。」
我猛然回头,终于看到了背后抱着我的那个女人的面孔,还有那双深邃得仿
佛可以容纳整个宇宙的黑眼睛。
那是你的眼睛。
我忽然开始失声大哭。
……
是了,那是我的记忆,是我在忘记了你的那段时间的记忆。
从那时我就发过誓不会再忘记你了,我也不会再被囚禁到那段没有你的时光
里去。
可今天还是差一点就再次忘记,多亏了云。
不过回想起来,被放逐在青鸾斗阙的那段日子真的很久很久。
如果不是云,可能还会持续更久。
甚至到永远,那样,或许我就真的把你忘记了。
今天,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面对着眼前在山脊上蜿蜒宛如青龙的茫茫林海,以及其中隐约可见的青鸾斗
阙,我苦笑。
兜兜转转,故地重游,或许这就是命运。
云那家伙自己口口声声说着会做命运的九曲黄河中的一粒沙,但是看到同样
在浊浪里载浮载沉的别人,又会忍不住伸手去拉一把。
比如我和你。
只有被忘记的人,才知道被忘记的苦,忘了的人不知道,只有想起来的时候
才知道。
所以当时云来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安知自己的心血来潮不是他人命运里的
一部分。她不甘心看着你这样永远被我忘记,所以选择在截魂为三之前来青鸾斗
阙找我。
或许算是对于你帮了她们的报答,或许不是。
总之那时当我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脱离了混元金斗的世界,而那一体三魂的
姊妹已经离开了凤凰山,留下我独自一人卧在那片茵茵的绿里,身下是我的泪水
和淫水。
云给我留下了一小片丝帛,那是那个蚕丛人所遗巨茧上的天蚕丝织就的。她
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遵从命运,等在这里,把它交给下一个让你心血来潮的人,和他一起打开
它,那时候我们会再见。」
……
从那以后我又等了多久?同样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再次心血来潮的时候,
恰好有一道遁光刚好飞过凤凰山。
他用的是土遁,而这里木气氤氲旺盛。
五行之中,木能克土。
所以在我心血来潮之际,那个年轻人已经被拉入了斗阙之中。
他面如淡金,脸庞线条深刻,双眉之间立着一道微合的竖瞳。我几乎可以想
象到他的天蚕丝道袍下面线条完美得有如雕刻的肌肉以及那条硬挺入枪的阳具。
「我是龙吉,西王母的女儿。这里是青鸾斗阙,我闭门思过的地方。」我对
他简简单单地说,「你是谁?来自哪里?」
「弟子杨戬,来自西岐。」他很有礼貌的回答。
「茧……吗?」我自语。
「公主见笑,这不是个太常见的字。」他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
「你来自哪里?」我又问。
「弟子来自西岐,要去……」他很好地压抑了自己的不耐烦,而我把他打断
了。
「我是说你的故乡。」
「巴蜀。」他简单回答,眼光掠过我几上的天蚕丝帛,又补了两个字,「蚕
丛。」
在他话音里,那丝帛就飘啊飘地展开,其上五光流彩,开始勾勒出一幅幅画
面:
——小女孩模样的琼骑着鸿鹄鸟,边大哭边朝对面五龙沉香辇上的老者冲去,
嘴里喊着「交出那个强盗,还我哥哥的珠子。还我哥哥的命。」,而那老者只是
满脸不屑地丢出了手中那柄珠光宝气的如意,让它如山般压下。琼似乎很害怕,
想逃,却避无可避,大哭着被镇压成一张帛片,随即化为齑粉。
——脸庞显得瘦削了一些的碧抿着薄嘴唇,双眼喷火,充满仇恨与怨毒,一
言不发催动花翎鸟。她左肩肩头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动物狠狠咬过,但她却浑
不在意,只是把手中雪亮的长剑拼命刺向面前的老者,疾如流星地将对方胸口一
剑洞穿,却惊诧地发现所见不过是幻象,自己已经连人带鸟撞入了一个锦盒之中,
而花翎鸟的脚爪和她如莲的赤足已经开始渐渐化成血水。她忽然仰面大笑,扯落
了自己的青色心衣,将其高高抛起,随即反手一剑刺入自己高挺的胸膛,而后狠
狠一旋再拔出。与此同时,空着的那只手则把自己的一头如瀑黑发拢到一侧,在
她拔剑之后,鲜血尚未从胸前伤口喷出的时候就再回剑往颈间狠狠一勒。她的动
作如此快,也如此决绝,直到长剑切断喉咙,那青色抹胸才飘落到脚下的血海之
中。而随着她那一声终究没有喊出的「哥哥」,碧的身体变得扁平如纸,漂在了
血海海面,继而才完全融化。
——九曲黄河岸边,孤独的云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上无悲无怒,只有绝望和
不屑,任由一块夹风带火的蒲团把她凭空摄起,而后就是一座大山镇压而下,将
她困在一间石洞里面,而后就是四面八方传来的让她悔过自新,顺应天道,否则
难逃榜上有名的声音。而她却只是笑,先解下了抹胸,再褪下了长裙,分开双腿
在满耳的道学声中搓乳揉阴,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放肆自渎,发出的放浪呻吟几乎
盖过了所有声音。好半晌,结束之后,她起身跪坐,抽出了发髻上的一枚金簪,
让那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而长裙则化作一条青绳,绑住了自己的两条大腿。金簪
在她手中化成一把匕首,她一脸平静地将它刺入自己的左下腹,横拉到最右边,
而后抽刀出来,重新刺入上腹再向下压,直到耻丘。腹裂血迸,脐分肠流,而云
则始终如玉像般笔直跪坐于血泊肠堆之中,失去血色的双唇不停翕动,似乎一直
在重复着一个「茧」字。
丝帛开始无火自燃,化为飞灰。而那个蚕丛男子则在我面前拜倒,开始叙述,
似乎说着什么燃灯主持破十绝阵,咒杀赵公明,三霄助纣为虐,逆天而行,黄河
阵,截教金灵圣母弟子闻仲身死绝龙岭等等之类的话,我没有太用心听,只在听
他吐出你的名字的时候才回神,然后听到他最后的叹息,「我以为云霄只是被擒,
想不到她最终也死去了,很可惜。」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中间的那只眼睛流出了一行眼泪。
「你记得她吗?云,就是你说的云霄?」我问。
「不记得,但是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弟子就觉得她很熟悉。她不是恶人,那个
阵法本来足可以杀掉我们所有人的,但她却只是困住了我们,并且永久性地削弱
了那些前辈们的实力而已。」他说,眉毛好看地皱起来,让他前额多了两道竖纹,
连同中间那枚竖瞳,形成了一个川字,「看到她死去,弟子很难过,而且忽然感
觉自己的记忆似乎缺了一大块。」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问他。
「先做完现在该做的事情再说,无论如何,我还是相信我所看到的事情,毕
竟我的眼力比一般人好些,看多了,之前忘掉的说不定会想起来。」他自嘲,说
到这里,这个男人就起身向我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我说,「公主如果
愿意,也可以去亲眼看一看,说不定我们还会成为战友。」
「也或许是敌人。」我在他身后说。
他没说话,只是回头朝我拱手施礼,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很坚定,坚
定得我有些诧异。
……
下雨了,风云涌动,雷电轰鸣。
我再次从回忆里回神,呆站在山巅,看着那青龙似的山岭被云遮雾掩,任由
雨水把我周身淋得透湿,就如同那个蚕丛人离开青鸾斗阙之后下的那场大雨一样。
天空上,无云被风推着从西向东滚,仿佛一座沉郁的万钧大山。但我记得娘
说过,这个时候,云的上面,那无云亦无雨,看来清之又清的更高空,其实却有
着更暴烈的气流,只不过走向往往是和下面的风云相反的,或者干脆是比混元金
斗之中更为混沌的乱流。
我在这混沌的里面,你也在。
就像云说过的,我们只是命运这条九曲黄河里的两粒沙,越是挣扎就越是混
沌,但始终逃不开命运。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大方向不会变,黄河九曲,总会东流入海,而如你说
的,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我们会在终点相遇,而这终点,或许就是今天。
很好。
既然这里是幻境,所有天象都是随心而生,那么……
我极目远眺,看到隐在风雨飘摇的森林中心的青鸾斗阙,想都没想,便朝它
挥剑。
一道闪电从天顶劈落,把整个黑沉的天穹连同那条青龙一并划开撕裂,击在
青鸾斗阙的琉璃瓦顶,让它瞬间变成一把在风雨里燃烧的火炬。
许久之后,才是一声惊雷炸响。
整个世界开始撕裂,渐渐露出背后的茫茫宇宙和点点繁星。那些星星似乎也
都燃烧起来,变成展翼的蛇,奔腾的马,巨角的鹿,羝藩的羊。它们燃烧,聚合,
爆炸,卷天的火如同巨鸟的两翼。
我却没有动,思绪已经飞回到我心血来潮离开凤凰山的那一晚,那时,也是
一样的雨,一样的雷,一样的火。
我仿佛又看见青鸾斗阙的匾额燃烧着从高空坠落,在我的脚下摔成两截的样
子。我忽然想起,牌匾断裂的地方,恰好是中间的那个龙飞凤舞的「斗」字。
「记住,如果离开了这间青鸾斗阙,你就会死。你要考虑清楚。」
和那时一样,我再一次想起母亲对我说的话,我的嘴唇勾了勾。
「娘,我离开了青鸾斗阙,所以我今天要死了。不管没关系,其实人人都会
死的。」
我的目光凝在记忆里那个「斗」字上,直到它最后被无边火焰完全吞没。
三 朱雀
五行之中,火能克金,所以我很讨厌火。
我讨厌一切可以伤害到你的东西。
还好我的本命是水,水能克火。
「我会帮你浇灭一切火的。」某一次缠绵之后,我对你这样说,
可你笑着用手指戳着我的鼻子。
「星空啊!龙吉你不要这么狭隘。其实宇宙万物可能都来源于一场爆炸,所
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所有的星星,所有的生命,所有的光,乃至所有的时间和命
运,其实都是浴火而生的。」
「我虽然生长在昆仑山,但只是来玉虚见习的修真者,比不得你知道这么多
玄之又玄的道理,所以我才不管。」我还记得当时我娇笑着和你撒娇,把头伏低
含住了你的乳尖,然后轻轻咬了一口。
而你也再承受不住,探手到我胯下然后进入我的身体。
那时我的水应该多得可以扑灭世界上大多数的火灾。
哪怕是我刚到西岐时看到的那场焚城大火。
嗯,眼前的火,和那时的西岐城好像啊。那个时候……
天上,一骑火马纵横,两柄火剑横飞,五条火龙盘旋,千只火鸦乱撞,十万
火箭如雨。
地上,山峦崩裂,岩浆喷涌,黑烟滚滚,炽焰熊熊,纵横转折之间,仿佛勾
勒出一枚古拙雄浑的洪荒印记。
所有这一切仿佛被什么力量接引,让那可以充塞天地的火光都集中到那座看
起来颇为简陋的城里。
那里,茅屋草舍,巷陌市集,亭台宫阙,贩夫走卒,老妇幼儿,文官武将,
马牛鸡犬,尽没于火海之中。
他们嚎哭,他们惨叫,有的活生生被浓烟呛死于房间内,有的变成街上狂奔
打滚的火人,有的则被轰然倒塌的房梁死死压住。
一个矮子从土里冒出头,抱了被黑烟熏倒在房中的那个身量高他很多的女子,
想要再次遁地而走,却发现后者没法和他一起入土,急得在房间里转了三个圈圈,
终于护住那女子头脸口鼻,发狠似得吼叫着烈焰熊熊地大门冲出去,直到一片暂
时无火的空地才停止。他的衣服却已经几乎被烧光,焦黑的屁股上的皮肉也早被
火舌烧得爆开,仿佛一枚炒熟的栗子。那矮子却仿佛不觉得痛,只是看着浑然无
事的女子哈哈大笑了三声才直挺挺扑地昏倒。
那个三眼的蚕丛人也在万千救火的人群中,淡金色的脸已经熏得焦黑。他自
身似乎有着避火诀,但根本没办法用在别人身上,除了能从失火的房屋里抢出一
个又一个被困之人,以及提水扬沙扑火的力气比别人大一些以外,根本和普通人
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每当他看到因为自己力有未逮而被烧伤烧死的人,或者某个
蹈火而去却终未回返的兄弟,他那张俊秀的脸都会狠狠扭曲一下,或者挤出一句
无奈的咒骂。
某个角落里,一个容貌古拙沧桑的修真者急得满面通红,似乎很想出去救援,
但却被什么无形的禁制所困,任由他挥动手中那块同样古拙的石印如何砸也砸不
破。
这样的焚城烈焰之中,每个人都如蝼蚁,更何况这并不是可以随便扑灭的普
通火焰,而是三昧真火。
而这里则是活地狱,即便是开阔高远如星空的你,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火吧。
悬停在半空中,我心念一动之间,水汽氤氲,甘霖普降,继而化为倾盆大雨。
雾露充塞乾坤,千只火鸦在水汽凝结的巨网中变作落汤鸡簌簌而落。
乌黑长索缠绕,五条火龙鳞甲之中的焰光化为丝丝白汽,而后化作在湿泥中
扭动的泥鳅。
玉瓶似渊,十万火箭仿佛被黑洞吸引,嗤嗤落入其中的四海水中,旋即就只
余如稻草般漂在水面的箭杆。
双剑如雪,两道白如匹练的剑炁如怒涛般卷向那匹鼻生赤焰的飞马和马上那
个周身被五色火焰包裹的人形。
那马悲嘶一声,身首两分,化为万点星火,如烟花般炸开,随即湮灭,而那
人形则化作一道迅疾流光企图远遁。
「休走!」我驭使剑光追去,此时这个纵火犯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头注定
死去的猎物。
地面上那些纵横丘壑中,流动的岩浆赤水迅速成一枚赤色古印的轮廓,然后
火光一闪,那枚印凌空腾起,拦在我的剑光去路上,随即轰地一声被剑光斩成两
截,凌空坠落。而我的剑光虽然速度稍减,却仍执着地追去。
「不要!」大地震颤,一个潜藏在地火中的巨人忽然如山般立起,两只仿佛
由黑石构成的巨掌上赤红的岩浆滚动,交叠挡在面前,抵住我的剑光,同时巨口
一张,喷出大量浓黑粘稠的石脂火油,把那一点寒星连同青鸾上的我完全笼罩。
「为什么?」那一片浓黑里,沉闷如雷的男子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俺们
只不过和你们不同罢了,俺们已经放逐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斩尽杀绝?」
「放逐到哪里,也不是随意放火杀人的理由。」我倾出四海瓶中水,让其凝
结在我身周成为一片荡漾的水之结界,在那乌黑沉重的火油里保留了一丝清明,
「不管你们是谁,随意杀无辜者,就该死。」
「人?哪里有人?」那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诧异,然后就转为柔和,「罗宣
是个可怜人,他性子孤僻,没人愿意和他说话。他只喜欢放火,只有看着大火燃
烧才会开心,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人事……俺知道大家都讨厌他,所以才带着
他来到这荒无人烟,只有无数不怕火烧的火龙火猴火鸦火鼠的火龙岛。」
「这种谎话太低劣也太荒唐,火龙岛在南荒,而这里是西岐,刚刚你们至少
烧死了上千人。」我怒极反笑,「还人事?你们两个大男人?」
「你们都是这样,两个大男人怎么了?」他受了刺激一般忽然咆哮,所说的
却让我想起了我和你——两个女人可以,两个男人为何就不行——心念一滞之间,
原本已经被我水光结界排开的浓黑油脂也一下子翻滚着重新逼近,表面腾起灼灼
火焰,「天底下用心对他好的只有俺刘环一个!不信你看,你自己看!」
那黑黏的火油开始滚动,一下子把我身处的结界卷起。
眼前漆黑,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那个如山的巨人体内。那块水晶般的结界
如一叶扁舟一般,颠簸起伏,直到被那些燃烧的火油裹挟着直冲进一扇黑沉的大
门。然后,火油悄然退去,没再有半分粘稠肮脏。那方天地清净异常,仿佛一块
经过烈火煅烧之后越发显得清净澄澈的琉璃天地,里面映出的则是漫天黄沙,遍
地黑石,大团的风滚草,巨大如树长刺横生的仙人掌,以及穿行其间的那些可以
蹈火不死的火鼠火猴,和天上时而横掠的硕大火龙。
半空中,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胯坐在硕大的赤焰飞马上,前面的生得满脸虬髯,
肌肉虬结,粗豪雄壮,后面的则瘦弱苍白,俊秀得宛如少年,呆木消瘦的脸上满
是病容,只有双眼中有两点暗藏疯狂的火。
当前者在地上划出一片隔绝的区域,让其中浮现出城廓房屋,变幻出山水田
林湖草沙,让那些火猴火鼠化作芸芸众生的模样时,后者苍白的脸上早已泛起遏
制不住的红晕,仰天大笑之间双手张开,焰光随之大炽,一时之间火印照天,五
龙成轮,万鸦乱舞,箭起云烟。
「你看,这火多美,多好看,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美的艺术品……这是我罗宣
的艺术,不,我们两个的艺术,我送给你的……」欺身压住身前那粗豪汉子的时
候,病态瘦弱的男子罗宣的周身已经腾起五色火焰,把他们两个人和身下马完全
包裹,而虬髯男子刘环在此时此刻仍不忘抬起手指,把散逸出的余火重新收拢,
接引回那片隔绝的区域里面。
这是那巨人的心田。
循环往复,日复一日,直到某一刹那,那画面稍稍扭曲了一下,但旋即恢复,
只是在其中多了一点点仿佛蜃气的七彩流光。这变化几乎微不可查,但我却忽然
寒毛一凛。
娘说过,上古洪荒之时,十日御天,六凶横行,一个叫做羿的英雄射日诛凶,
却到最后才知道那些吃人凶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来到了这个叫做人间
的鬼地方,而实际上,把它们摄来人间的却正是高坐天庭的那位。
现在刘环口口生生说西岐是火龙岛,那么……
心念一荡之间,我探出母亲送我的乾坤针,朝着那处流光一戳再一挑。
铮地一声脆响,针尖处多了个完全透明甚至几乎没有重量的的物事,如果不
是其与乾坤针接触之后表面凝上的那一层淡白雾气,我自己也难以发现。
那是一个小小的琉璃灯罩。
那东西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我发现它存在的那一刹那便彻底破碎成粉末。而
我的身周也忽然大震,一切都在瞬间开始崩塌。
只一恍惚之间,我的双脚已经立于那片早成焦土的地面,而身后则传来一声
悠长的叹息。
「原来这里真的不是火龙岛,这个鬼东西蒙住了俺们的心。」我回头,看到
那个筋肉虬结的巨汉刘环正呆呆站在我身后,满眼悲凉的看着这一切,「你是谁?
还有,俺们到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似乎是今天刚到,恰巧就碰上了善于灭火的我。」我苦笑,「你
可以叫我龙吉。」
「或许这就是命运,也算还好。」他说,虬髯遍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
思的笑,低头看了看那柄已经穿透他胸膛的剑,「龙吉,谢谢。」
忽然,大地震颤,一股地火忽然从刘环脚下开始潜烧,而我的身体本能地一
下子紧绷。
「刚才俺以为俺们在火龙岛上,所以拼了命也要让罗宣逃,可现在我必须拉
他回来,这个地方人太多,留他自己一个人,会闯祸。」大个子腼腆地笑了笑,
说话之间,那个满面病容,已然远遁的苍白男人罗宣已经顺着那道地火瞬息而至。
「你怎么了?」他有点不解地看着他的同伴。
「没事……没事……罗宣,你看,这火……多好看……这是只属于俺们两个
人的……」刘环憨笑,把所有的火聚拢到他们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荒芜山丘
上,然后转头朝我咧了咧那张几乎被满脸虬髯遮住的大嘴巴,脸上竟显出了些不
好意思,「龙吉,你……不介意的话……」
「嗯,没事,那点火不会伤人了,你们两个……开心就好。」我假装没听懂
刘环说的话,看着罗宣一脸陶醉地走到刘环身后,便把脸别过一边去。
我听到了两个人肉体结合的声音,然后是罗宣的嗓音,比起在刘环心田里听
到的虚弱了很多,也温柔了很多。
「刘环,忘了告诉你,那件事情成功了,我们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不是一直说喜欢……」
噗。
最后,是那柄已经刺穿刘环胸膛的鸾飞剑再次刺入罗宣心脏的声音……
嗯,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
可能是因为那对看来极不般配却每天黏在一起的高女人和矮丈夫,可能是因
为那个我见过的总是抿着嘴的蚕丛人,可能是因为那个年轻的却又显得老成的王,
可能是因为那些在雨里对着天空叩首感谢的百姓,可能又只是一次心血来潮,总
之那以后我留在了西岐。
我觉得这样可能会有机会查到有关那个琉璃罩的事情,人间这场大战并不简
单,甚至善恶正邪也未必可以说得清楚。与其急着下判断,不如多看看。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也觉得这样会让我有机会遇到和你有关的事。你不是也
说过,万物可能都是因火而起的。
我依旧留着短发,穿上铠甲,让入海为神?凌空为青鸾的坐骑变成一匹看来
普通的马,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将,普通到西岐的大部分人都不知
道我是谁。
当然那个三眼的蚕丛人知道。只是那时他已经比我在青鸾斗阙见到他时变得
更沉默,除了一次擦肩而过时他拱手对我说过一句「西岐天干物燥,公主小心火
烛」之外,并没有说过太多的话。
而我也乐得如此。
大多数时候,我会和我的新朋友婵玉呆在后营里聊天——当然她和她的矮丈
夫交媾的时候我会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边听她和他欢好的声音边沉默地用手指分
开丰茂的草丛自慰。
大多数的时候我会紧紧衔住自己解下的肚兜,边用手指揉捻抽插边用另一只
手捏自己的某一只奶子,也有些时候我会舔自己的腋下,把那里的毛弄得湿淋淋
的。
就像我们在一起时你对我做的一样。
但那时我会忍住不发出声音,因为婵玉说过她家男人是色鬼,所以我不想给
他什么念想。
当然那是遇到洪锦之前的事。
在那之后我不再有任何顾忌,每天和洪锦造爱成了我最重要的事情。他是你
用金蛟剪截下的魂,根据云所说你会和他共享感觉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这样,但每次和他交媾到高潮时,我自己都会感觉距
离你更近一步。这让我乐此不疲,甚至一时之间连罗宣,刘环以及那个琉璃灯照
的事情都暂时放下了。
直到我遇到她,遇到另外一场大火。
「敌袭,敌袭!火攻,火攻!」
被惊叫和哀嚎惊醒的时候,我还如藤一般缠在同样赤条条的洪锦身上,他的
阳物如往常一样抵着我的阴道口。
有不少时候洪锦晨勃时都会在睡梦中就插进来,那个时候我就会梦到你,直
到被他肏到完全醒来才骑到依然在梦中的他身上自行起落到他射精我也彻底高潮
为止。
当然那天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只看到周身熊熊的火光。
洪锦近乎本能地就跃身而起,挺枪挡在我身前,随之身前出现一片铜墙铁壁。
只是那火太大,只是数息之间,铜墙铁壁就化为铜汁铁水。那些吞吐的火舌
中似乎有千军万马,闪着金红耀眼的火光,夹着灼热的气浪,让他的头发和体毛
马上就开始肉眼可见的蜷曲。
他的身是丝帛,遇火即燃,而他的魂是金灵,五行之中火能克金。
虽然平素我很享受他的保护,但我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半分。
所以我干脆地祭起那根能让万物返本归元的乾坤针,刺入他的泥丸,将他瞬
间化为一个锦帛小人,然后藏入我的双乳之间。
烈火如凶兽般向我扑来时,水灵早氤氲成晶亮的甲胄覆盖住我的裸体。与此
同时,雾露网起,四海瓶倾,二龙剑闪,捆龙索飞。那头火焰凶兽旋即被困住,
仿佛周身皆被水光薄膜牢牢束缚,下一秒便会窒息一般。
那体型如龙的火焰怪物虽然不停挣扎,却依然在水光的束缚下逐渐缩小,虽
然张大了口也咆哮不出声音。
不过是火而已,天下还没有我不能对付的火,这火虽然比罗宣刘环的火凶狂,
但也不过如此。
我想着,待要启出洪锦额前的乾坤针,却陡然看到了从水光中透出的数丈金
光,凌厉如剑,朝我胸前疾射。
那一刹那我的瞳孔骤然缩小,竭尽全力把身体侧了一侧,同时迅速凝水成冰,
将环绕躯干的水光铠甲化为实质,同时将鸾飞剑向那道金光勉力一刺。
嗤。
鸾飞剑刺穿金光,但什么也没发生,一柄剑,怎么能对于光造成什么伤害。
铮。
金光同时斩在我胸口,冰屑纷飞,我的胸甲两分坠落,在地面上融化成水,
露出了原本包裹的赤裸肉体。
只是那肉体已不再洁白无暇,胸脯上已经赫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右
乳斜斜劈下,直到左肋。
鲜血奔涌,皮肉外翻,几可见骨,但好在双乳之间的那个锦帛小人虽然已经
被血染红,但却仍然完好。
我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倒,双手抱胸,眼睛定定地看着身前浮现出的那个女
子。
她苍白而娇小,玲珑的身材被三昧真火凝成的红绸包裹。在弥漫在我周身的
氤氲水汽之中,那火焰红绸每次凝聚之后不久就被水汽沾湿到透明,然后消弭,
但片刻之后又重聚。每次红绸消失,都会显露出她瘦削的躯体,胸前那对高挺的
乳,如火般艳红的乳蒂,以及同样火红色的头发和耻毛。
唯一不变的是她头顶上那顶璀璨的金冠。适才笼罩她身体,并将她肉身化为
金光的似乎就是这顶金冠。
「没关系,我们都是女人。」我强打起精神朝她笑了笑,「而且我败了,所
以成了你的战利品,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的头。」
那女子抿着嘴,仍然执着地凝结火光,如是重复了三次,才放弃,任由自己
的躯体在我眼前坦露。然后她只是抬手,正了正头上的那顶璀璨的金冠。这让我
看到了她腋下同样是火红色的稀疏毛发。
她的表情认真得仿佛一个小女孩,但那张苍白的脸让我觉得她有点熟悉。伤
口很痛,除了浓烈的血腥味,我似乎也已经闻到了自己内脏的气味,但我还是朝
她笑了。
「我是龙吉,杀我头之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火……灵。」她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张开口,似乎很少和人说
话。又沉默了好半晌,她眼神淡漠地看了看已经跌落在她赤足边的鸾飞剑,「爸
爸……的……血。」
她果然是罗宣的女儿,凡事因果,有时很难逃避。
「嗯,那就杀我吧。」我第三次笑了笑,用手按住了胸前的被血湿透的锦帛
小人,下身却一下子湿透了。
我在想她会不会同意我在死前再要一次,不管是她来要我或者是让洪锦来要
我都好,但却倏然感受到胸前来自那帛片的炽热。
而火灵也皱眉,抬手摘下了同样开始闪烁的金冠,摸索了半晌,然后双眼迷
蒙地望向我的胸口,嘴唇翕动,口型形成了一个让我震撼到无法相信的字:
「妈……」
嚓!
我的双眼一下子睁大,而火灵错愕的表情在我眸中倏然凝固。
仿佛是光线在水火交融间出现了折射一般,火灵的头沿着一个似乎并不存在
的斜面向下慢慢地滑落了一点点,而后,那滑落开始加速,渐渐露出她修长颈间
那个如镜面般反射着诡异五色光华的断面。
没有血流出来,一点都没有,因为那断面不是敞开在空气里的,而是隔了一
层极薄的透明物事。
那是一片琉璃,和我在刘环心田里发现的那个小小灯罩材质一般无二的琉璃!
四海瓶,捆龙索,连同火灵手中的金冠也已经被同样的一个个琉璃泡泡包裹,
逐渐变小,直到在我眼前彻底消失。
身周如同凶兽一般的火早已熄灭,剩余的水汽化作一场骤雨凝结落下,让我
看到身外不远处旋转的七彩琉璃光华,以及那片光华之外的那团摇曳的仿佛如孤
灯的火。
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现在身在哪里了。
我张手,握住了地上的鸾飞剑,拼命朝着那团琉璃光华斩去,却如同斩中了
一片虚无。
这反而让我胸腹间的伤口又扯开了一些。
「没用的,这是定海珠加持过的诸天琉璃世界。即便你是天女也没用。龙吉,
认命吧。」遥远处传来一个不似真实的男子声音,「你不是说你是这疯女人的战
利品吗?现在她被我杀了头,所以你也是我的战利品了。」
「偷袭者。」我艰难地说,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如果不是她摘下了那顶金
冠,你是伤不了她的……还有,定海珠吗?我知道你是谁了……燃灯,强盗。」
「金霞冠这样的宝物我的确对付不了,不过幸亏有你,就像我遇到定海珠时
忽然跑来的那两个武夷山白痴一样,这是我的运气。而宝物向来都是有德者居之
而已,这是天道。」燃灯声音淡漠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窥见过命运,而我
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命运的。也因此,我才能得到庇护,即便是强大混元金斗和金
蛟剪也伤不了我。」
「顺应命运?就如同让罗宣和刘环以为西岐是不怕火焚的火龙岛?」我冷然
问,「我一直很奇怪西岐的修真者为什么不出手救火,现在我有答案了。」
「有人想出手,比如广成,但被我制住了,否则多没有意思。你看,矛盾总
是需要激化一下的。那是个转折点,西岐需要经历那一场大火,这会加强他们和
殷商之间的仇恨,让他们有决心打破对峙,决定出兵。你知道,单单士兵们的血
是不足以燃烧这种仇恨之火的,弱小无辜的百姓才是合适的燃料。这也是执棋者
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们并不会干涉。相信我,这会让这场鼎革更快结束,因为这
场火锻造了一支锋锐的部队。总体而言,可能是死人最少的方式。对于我们这些
修真者也一样,从洪荒到现在,截教之类旧的势力腐朽但还死而不僵,新的势力
如西方教试图崛起却被压制,利益版图需要重新分割,累积的矛盾需要释放,不
稳定的因素要通过战争消除。因此,天上地下都需要一场战争作为献祭,罗宣恰
好点燃了人间战争的火,至于上界嘛……罗宣的女儿火灵为父报仇,伤了天女龙
吉和她的丈夫,顺便烧死了西岐的上万精兵,而支持西岐的修真者又杀死了火灵,
还把火灵的遗物金霞冠送还,这势必激起火灵所在截教的怒火,然后……多好的
故事,你看,命运如灯,烧久了会昏暗,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挑拨一下灯芯,添加
一点仇恨进去,灯头火才能更明亮。」燃灯冷酷而平静地说,「鼎革之后,不稳
定的力量在战争中释放,接下啦会有几百年的人间太平,而修真者和上界的各方
势力更能有数千年的稳定,作为操盘手,这将是我莫大的功德,也是属于我的命
运。好了,现在……」
说到这里,那盏摇曳如孤灯的火忽然焰光暴涨,燃烧着逐渐化为我初到西岐
时曾见过的那个道袍荆冠,容貌古拙沧桑的修真者,一个新的琉璃泡泡从他身上
尚未熄灭的火焰里升起,里面包裹着一方同样古拙沧桑的石印。
瞬息间,我们身处的地面上便浮现出了无数扭曲诡异的印文,而随着印文逐
渐成型,身下大地的引力一下子加重,让我很艰难地才能站直身体。
那是番天印。
在西岐这段时间,我当然知道这件奇宝的功用。这种重力变化才刚刚开始,
随着印石压落,印文笼罩的一切都会在无穷重力下坍缩破碎为齑粉。
「好好享受。」那个修真者脸上浮现出和他容貌完全不符的诡异笑容,「天
女阁下,这个过程里,请收下我最后的善意。」他说着,表情一肃,双手结印,
便开口,「二十四诸天之大自在天,淫火,炽!」
轰!
我感觉自己心头的血涌上泥丸宫,然后瞬间炸裂做烟花,一下子让我周身莫
名燥热,再顾不上管那个火焰化形的修真者,任由他在我眼前消失。
没办法,我的奶子一霎时就快要涨破了,仿佛那些无穷无尽的淫欲之火随时
都会冲开峰顶的那两块该死的石头喷泄出来,无论我如何把手放在上面揉捏,都
不足以让自己缓释半分。
如果我的雾露乾坤网还在,我应该可以用它罩住我的心,让所有的躁动消弭,
重归清净,可是……
去他妈的雾露乾坤网吧!
我的阴好痒,不,不是阴,是我的……屄。
对,我的屄。
这是婵玉那个女人从他的色鬼老公那里学来的说法,很粗鲁,但是现在我很
需要。
手指所触,是那片有如生长在火丘上的茂密森林。我把手指压进去,让那一
片泥泞把手指完全吞没。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手指上钩,我摸到那片最熟悉的区域,
那里的皮肤相较别的地方要粗糙一点。
那个地方是你最先找到的,那是我的死穴。
手指触动,我的身体开始颤抖,水开始涌出来。
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捏拢手指,把整条手臂都插入,就像你之前对我作过的。
洪锦的阳具也几乎就是这个粗度。
婵玉,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叫床?在被你的矮丈夫的肉棒插进身体的时候?
我的记得你会说一个字,我听过的。
对,肏.
肏我!用力肏我!
我运起浮空的能力,尽量让身体轻飘,一次对抗着仍然在逐渐加大的重力,
让自己能够维持着不匍匐倒下。
我努力地抽动手臂,模仿着从前你作过的,探到最深时我感觉自己的后庭都
张开了。
如果后庭也可以也被插入就好了。
可是我只有两只手,那样我的奶子怎么办。
如果有八臂的法相就好了,这样我可以同时给照顾到自己的奶子和下身的两
个洞,甚至还可以把手伸到胸腹的伤口里摸到自己的肠子。
那是在那片金光里被火灵斩开的。
如果再给她一剑的机会,她会不会化作金光斩掉我的头?然后提起我头,再
把我枭首?就像之前我在后营里和婵玉聊过的那样。
婵玉……
那个硬朗爽利,也丝毫不会掩饰自己肉欲的女人。如果今天她也在,她的头
也在火灵的那片金光里被斩掉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她被斩首的时候会不会失禁?
她会被枭首吗?她的无头尸体是不是会被剥开铠甲然后奸淫?她那对比我更为坚
挺的奶子会在被奸尸的时候朝天摇晃?
那是不是也会很美,就像现在地上横尸的那个女子……
我看着地上火灵的头颅,以及她赤裸的无头尸,忽然发现那具无头尸开始蠕
蠕而动。
她的手开始用力揉搓自己的乳蒂和阴蒂,她的腿开始无助的用力抽搐蹬踢,
她的脚趾蜷起再张开,张开又蜷起。
而她的头颅,那颗被抛在地上的头颅,则缓慢而茫然转向我的胸口,眉头微
皱,双眼翻白,鼻翼翕张,口中喃喃自语。
「妈妈,妈妈……」
我始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叫我,但是,能在最后给她一点安慰也好,反正
我们都要死了。
我松开了揉胸的那只手,抓起了她的头发。由于番天印的作用,她的头变得
好重,似乎被大地牢牢吸引,所以我只能伏低身体,把胸凑近火灵翕动的口,这
让我的口鼻恰好对着她如蚌般翕动的阴户。
那扇门里吹出汩汩的热气,让我一下子再难自持,便凑上去吻了,用舌头探
入她的身体。
而我也终于不堪那强大的重力,跌倒在地。
我已经没有手揉胸了,只能把一只奶子压在地上用力摩擦,胸前的伤口裂得
更开,我感觉胸骨,肋骨和肠子也被我压在地上摩擦。
很疼,也很爽。
身体越来越重,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要碎裂了。
番天印在头顶缓慢但坚决地压落,地上的印痕变成深深的沟壑,土崩瓦解,
连石头都变成粉末。
我也好,火灵的尸体也好,都会在这万钧重压下变成一滩烂泥一样的血肉吧。
还好在死之前还能有一次肉欲,这让我想起你。
你不在,但是起码洪锦还在。
洪锦,好想让他最后插我一次,在快要死掉的时候下,我的水会格外多,屄
会格外紧。那样,你也会体会到他干我的感觉吗?
交合的他和我,两头困在山火里必然要烧死在一起的野兽。
或者,是三头。
不过洪锦现在就是一张帛片儿吧,只要不解开乾坤针,他就不会体会到这种
一点点被压扁的痛苦吧,那他又会怎么样?
无论如何,你看,我们身处的这个小世界,这方小天地,要死了。
想不到这和你之前说得一样……
「你说的命运也并不准确,你说人人都要死,可咱们身边不是没有与天地同
寿的大能。」那时我问你。
「与天地同寿,天地也是要死的。」听到我的问话时你的表情很淡然,仿佛
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所谓天,只不过是包容星辰的虚无之炁,而所谓
与天地同寿,也仅仅是这一方小世界而已,所以你我和那些所谓的大能并没什么
不同。有一天,太阳或许会膨胀到把我们这个脆弱世界吞没,又或许它会熄灭,
因为它自己的巨大的重量而向它的核心塌落,最终变成一个深之又深的深渊,把
你我所在的这个小世界吸进去碾碎……」
「你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和你我无关的事情。」我笑。
「当然,在那之前我和你早就死掉了,这是那些与天地同寿的大能才需要担
心的事,不过……」你回答,深邃如星空的眸子里带了些期待,「如果能亲身体
验一下这种大破灭也很好,不知道会不会像是这样……」你说着,把手指放到我
的阴门门口,只是稍稍刺激了一下我的阴蒂,我的阴户就开始蠕动,所产生的吸
力一点点把你的手指吸进去,湿润黏溺的腟肉将其死死包裹,「你那里也正要把
我的手指吸进去碾碎吧……」
……
想不到这是真的,如果你看见,会怎么样?你说过你想要看见,而我可以让
你看见的……
意乱情迷之间,我发疯般地抽插着自己,也在发疯般吮吸她火灵尸体的阴门。
「妈妈,妈妈……」
那是来自火灵的呼唤。
她的头埋在我双乳之间,呼唤,翻白的眼睛中流出眼泪,嘴唇贴住着我的乳
肉。
我以为她会舔我的乳头的,可她却没有,她只是在我的乳沟之间舔吻吸吮。
那里,洪锦化形的丝帛人形已经被我的血浸透,如皮肤般紧紧贴着我的胸口,
泥丸宫的地方插着那根已经化为牛毛的乾坤针。
我忽然知道她是在呼唤谁了。
那么……
我集中起最后的灵力,一点点操纵着乾坤针离开那帛片人的泥丸宫。
啵。
乾坤针飞出,重新化为我一头短发里的一根,而那个男人的身体一下子出现
在我身下,然后就顺手就把我拦腰抱起。
「休伤我家公主!」他没有管火灵,似乎并不认识她,只是咆哮着这一句话。
在恢复常人大小之后,他并没有停止,肉体反而继续膨胀,肌肉虬结,瞬间就充
塞了整个琉璃世界。
法天象地。
他似乎并没有如你那样对世界破灭的好奇,也似乎没有对于火灵的任何记忆。
只是让自己的身体继续膨胀,从直立变成蹲跪,双手撑住那片琉璃的内壁,撑得
那方小世界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痕。
「不要伤害公主,我……」
在他的吼声里,这个世界就如气泡般逐步膨胀,甚至连番天印的下压之势都
被暂时缓解。
古拙的印痕开始出现在他的后背脊梁上,血肉绽开,筋膜破裂,露出白森森
的骨头。
「妈妈!」
火灵的头颅发出了一声悲叫,瞬间就连头她的无头身体一起化作一团火光,
轰地冲破了那本来就已经开始破裂的琉璃灯罩,一下子包裹住了番天印,火花迸
溅,有如烟花,但又如撞上巨山的火把,火光一炽便熄灭,除了留在番天印表面
的那一点点既似焦黑又似血污的痕迹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那团火根本就
没存在过。
但番天印下压的趋势还是稍微延缓了一下,我趁着这一喘息回头,看见了远
处阴暗里灯影摇曳中那个修真者的影子。
那是刚刚变化成广成子的燃灯。
「现在截教的修真者已经收到了火灵的金霞冠,并且刚刚正好目睹了她在番
天印下陨落的场景。」他阴笑。
「杀他的……是你……你不怕他们……」我在重新压在身上的万钧重力中喘
息。
「不,我用的是广成的形象,番天印也是他的法宝。对于火灵也好,广成也
好,还有那些无知的修真者以及你们,这就是你们的命运。」他说,「至于我,
会从这场战斗里全身……啊!」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而是变成一声惨叫,仿佛一下子承受了无穷的痛苦。
那盏灯火仿佛被浓重的水雾包裹,渐渐地隔绝了空气,开始明灭不定。
「我的……灯芯……这是……雾露乾坤网……龙吉,你……」
遭在被他偷袭的时候,我就已经让雾露乾坤网隐入黑暗,无形地罩住了那团
灯火。
这本来是我让自己清心的办法,但是,并不代表不能杀人。
「我的爱人告诉过我,所谓命运,无非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而已。」我收紧
了乾坤网,同时抓起鸾飞剑,拼命向那团灯火刺去,「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不!」
他发出惨烈绝望的叫声,灯火试图四散逃遁,但始终脱不开雾露乾坤网的束
缚。与此同时,灯火之外,那团投在地上的黑影也试图纵地逃遁。
灯和影,哪个才是他的本体?
我一时有些慌乱,生怕这个怪物就此逃遁,但忽然金光一闪,一柄三尖两刃
刀已经穿过了那黑影的心脏部位,仿佛把它钉死在地上。
那样子就仿佛一条隐在黑暗里的毒龙,口里衔着一枚亘古燃烧的灯芯。
「公主,斩!」三眼蚕丛人吼叫。
我没有再犹豫,一剑斩去,灯火,琉璃一同碎裂。
……
我收剑,看着眼前那头被我斜斜斩开的朱雀火鸟,以及这个开始崩碎的火焰
世界。
胸前,斜斜的,是一道被那头火鸟的巨翼斩开的伤口,从左乳到右肋,和当
初火灵在我胸前斩开的那道一模一样。
世界破灭之时这伤口才开始渐渐愈合。
如果我没有再次走出那段记忆,想来我会……
我持剑立于虚空,看着朱雀散落的火星变成千万亿个吞吐火焰的星球,有的
膨胀爆炸释放光芒,有的坍缩内陷成为黑洞。
它们旋转,它们组合,勾勒成无比庞大的狼狗,雉鸡,乌鸦和猿猴的轮廓,
然后,精光大胜之间,组合成一头双翼由无数刀矛剑戟组成的银白巨虎。
那虎仰头一啸,虎头虎口化作一道岩石森白的悬崖,崖顶是那辆开满奇花藤
蔓缠绕的七香车。
我纵身一跃,紧紧抱住了车上的你微凉的身体,一下子泪流满面。
四 白虎
「金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当然,那个时候你在瑶池洗澡,这辆车就停在池边。还记得那时我对你说
了什么?」
「你说,这辆木头车真好看,好多花好多草,比这光秃秃的昆仑山好看多了。」
「不对,星空在上,你的记忆又不完整了,当时我明明还说了别的。」
「不,你没说,你什么都没说……讨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笑了,没说话,手指一划,金芒一闪,我身上的甲胄袍服一下子一劈两分,
露出我赤裸的肉体,而我的双腕也被一对凭空出现的金环铐在头顶,让我的双臂
被迫高高抬起。
风过,吹过我腋下和耻丘的茂盛毛发。
你笑,随手让自己身上那件点缀着繁星的袍子滑落,露出那具仿佛雕塑的完
美肉体,肌肤光洁,毛孔细致,寸草不生,那质地仿佛天下最完美的玉石。
你歪着头看我,那双深邃黑暗的瞳仁仿佛宇宙星空。
「想起来了?当时你说……」
「讨厌,不许说。」我递上嘴唇,用嘴把你的嘴堵住了。
其实,我怎么可能再忘记?点点滴滴都不会。
只是太羞了而已,太羞太羞太羞了。
当然,害羞是爱上你之后的事情,之前的我可调皮得很。
那时,我从水中起身,抬手捋了捋被水贴在额头眼睛处的头发,以便看清眼
前说话的那个白生生如玉石一样的女子的样子,而你就盯着我的身子看,然后笑
起来:「你的身体也是,好多毛,比我这个寸草不生的白虎好看多了。」
你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我忽然感觉被撩得有些痒——脸,脖子,奶子,腰,
腿,腋下,阴,还有……
心里。
好痒。
「想要摸吗?不是用眼睛,用你的手,或者舌头。」我挑衅地歪了歪头,抬
手,池水中便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旗门,我转身进去,下一秒就已经水淋淋地坐上
了七香车,一屁股坐到车内那片如茵绿草上,放肆地张开双臂,还把一条腿搭到
七香车的车辕上。
那样子简直一点天女的样子也没有,反而像是一个山野的村姑或者海边的渔
家女。
「好啊,来就来,谁怕谁。」
你笑得很开心,眼珠仿佛漆黑的曜石,嘴唇好似火红的辰砂,牙齿有如崑岗
的美玉,手指仿佛细长的钟乳。
被你指尖碰到的那一刹那,我的躯体一下紧绷,如遭电击,似乎酥麻到每根
毛发的末梢。
七香车上,藤蔓开始虬结缠绕,环抱住你如玉的躯体,把你压向车上的我,
但那氤氲的木气在碰到你的躯体时便开始凋落萧索。
你似乎察觉了,舌头在口中嘚地弹了一响,周身那锋锐的金气便回缩至丹田,
任由疯张的藤蔓把你的四肢和躯干束缚。
而比那些藤蔓缠你缠得更紧的是我的四肢和舌头。
「星空在上……真好,太好了……」我含住你覆碗形的乳房时你放肆地呻吟,
却不忘了向前挺胸,任由我在吸紧你的乳肉的同时咬啮那颗峰顶颤巍巍的蕊珠。
「星空啊……星空啊……这就是你吗?真好,真好……咬住我的奶子,不要
松口……用牙齿,用牙齿……用力,我喜欢……」
我的手盖住你双腿间温润微隆的玉丘,一点点摸向那扇没有任何毛发掩盖的
玉门,而你的指则已经游入我三角洲那片泥泞的林地,压进那条野草横生的小径。
「给我……勾起手指,就是……就是那里……摸到了吗……你……我……出
水了……我要……泄了……啊……」
……
「我叫金灵,来自金鳌岛,这次和定光师弟一起来玉虚,到元始师伯坐下交
流。我喜欢看星星,在那里看星星和昆仑山上不一样,岛上的星空看起来显得更
广阔,让人觉得自己很渺小,昆仑似乎离天更近,会让人觉得自己更伟大……对
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难怪你总是把星空挂在口头,我叫龙吉,西王母的小女儿,凡人传说里的
天女。不过我不喜欢唱歌跳舞,而是喜欢骑马舞剑,梦想是做一名女战士。她们
都觉得我很奇怪,我母亲索性让我来玉虚宫学道修身,反正也很近。」
「这么说我们是同学了?真好。」
「我想我们在成为同学之前就已经比同学关系紧密很多了,知道吗,我其实
是第一次……啊金灵你干什么,又来?」
「星空在上,你出了好多水……」
那时,昆仑上,瑶池边,七香车无风自动,咯吱吱的声音里,藤蔓茵茵如盖,
飞花如絮,落叶如雨。
滴滴水珠从车侧滴落,在白石岸边汇成一道小溪,潺潺地流入瑶池去。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会出那么多水的女人身体,我们开始造爱时我甚至都没
有问你是谁。」虎口般的高崖上,七香车上的奇花异草渐渐开始枯萎。车内,长
吻过后喘息未匀的你赤裸着贴在我身上,手指不安分地卷着我颇有些蓬乱的阴毛,
时不时缠绕一两根在指端,「要不是当时心血来潮答应师父去玉虚交流做阐截二
教的互换交流,我就没办法上昆仑山,没办法认识你,更没机会和你那短短一段
时间的同门,那样我会遗憾死的。」
「如此,可能那位也不会对你动念头,也就没有后面的烦恼了。」我喟叹。
你却一如当年,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星空啊,我管他去死呢。」
嗯,那不是你第一次那样说。
……
「喂喂喂,龙吉,你猜刚刚白鹤对我说了什么?」
「不知道,他似乎用了某种禁制,所以我听不到,只是到后来我看他似乎很
不高兴,他皮肤红得几乎要变成酱鸭了。」
「他对我说,掌教老爷看我根性深重,与阐教有缘,吩咐我去麒麟崖下听他
单独讲道。」
「我猜你拒绝他了……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哦?传说?」
「那位掌教老爷有时会对于女修士特别眷顾。对于天女也是,所以才对母亲
说玉虚大开道门请天女听道。昆仑很大,瑶池里这么多仙女,你觉得娘为什么单
单让我来玉虚学道?还不是因为我这样不服管教的野孩子肯定入不了那位掌教老
师的眼,所以肯定与阐教无缘,如果换了别的姐姐妹妹,说不好也会被叫去单独
听讲的……当然,说起来,这对于我们天人来说也是福缘,那位掌教老爷据说有
盘古之躯,单单那么一次『讲道』应该也能抵得过上百年的日精月华了,如果对
于修真者就更是。」
「可惜无论是你还是你娘西王母都不喜欢这样,对吧?我也是。如果他清心
直说喂金灵我想睡你一次,说不定我还会认真考虑,毕竟他身体看来其实还蛮强
壮的。不过,这样遮遮掩掩的假道学我不喜欢,所以也就没心情了。毕竟做那事
儿很看心情的。」
「所以……你对白鹤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弟子愚钝粗野无法承受掌教老爷恩泽之类的,毕竟我
是个游学来的,原本不想丢了师傅的面子。可那白鹤却不依不饶,对我说什么眼
下天劫将至,这是掌教老爷福德荫护金灵师兄你之类的屁话,所以我终于恼了,
就对他说,星空啊,我管他去死呢?」
「天啊!你真的对白鹤说了那样的话?」
「对啊,否则他还会一直缠着我……哎呀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情了,来来,
你不是说想试试让我帮你……」
「哎呀,讨厌……」
……
高崖之上,寸草不生,山风凛冽之间,七香车的藤条已经开始变为深褐,花
儿开始凋谢,叶子有的变黄,有的变红,有的仍绿,但颜色亦暗了。
你的身体压在我身上,覆碗形的乳房微微下垂,乳头贴在我的乳头上,黑头
发的发梢儿也垂落在我的脸庞和胸口上。
舌头舔过,你用口水把我的左腋下完全打湿了,那些黑长的毛发倒下,盘曲
成湿黏的一片。
我的主灵是水。肾水色黑,主生毛发,因此我的腋下和股间始终水草丰茂。
你抿起嘴唇,一脸认真地伸出手指,让那精金之芒在指肚凝聚成一片锋利的
剃刀。
五行之中,金能克木。
刀锋过处,吱吱有声,黑草根根断去,留下一片光洁如玉石的肌肤。
「多好看,剃掉了很可惜。」你说,但还是抬起了我的左手。
「我喜欢变得和你一样,另外,它们长得太快,剃掉了很快又会变得很扎,
直到重新长长了才会变软,只有你的肃杀金气才能暂时让它们被压制。」我享受
地微微合上眼睛,「那天我们告别时,你也是这么帮我的,否则我会在蟠桃会上
失礼。」
「星空啊,你当时难道没有失礼?」开始剃去我阴毛的时候你问,「我都做
不出那样的离谱事情。」
……
天劫将至。
那场蟠桃会上,他们始终在讨论这些事情,每次我和姊妹们一起为那几位奉
上蟠桃仙酒交梨火枣时我都会听到他们这么说。
他们提到的另一个词是封神榜。
这似乎是个很光荣很神圣的榜单,但我听到的却是另一些东西。
所谓天劫,是这个世界发展过程中累积的不和谐,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负
面情绪。天劫每次出现,必然要死人,死很多很多人。但死得再多,也有一定的
数目。所以,如果一些人死去,另一些人就不用死,同样,一个有修为的修真者
死去,可能地上就有千万的凡人不用死。
所以他们商量着让一些人「注定」死去,作为一种光荣。
而那些被注定死去的人,以及的名字会被写到那张封神榜上,成为所谓神灵。
其实哪有什么神灵,死了就是死了而已。所谓「被封神」,和「被牺牲」,
「被去世」,「被猝死」或者「被杀头」其实是一样的。
「榜上人的牺牲是为了化解天劫,这是为了整个世界做出的贡献,因此应该
得到表彰,也应该得到凡人大众的香火祭祀。」
「可那些人毕竟都会死,谁死谁活,现在就确定未免不太公平。」
「现在确定的也只是一部分人而已,大多数的人不会提前这么早,后续随着
补充上去就好。毕竟他们虽然是修真者,但不是瑶池金母这样的天人,也无法修
得与天地同寿,总是要死的。至于谁榜上有名,这要看天数,也要看自身的根性
和选择。」
「根性和选择?」
「对啊。师弟,说起来,你怎么看我派去金鳌深造的两个学生?」
「你是说燃灯和申公豹?两个都很不错,前者很聪明,悟性很高,只是有点
高冷,心思太重。后者则更热情,和岛上很多人都成了好朋友。对了,他身体很
强壮,精力旺盛,谈吐又有趣,特别受那些女弟子的喜欢,说不好会留两三头小
豹崽子在金鳌。」
「那就好,师弟,我有个感觉,咱们彼此交换培养的那四位弟子都不会简单,
他们都将成为这次封神计划的重要人物。」
「嗨,什么重要人物,要不杀人,要不被杀,都是让人扫兴的事。」
「或许。不过我看你那位喜欢看星星的女徒弟可能不会在意,她很能随遇而
安,这种道心很少有。」
「你说金灵丫头?她啊,总是奇奇怪怪的,不过性子直来直去,很好相处的。
你若是……」
「咳。看来金灵果然不俗,很好,很好。」
他们说话之间,奉酒的我恰好走到那位做了我很短时间老师的高大英挺老者
背后,端起他桌上的琉璃盏添酒时,我垂下眼帘,看到了他垂在身下的右手和悄
悄展开的封神榜。
上面赫然已经写下了一个名字。
金灵。
啪,我手中的琉璃盏滑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仙酒溅了些在那老人漂亮的
长胡子上,另一些把榜上你的名字弄得晕开了一小片。
「龙吉,你太失礼了!」弯腰收拾之时我听到母亲的呵斥,但旋即是我那位
「老师」温润的声音:
「不妨事,西王母,不妨事的。龙吉这孩子也算是玉虚宫的入室弟子,而这
可能是我们之间的因果。对了,龙吉,你已经是超脱轮回的天女,但如果有修行
上的困惑,也欢迎随时来玉虚问我。」
他的言语温和宽厚,笑容和煦,可我看到了他扫向我胸前的眼光。
奉酒的天女当然不能穿甲,那时我的胸前是淡青色的抹胸,遮住峰峦,略显
丘壑。
我说过你的目光会让我觉得痒,可那个人的眼光却让我有如被灼烧一样不舒
服。
母亲想要制止我,可那时候我忽然心血来潮了,所以我才当着那些大人物问
出了那个问题。
「掌教师尊,弟子龙吉确实有个困惑,特别是刚刚听到各位大能论及天劫的
事情,所以想在这里请教,不知道是否可以。」
「嗯,好。」
「龙吉想知道,既然一位修真者的牺牲就可以换得千万凡人存活,那么,如
果像掌教师尊这样道德完满的圣人死去几位的话,无论天上人间,是不是就可以
少死……」
……
嗤!
大概是回忆起了当时我出格的举动,你有些走神,手指上精金凝聚刀口一颤,
在我的阴唇上割出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这让已经几乎完全变成枯藤的七香车嘎吱响了一声。
「星空啊,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七香车自己飞到金鳌时就已经吓坏了,更不
用说亲耳听师父和我说了这件事之后……你疼不疼?」你说着,用嘴唇把我的伤
处含住为我吸吮渗出的鲜血。
「疼……可是……不要停……吮啊……吮我啊……」我用两条腿夹住你的头,
手轻轻按住你的头发。
「对不起。」你的声音从我股间传来,闷闷的,带着鼻音,「龙吉,我不该
把你牵扯进来的,如果没有我的话,你……」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你,我的生命就不完整了。就像我被剥离掉和你
有关记忆,贬到青鸾斗阙闭门思过的那段时日一样。在青龙的那段场景里,我几
乎又忘掉,所以现在我知道了,当时剥离掉我那段记忆的人是你。」我用手指抵
住你的泥丸,「金灵,你是坏人,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苦。我恨不得用乾坤针
从这里钉进去。」
「不,是我师傅做的,我不擅长这类关于记忆和幻觉的法术。」你无力地辩
解了一句,然后在我的逼迫下终于承认,「我求他做的。你得罪了掌教老爷,所
以如果离开你青鸾斗阙,脱离了西王母的保护,你就会被他们注定封神,就像我
一样。」
「像你一样。」我重复了一句,然后接下去「和你一起死掉,那多好。」
说完我一下子就湿透了,你被我呛得剧烈咳嗽。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从潮吹的高潮里恢复过来。
在那段时间我忽然想起,其实母亲在贬我去青鸾斗阙时可能就已经知道了结
果。毕竟她那样老而成精的女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所以那时她只是对我说走出青鸾斗阙我就会死,让我一定考虑清楚,而不是
干脆禁止我离开。
她可以办得到的。
对了,还有她亲自给我思过的地方取的名字。
青鸾斗阙。
斗,漫天星斗的斗。
母亲,原来那是你在提醒我。
走出去也好,留下来也好,生也好死也好,你希望我自己选择,而不是被安
排。
想到这里,我忽然叹了口气,当然,这被你听到了。
「你怎么了?」你问。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说起来,金灵,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无论
谁对我什么,终究是我把你忘记了。」
「嗯,你该说对不起,因为你的水几乎把我淹死了。」你从我双腿间抬起头,
满脸湿漉漉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我的淫水还是你的泪水。
你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这让我忍不住笑起来,你也忍不住笑了。
然后我哭了,而你也哭了。
哭了再笑,笑了再哭。
哭累了就吻,笑累了就做。
做累了我们就聊天。
聊到洪锦,聊到云,聊到西岐,聊到罗宣和刘环,聊到了火灵,还有那个蚕
丛人。
当然,还有封神计划。
……
「你怎么猜到洪锦是我的分魂的?」
「旗门遁是我们当时为了玩捉迷藏炼制的玩具,鲸龙是神?的复刻,还有洪
锦的名字,帛,水,共,金……更何况我之前遇到过云,知道了金蛟剪的用法,
这些线索加在一起,白痴都能看出来,更不用说你这个老师对那个傻徒弟说的那
番有关公主的话。」
「星空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原来龙吉你承认自己是白痴。」
「金灵你是混蛋……哎呀,你怎么又来……」
「嘿嘿……洪锦他是不是这样要你的?」
「哎呀,讨厌……你怎么……会……剪出……那样一条……好阳具……」
「星空啊,那可是阅人无数的我啊。我把我经历过的所有男人的优点结合到
了一起呢,特别是我家师父的。说起来,通过洪锦的身体,我才知道男人和女人
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星空啊,太奇妙了。」
「他每次和我做的时候你都……」
「对啊,你还会用一些特殊的字,什么肏啊什么屄啊……」
「不要再说了,羞死了……金灵你好变……态……可……恶……嗯嗯……舒
服……舒服……不要停下来……继续……」
「继续干什么?」
「要我……」
「不对。」
「干……干我……」
「还是不对,不是我想听的那个字。」
「……肏……」
「大点声音,我听不到。」
「肏我,金灵,肏我吧。」
「肏你哪里?」
「屄……还有……屁眼……也要……那里……还没有……」
「星空啊,原来龙吉你不仅是白痴,也是变态。」
「你……讨……厌……死了,天啊,我要死了,要被你……肏死了……」
「比洪锦肏你肏得还舒服?」
「其实……两个……都是你……我……我……我好想……也给你……生个孩
子……」
……
「对了,金灵,生孩子……是什么感觉的?」
「怎么说呢?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孕育,很奇妙。」
「不过分娩很痛苦吧?」
「也还好,和用金蛟剪截魂之痛比起来差不多。我生下火灵的时候,云她们
三个都在,我把孩子生在混元金斗里,她们用金蛟剪帮她剪断了脐带,说这样能
给她祝福。她吃了我三个月的奶之后,就按照约定交给定光师弟,让他带给罗宣
了。他们两个都不喜欢女人,但是很想要孩子。」
「你真好心,好心到会给罗宣和刘环生孩子……罗宣不喜欢女人,你和他是
怎么完成的?」
「他俩是可怜人,而我那段时间正好没什么事情,剪出了洪锦之后,我整个
人都变得空空的。我其实不介意和罗宣睡一次的,但他接受不了,试过了,哪怕
是在火龙岛,他也还是会不举。所以,最终是刘环取出了罗宣的精液,交给定光
师弟封好,然后我再放进自己身体里去。」
「又是定光师弟?也是,我记得他耳朵大嘴小,喜欢听但是不爱说,应该善
于保守秘密的。」
「嗯,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连师父都这么觉得。」
「不说他了,说起来,你孕育了火灵这么久,分开的时候你不心疼吗?」
「稍微有点舍不得,但是还好,火灵是罗宣和刘环两个人的孩子,而我只是
个帮忙的人而已……那时我其实不很担心,因为罗宣其实很单纯,刘环更是很温
柔,如果是他们两个抚养这孩子的话……」
「可惜火灵没及时被送到火龙岛去。」
「火龙岛对于还是婴儿的她来说还是有点危险,哪怕有了金霞冠的保护也不
行,所以没办法第一时间送去给他们。可惜,火灵被送到火龙岛之后,罗宣和刘
环已经不在了。不过定光师弟说她属于那里,所以即便是一个人也在那里生活得
很好,如果不是被你剑上罗宣的气息牵引,她可能……」
「金灵,对不起。」
「不,害死她的是燃灯。还好,那阴险的怪物被你和那个蚕丛人一起杀死了。
他叫做什么来着,茧?」
「他现在叫自己杨戬,或者是杨茧,都一样。他这个人真的很隐忍,其实,
从在青鸾斗阙看过云留下的那锦帛时,他就已经想起一切,并已经打算杀安灯复
仇了。但是直到杀死燃灯之后,他才第一次对我开口言明,因为在那之前,他谁
都无法信任,包括我。」
「哦?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他怀疑燃灯的本体是上古异兽烛九阴,要杀死他,必须在扑灭他的灯
火的同时杀死他的肉体才可以。」
「那他为什么现在还在西岐?」
「现在他成了定海珠的主人,用定海珠模拟出了一个假燃灯,因此需要留在
他身边维持。他说杀死燃灯只是第一步,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甚至从定海
珠的莫名反应里,他怀疑燃灯还有复活的后手。另外,他还说了一句古怪的话,
他说他想复活云,而那个秘密可能就藏在封神榜里,不过一切都要等到天劫之后
才可以。」
「星空啊,那个蚕丛人说得是真的?云真的可以被复活?或者说,所有被封
神的人都可以……」
「不知道,我希望是真的,不过也没所谓。说起来我真要谢谢云,如果不是
她,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你来。」
「如果一直忘了,也不错。说不定你想起来时我已经死掉了。」
「那我不会原谅自己的,那样,我可能会像云一样,活着剖开自己的肚子来
惩罚自己……说起来,阿碧和小琼死的时候,云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对,她们三个的分魂做的比我更彻底,甚至载体死去的时候分魂就一同破
灭,不会再回归本体,所以云在自杀之前,已经体会了两次魂飞魄散了。这比割
裂魂魄更痛苦……对了,你说云剖腹是因为自责?」
「对,她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两个妹妹,所以必须让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
「也对,其实,阿碧和小琼也可以说是她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
「她其实心里只有那个蚕丛人,所以不允许自己爱上别人,特别还是自己的
哥哥,也不允许自己放弃所爱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所以,在这种不接纳下,
阿碧和小琼就出现了。」
「这样啊……我现在还记得在混元金斗里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小琼像个小女
孩一样在睡梦里自慰,阿碧一次次的和她哥哥比剑,一次次失败后被他斩首奸尸,
而云哪怕是在幻境里也从来没和那个蚕丛人肉体接触过一次。」
「云是个很现实的人,不会幻想,只会回忆。如果没有天劫,没有封神榜,
或许……」
「原本化解天劫还有别的牺牲更少的办法,但是整个封神计划却被那些执棋
者搞成了一场为了重新各方势力的大逃杀,许多人为了自己不死,就不惜让更多
的人死去。太可悲了……」
「也不都如此。我师父可能在计划某件事,在那次蟠桃会上听了你对掌教老
爷的质问之后。」
「哦?是……是什么?」
「他始终不肯说,只是似乎一直在炼制什么东西。有一次我和他欢好之后,
他压在我身上傻笑,说我说金灵丫头啊,我想到对付天劫的办法了,应该可以少
死不少人的,如果有那一天,你要替我向你那个天女小朋友说声谢谢。」
「他还说什么了?」
「师父说不要我和你进万仙阵,定光师弟是值得托付的人,可以帮他搞定一
切。而他会把门下所有作恶的人都集合在这里。另外,他还给了我一座塔,说是
送给你和我的礼物,他说万一你闯进万仙阵的话,这座塔会帮你和我躲过这一劫。
龙吉,这塔的名字是……」
「金灵,闭嘴,我管他去死呢!」
我没有让金灵说下去,而是心血来潮地猛地吻住你的嘴唇,把奶子和你的乳
房相贴,然后抓起你的手塞进我已经被你刮至光板无毛的下体。
「给我,给我……肏我……现在就……肏死我……」
我在心里说,动作越来越激烈。
啪嚓。
早已不堪重负的七香车忽然崩散,化为飘落在我淫水池中的无数枯枝,而我
死死缠着你,一同跌落,却仍旧无尽无休地索取。
我在痉挛,你也是。
我甚至看到了你在高潮时上翻的眼珠,这让你看起来像是在战场上的女战士,
被杀头后翻着白眼珠枭首的那种。
只是现在你的头还连在脖子上。
想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忽然不可遏制地高潮了。
我把手从你身体里抽出来,抓住了你垂下的长头发,用力地向上顶胯,和你
自上压下的阴部发疯一样地抵磨。
这有点像我和洪锦交合的样子。
「金灵,和我这个样子造爱,你喜欢吗」
「喜欢……星空啊……龙吉,你弄得……我要……死了……」
「你说过的,其实人人都会死的。你师父不让你来万仙阵,为什么你还要来?」
「因为……我怕……你会来。」
「如果我没有来的话,你不是会一个人死在里面?那岂不是会很遗憾?」
「有一点点,但不会很多……我死掉的话,洪锦……也会替我……不来的话,
我会后悔……还好,我来了……」
「还好我终于还是进了万仙阵。我也不后悔,我是来和你一起死的。」
「师父……算到了……还好……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
「抱歉,金灵,人人都会死,而我是来和你一起死的。」
「一起……死……」
在那一刹那你高潮了,而我也已经到了临界的边缘。我在没有犹豫,用力拉
住你的发,然后抽剑,向上一抹。
你的躯体压在我身上,乳贴着我的乳,阴吻着我的阴,断颈之处,鲜血迸出,
染红了我的视线。
下身一塌糊涂,淋淋沥沥的,有你的爱液也有你的尿。
我死死抓着你的头发,让你的首级悬在我手里。
看着你上翻的眼珠,我一下子天崩地裂地高潮。
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我们身下的状如白虎的悬崖寸村崩裂,连同你的尸体,你的头颅,我身处的
幻境,以及那始终围绕在我周遭的漫天星斗。
那些星斗崩碎,化作了万仙阵里无数横飞的血肉,还有身边那些杀红眼睛的
修真者向我袭来的剑光。
尾声
「是龙吉公主!」
「我还以为她被金灵圣母的四象塔打死了,想不到……」
「她居然突破了四象塔!太可怕了。」
「杀了她,杀了她……」
我依旧没去看那些疯子,而是看向大阵中央的你——不是被我杀死的那个幻
像,而是真正的你。
斩却幻想,这是我唯一可以脱离那座四象塔的办法,否则我就会一直留在那
个幻境里。
我知道你想让躲在塔里活下去,但这不是我想做的。
目光所及之处,七香车早已崩为齑粉。你的身体孤零零地悬在半空中,金霞
冠早已掉落。你的长袍敞开,露出里面那光洁无暇的身体。
你的黑发披散开,在身周如倒卷的瀑布一般四散飘飞,带起周天凛冽的星光。
星光辉映之处,勾勒出一个大耳垂肩的男子,他正努力地撕开自己的嘴巴,
把一面小小的三尾幡塞进去,试图让嘴里的灯火和它融合。
我认得那个男子,他是定光。
「金灵,不要逆天行事,服从命运,乖乖封神。」
他吼,那个声音我更熟悉,那是燃灯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破坏师父的计划,死也不会。」你的表情淡漠,声音却执着。
黑发卷住了幡尾拼命拉扯,这让定光原本宽厚的面容变得狰狞。
「撑住,我来帮你!」坐骑早已死去,我凌空跃起,拼了命似地朝你冲去。
同时冲来的还有被二十四颗定海珠围绕的蚕丛人,但其中一颗定海珠忽然不
受控制地把他劈头打落,随即转头朝你席卷而去。
「居然和命运作对,去死,你们通通都去死!三大士,诛仙四剑!」
在定光,或者说燃灯的大吼里,三尊顶天立地的愤怒法身,或三头六臂,或
三头八臂自天边如三座山岳般朝着你压来,而四道泛着血光的剑气也暂时停止了
对于万仙阵中修真者的屠杀,呼啸着朝你漫卷而来。
阵中无数红了眼睛的修真者则朝我攻来,同时袭向我的还有一柄锋锐的龙虎
如意钩。
「休伤我家公主!」
我听见洪锦大叫,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目眦尽裂,狠狠地把我向旁边一推,
自己则被那柄如意当胸穿过。
鲜血从他前胸后背的伤口和他的口中同时喷出,而你也因为体会到分魂的痛
苦,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甚至连缠绕那幡尾的头发都松了一点。
「洪锦,谢谢你。」我揽住了洪锦的身体,「不过我还需要你帮我再做一件
事,我需要你去帮你师父。」
「我愿意,不后悔。」他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忽然拼尽全力吻住我的嘴唇。
「谢谢你。」我在心里说,一根头发从头顶飞起,插入了他的泥丸宫。
那是我的乾坤针。
「公主,没关系,你说过,其实人人都会死的,嘿嘿,嘿嘿……真好。」
这个男人傻笑着变成了一片碎帛,随即就无风自燃,化为飞灰,我泪眼朦胧
地看着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灵魂飞起,融入了你正被定海珠轮番轰击开始渐渐绽
裂的身体。
黑发漫卷,那无数星光似乎同时爆发。
定光的身体瞬间拉长,化作一条口衔烛火的阴影长龙。它再也控制不住那小
小的三尾幡,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吼叫。
「不可能!我不甘心,我的命运不是这样的。」
吼声里,灯火瞬灭,黑影弥散,二十四颗定海珠瞬间失去光华,纷纷坠落,
而那小小的三尾幡则被长发倒卷到你手里。你丝毫没有犹豫,更没有看那些朝你
袭杀而来三尊摩天法身和那无穷的刀枪剑戟,只是抿嘴一笑,貌似随意地把手中
的幡摇了摇。
整个世界似乎定格了一瞬间,万籁俱寂。
那一刹那,我听到大阵顶部的高空中传来了一声惊呼,一声喟叹,还有一声
解脱的大笑。
然后,三道强大无匹的气息就此消失,天地随之晃动了一下。
这似乎消耗了你所有的力量,鲜血开始从你的七窍流出来,你的长袍早已化
为齑粉,如大理石般的躯体也开始在那些刀枪法宝的攻击下一点点碎裂。
下一秒,一具金光闪闪的遁龙桩把你牢牢缚住,双手双腿张开,让你赤裸的
肉体形成了一个「大」字。
而你的表情却释然,似乎完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你只是在看我,就如同我在看你,那双眼睛依然深邃,里面仿佛蕴含着整个
宇宙。
那些修真者仿佛受惊的兽群朝我袭来,我几乎看到了那些刺向我身体的剑。
可我没有管,只是抬手,笑着朝你比了个「八」字。
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意思,其实人人都会死的。
你朝我咧开嘴,虚弱地笑了一下。
随即一口血光满溢的诛仙剑横飞过来,横着抹过了你的脖颈。
剑很快,也很锋利,直到那余势未消的剑把斩在遁龙桩上将其化作齑粉,你
的断颈处的血才喷出来。
继而,你的无头尸体坠落,还未落地就崩解为漫天星斗。只剩下那颗头颅,
孤零零悬在空中,双眼翻白。
就如同在四象塔中你被我斩下的头颅一样。
我没有悲伤,反而把胸口应向那口迎面劈来的大刀。
没有躲避,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再躲避了。
其实人人都会死的,你会,我也会。至于天劫之后的事情,封神也好,复活
也好,都和我无关。
刀落,甲飞,人坠,乳露,血迸,肠出。
我跌在地上,任由他们剥光了我剩余的衣服,眼睛看着朝我袭来的那些刀剑。
我知道他们会杀了我,那么就杀吧。
这座万仙阵里没有无辜的人,他们都杀红了眼睛,变作了畜生,所以他们一
定还会奸我的尸体,直到自己被阵里的别人或者天上的诛仙四剑杀死才算。
三尊圣人,无数修真者,还有你和我,这样即便还不能完全化解天劫,也差
不太多了。
我把背向后拗,挺起奶子,任由两把剑刺穿我的后心,再是两把剑刺投我的
胸乳。
然后,半空之中绝仙剑血光卷下,颈间霎那一记冰凌。
我的头飞起来时看到了你的头,那一瞬间,我们的嘴唇彼此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对我说什么,就像我现在正在对你说的。
八个字。
其实人人都要死的。
后记
万仙阵后,天下无仙。
一些被杀死,一些干脆躲起来很久不敢再出来。
但还好,用土遁死里逃生的我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金灵用最后的力量杀死了她的师弟定光,夺过了他手里
的那小小的三尾幡,摇了一下。
作为燃灯从洪荒时就化出的分身,定光隐藏得很好,但终究没有瞒过金灵。
三根幡尾无风燃烧,上面分别写了上清,玉清,太清的名讳,于此同时,天
地一震,三尊圣人同时陨落,被献祭给天劫。
他们或不甘愤怒,或无奈叹息,或是发出了完成了大事后的洒然解脱大笑。
同时杀死三清,这是截教教主亲手炼制的法宝三清幡的唯一作用,而这个想
法是在蟠桃会上听到龙吉质问玉虚掌教时的一时心血来潮。
至于那以后的事情,我凭借手里的定海珠以及我的第三只眼睛,可以很好的
制造幻象,让这一切收尾。
无非是三教言和,大能归隐,燃灯投奔西方,然后寂灭涅槃。
而人间的战争,也会自然而然地进行下去,也还会有人死,比如那对高女人
和矮丈夫,比如牧野,比如燃烧的鹿台,比如大白旗和小白旗。
那已不是我关心的事,至于历史怎么写,人类总是很能写故事的。
我回到了故乡,西蜀。那里从前叫做蚕丛,我觉得我可以为我的故乡做一些
事。
比如让这里的洪水不再泛滥,变成一个肥沃富庶的地方,这会很有趣,也会
让我觉得很开心。
当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这次大战后,改朝换代,一部分死在这场战争里的人和修真者被封神。
当然,与其说是封神,不如说是一场大型祭奠。
这里面有三霄,有龙吉,也有金灵,还有高女人和矮丈夫,但是没有燃灯或
者定光。
我相信,无数人的信仰汇集在一起可能会有独特的作用,随着信仰或者传说
的传播,当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时,有可能会有一些奇妙的事情发生,或许死去的
人也会回来。
我才这才是封神榜存在的真正意义,连签押封神榜的人也不知道的意义。
云会不会回来?金灵和龙吉又会不会?甚至,会不会有新的燃灯或者新的三
清?如果有,回来的这些还是不是之前死去的那些人?
太多的事情搞不明白,需要通过相当长的时间来验证。
而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或许,还可以帮忙讲一讲他们,特别是她们的故事。
……
「《论观察者效应、宗教信仰与神话》?」我合上那本论文,皱起眉,额前
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看着写字台对面的黑发女子,「信仰和崇拜者会反过来
造就神?瞳,很大胆的想法。」
「不只是想法,杨老师,这应该所谓就是信仰之力的来源,越多人相信,越
多人崇拜,那个信仰主体就会越真实,甚至出现神迹乃至神降。在论文里我做了
详细的演算,从数学模型上讲这是可以被论证的,当然我还需要更多的论据和证
明。」
这个有着黑亮眼睛的女孩自信地挺了挺脖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表
情执着而自信。
「嗯,加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没有多说,只是鼓励。
「会的,杨老师放心。如果有机会,瞳甚至想自己去看看。」
女孩微笑,「我可不想我的研究变成神怪故事。」
她的目光看向我背后的书架。
《神魔列国志》,《知否集》,《十三寡妇王朝的末日》,《战国美丘》,
《奥术神座》,《一世之尊》,《喋血封神》……
还有那套《故事新说》,除了之前的几本,还有刚刚出版的那本《四象》。
「想不到杨教授您也喜欢看这些书。」她调皮地笑了笑,「连最新的那本
《四象》也有,我还没有买到,手里只有去年的《锦魂》。」
「你赵姨喜欢看,」我表情略有尴尬,顿了顿才补充,「我有时也看看,满
不错的一本书。你想看就拿去。」
说着我转身,取了下来给她。
「谢谢杨老师,」女孩双手接过,黑眼睛眯起来笑得很开心,打开书随手翻
阅,同时拉长声音大声说了声「谢谢赵姨。」
「小瞳留下来吃午饭吧,我烧了口水鸡和甜皮鸭,都是老杨的家乡菜。」老
伴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谢谢赵姨,下次一定。」
女孩合上书朝我挥了挥,不经意间一枚塔型的书签落出来。
那是出版商的跟风策划,上面说只要在东西南北分别摆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的四象图腾,然后逆走四步,口中念着「坎宫斗姆,斗姆元君,金灵圣母,星空
在上」这样的话,就有极小的概率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能穿越回封神世界,
又比如会死掉。
当然这是没人会信的鬼话。
可女孩却把它捡起来,认真看了一会才夹好,转身向我再次告别,然后甩荡
着马尾辫轻快地出门离开。
那一瞬间,女孩好看的眸子深邃得仿佛宇宙。
而我分明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
「有点好奇,要不要试……真的会死吗,更大概率是没用吧……死吗?其实
人人都会死的……试试,万一能穿越呢……对,风险什么的,我管他去死呢……」
*** *** *** ***
……只见洪锦走马至阵前,与龙吉公主也不听约束,举刀刃直冲杀过去……
洪锦把刀一摆,两骑马冲进阵中。万仙阵不曾堤防有此冲突之患,被龙吉公主祭
起瑶池内白光剑,伤了数位仙家。夫妻二人正冲杀间,只见乱腾腾杀气迷空,黑
霭霭阴风晦昼,正遇金灵圣母在七香车上布阵,忽报:「龙吉公主冲进阵来。」
金灵圣母急下车看时,公主已杀至面前。圣母绰步,提飞金剑抵敌。未及数合,
圣母祭起四象塔打来。公主不知此宝,躲不及,一塔正打中顶上,跌下马来,被
众仙杀之。洪锦见公主已绝,大叫一声:「休伤吾公主!」把刀来取圣母。圣母
又祭起龙虎如意,正中洪锦顶上。可怜!自归周土,屡得奇功,今日夫妻阵亡,
以报武王。──二位清魂俱往封神台去了……
明·许仲琳《封神演义》
【全文完】
温馨提醒:记得点击左下方支持楼主,送上你的红心!欢迎积极回复和作者进行互动交流!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