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1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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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顺水推舟
岳府内院,正房之内。
床榻上薄纱遮掩,内里一男一女相拥而卧。那男子相貌俊俏体格强健,怀中
妇人妩媚多情顾盼生波,夜色朦胧之下,气氛暧昧淫靡之至。
听彭怜诘问,柳芙蓉吓了一跳,细看彭怜不似生气模样,连忙笑道:「哥哥
说什么呢!奴这般却非拱手让人!哥哥与那应白雪栾秋水诸女相识在前,如今与
奴打破人伦在后,纵是奴如何千般柔媚万种风情,如何抵得过她们齐心协力?单
是那日所见应白雪便与奴差相仿佛,果如哥哥所言,那潭烟行云姐妹俱是绝色,
比应白雪还要高出半筹,奴又如何比得?」
「日里反复思量,思来想去却是毫无办法,府里年轻丫鬟倒是众多,却又如
何比得过她们身份贵重、风流无限?若非你二姨娘来信,奴怕也想不起这个办法」
柳芙蓉并不隐瞒,自陈心迹说道:「家中诸女,池莲家里母女婆媳便是三个,略
略便能抵得过应白雪母女,将来湖萍回来,她们娘俩便也抵得过栾秋水母女,无
人能似那洛行云一般身兼两家,便由妾身一力抵消便是……」
彭怜不由好笑说道:「舅妈何必如此执念,定要分个高下才成么?」
柳芙蓉嘻嘻一笑说道:「人生在世,万事万物不都是争抢而来?真要冲淡自
然,怕是早就成了昨日黄花!」
「尤其哥哥如此强横,奴自然要找些助力,尤其如今与那潭烟还未定下婚约,
不如便让凝香捷足先登,到时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岂不亲上加亲?」
彭怜唬了一跳,不成想柳芙蓉竟有这般打算,连忙说道:「潭烟聪慧稳重,
与我有伴读之谊,当日老师做主,虽然未正式定下婚约,却也算是有言在先。我
与凝香表姐素未谋面,彼此能否相看入眼还不一定,岂能随意便定下婚约?」
柳芙蓉媚笑说道:「婚姻大事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尚在,岂容你那
老师做主?未曾问过父母,也无三媒六聘,哪里就算订婚了?凝香姿色比我犹胜,
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又兼性子沉凝素净,与哥哥却是良配……」
彭怜苦笑摇头:「舅妈厚爱,甥儿铭感五内,只是实在不想辜负潭烟,还请
舅妈体谅!」
柳芙蓉莞尔一笑说道:「你那老师这般势利,还要你有了功名才肯订婚,奴
却不肯如此,这几日便去请你娘来商议此事……」
见彭怜面色不豫,她赶忙说道:「不过此事倒是也急于一时,眼下院试要紧,
哥哥且专心应考才是……」
「只是池莲那头,不知哥哥心意如何?」
彭怜心中烦乱,被她引走心思,想起母亲旧日容颜,不由再次怦然心动,若
果然池莲姨母与母亲容颜相仿,过去探看一番也未尝不可,自己身负奇功,悄悄
来去并不甚难,到时看过便走,倒也不算什么。
见他沉吟不语,柳芙蓉见微知着,笑着劝道:「若是有缘便成就好事,如是
无缘,哥哥去打个转回来便是,奴这里门窗俱都开着,到时回来再睡不迟。」
彭怜心中意动,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便过去看看!舅妈等我回来!」
柳芙蓉娇媚一笑,起身帮着彭怜披上道袍,轻声说道:「哥哥放心过去便是,
奴这里祝你马到成功!」
彭怜轻挑妇人下颌亲吻一记,随即跳出窗外,轻轻跃起上了房檐,悄无声息
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芙蓉赤身裸体送到窗边,看着窗外满目繁星,不由轻叹口气,伸手带上窗
扉,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彭怜无声跃上屋檐,几个起落便轻飘飘落在西跨院东厢房屋顶之上,细细观
瞧打量,之间此处宅院与柳芙蓉所居内院一般大小,也是三间正房左右各两间厢
房,此时三更刚过,夜色浓稠如水,四下里寂静无声,不时几声蝉鸣鼠叫,更增
不少清幽。
他在庭中轻轻落地,只见正房门窗虚掩,里面一人呼吸绵延,想来便是姨娘
岳池莲。
识得男女之事以来,彭怜从不做强人之举,若非听闻岳池莲与母亲容颜相似,
只怕任柳芙蓉如何花言巧语,也难说动他如此作为,此刻他心中好奇,就想过来
看看池莲姨娘到底是否果如柳芙蓉所言酷肖母亲,若果真如此,便即不能欢好,
也能略解一番相思之苦。
他如今年轻气盛,哪里知道柳芙蓉心机?那柳芙蓉一番算计害了许鲲鹏性命,
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池莲一家,彭怜是自家外甥,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真能与池
莲母女婆媳成了良缘,却也算一桩美事。
如今彭怜外面六七个女子,个个天姿国色、貌美如花,她心中自然患得患失,
若有池莲母女婆媳三人助力,到时她再促成彭怜与女儿婚事,便诸事砥定、万事
大吉。
彭怜此时懵懂不觉柳芙蓉心意,只是率性而为,心中想做便即做了,却并不
在意后果如何,他轻身进屋,就地翻滚一下,随后躲在墙边阴影之中,细细打量
起屋中格局来。
他目力过人,受了玄阴百年修为后,更能深夜视物,此时细细观瞧,果然榻
上床帐之内躺着一个婀娜妇人,只是背对自己,一时看不清容颜相貌,便是穿着
宽松中衣,也可见姣好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般随意而卧,便有无限风情。
房间陈设相对柳芙蓉闺房自然简朴许多,装饰、床帐极是单调,只有窗前案
上摆着一本摊开书卷,旁边笔墨砚台堆了不少,一张山水画卷画了一半便草草收
笔,上面萋萋芳草,一人在岸边负手而立,孤远之意跃然纸上。
身边众女之中,栾秋水母女皆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自然喜好读书作画,尤
其洛潭烟自小深受父亲熏染,书画底蕴深厚,彭怜受她影响,于此也颇有心得,
这会儿见自家姨母竟有这般才艺,不由心中喜爱,想起母亲也是如此喜欢读书写
字,色心更加浓炽起来。
彭怜呼吸渐促,心里想着近身去看一眼,便小心翼翼挑开床纱爬上床去,打
算绕到妇人面前,看一眼那妇人面容就走。
谁料那木床并不结实,被他误碰到一处活动所在,忽然发出「吱呀」响声。
那妇人显然睡得不熟,立即便被惊醒,当下就要叫喊起来。
彭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妇人将她口鼻紧紧捂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
人莫怕!小生本无歹意,只是……只是……」
他张口结舌,仓促间哪能轻易想得到合适借口,情急之下,竟是结巴起来。
妇人受惊之下,娇柔身体自然挣扎不休,只是她毕竟身体柔弱,哪能轻易挣
脱彭怜束缚,半晌过后终于力竭,身躯瘫软下来,只是仰头看着彭怜,眼中满是
祈求之意。
彭怜见她终于放弃挣扎,这才深呼口气小声说道:「小生并无歹意,若是夫
人答应不大声喊叫,小生便松开夫人如何?」
那女子双眸闪烁,半晌这才轻轻点头答应。
彭怜轻轻松手,未等手掌完全落下,见那妇人张嘴呼气就要大喊,连忙重新
抬手捂住夫人嘴巴,苦笑说道:「夫人竟如此言而无信,实在……实在……」
他自知理亏,对方言而无信也合情合理,这会儿骑虎难下,一时竟手足无措
起来。
彭怜夜里来看柳芙蓉,身上便只穿了一件道袍,那道袍薄纱织就,与那妇人
身上绸缎中衣差相仿佛,都薄如无物一般,此时两人一前一后,便如肌肤相亲一
般。
眼前女子体态婀娜,软滑中衣下身材竟是秀美绝伦,长腿纤腰,丰乳肥臀,
彭怜少年风流,胯下阳物稍微刺激便有所反映,如今这般抱着陌生美妇,自然更
加情动如潮。
妇人心中慌乱,却也察觉身后男子反应,她不敢扭动挣扎也不敢闷声呼叫,
生怕惹恼身后之人,落得个香消玉殒下场,明明被一根事物顶在腿间,却也不敢
动弹。
两人一时僵在那里,彭怜只觉手臂触到一团丰满柔腻,心中色欲渐浓,凑到
妇人耳边说道:「小生此来,一不为图财,二不为害命,只想偷看姐姐一眼,以
慰相思之苦!」
那妇人身子一凝,显然不信他言语。
彭怜耐心说道:「小生来省赴试,偶然听闻府中夫人美若天仙,夜里斗胆过
来探看,一见之下果然如此!小生自忖相貌才学俱是上上之选,夫人若是不嫌,
便与小生结个欢喜良缘如何?」
妇人受制于人,哪里敢说个「不」字,她轻轻呜呜两声,示意少年放开自己
唇舌。
彭怜有了之前教训,哪里还肯上当,只是笑道:「若是夫人再叫,小生岂不
前功尽弃?眼下你我僵在这里,不如小生先与夫人成了好事,然后再放开夫人如
何?」
那妇人身体猛然僵硬,只是不住摇头,一朵泪花自眼中绽放,显然害怕至极。
彭怜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夜能视物,妇人却没这本领,屋中漆黑如墨,她如
何看得清自己相貌?心中动念之下,便一把抱起妇人来到地上,在桌上找到火种
点燃一根蜡烛,随即转换姿势,一手勾住妇人纤腰,一手捂住她嘴唇,方便她细
看自己容颜。
烛光亮起,妇人这才看清身后男子相貌,见彭怜果然年纪轻轻相貌俊俏,面
色微微泛红,眼中惧色已然淡去许多。
彭怜心知奏效,继续说道:「小生身负绝技,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若与
夫人结成良缘,以后每夜里都可过来陪伴夫人。夫人独守空房,每夜里如此寂寞
无主,实在让小生心疼万分!」
任他如何花言巧语,那妇人只是闭目不言,彭怜心中无奈,干脆将妇人推倒
榻上将其压在身下,随后扯过妇人玉手让她握住自己身下阳根。
那妇人吓了一跳,玉手却并未抽离,情不自禁轻轻用力一握,随即才反应过
来,连忙松开了手。
如此一来,彭怜已知妇人心意,他随手褪下妇人绸裤,用双膝顶着分开妇人
双腿,挺动阳根便在妇人腿间逡巡起来。
两人如此相识,此情此景尤为特殊,想让对方如柳芙蓉那般投怀送抱自荐枕
席自然毫不可能,彭怜心知肚明妇人心中已然动念,只是被人奸淫不过失节,初
次见面便要主动投怀送抱,那可是淫妇所谓。
既已窥破关节,他自然毫不犹豫,阳龟破开妇人美穴肉唇,轻轻挺身蠕动,
待其足够润滑,这才缓缓而入。
妇人猛然睁大双眼,连嘴巴都情不自禁大张起来,彭怜一时按压不及,被妇
人叫出声来。
「啊……胀死了……」
那声音娇媚婉转,便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彭怜情知得手,随即缓慢挺
动抽送起来。
那妇人阴中饱满充盈,初时只觉胀痛无比,随即便似有无数丝丝缕缕拂过花
心,瞬间酸软胀麻不已,她哪里知道,彭怜上来便用足了双修手段,誓要最短时
间内将她征服。
虽然唇齿脱了束缚,她却也无法纵声呼救,只是喉间呻吟不住,哼哼呀呀美
到极点。
彭怜心中得意,知道此时已然得手,一边温柔挺动,一边解开妇人衣襟握住
两团椒乳笑着问道:「却不知姐姐姓甚名谁,今年贵庚?」
他早就看出眼前妇人并非姨娘池莲,莫说容貌与母亲相差甚多,便是年纪也
对不上,虽不知为何弄错了,心中却极为笃定,对方并非自己那池莲姨母。
女子任他轻薄,一双美目定定看着彭怜,半晌才道:「妾身……妾身娘家姓
陆,小名……小名生莲……」
彭怜恍然,原来不是池莲姨娘,竟是表嫂陆生莲!
他一边耸动,一边笑着问道:「生莲,步步生莲,好名字!姐姐竟是一人独
居在此么?」
「公子……轻些……奴受不住……」妇人低吟浅唱,眉宇间风情稚涩,不时
轻蹙眉头,竟有些难以承受一般。
彭怜温柔挺弄,见妇人不答,便又问道:「不知姐姐丈夫作何营生,为何深
夜不归?」
陆生莲抬手遮掩嘴唇,试图压抑快美呻吟,低声回道:「奴……妾身丈夫去
年没了……如今……如今还在守寡……」
「姐姐这般花容月貌,年纪轻轻便独守空房,实在是让人心疼!」彭怜俯身
抱住妇人,在她唇瓣上试探轻吻,笑着说道:「以后小生夜夜过来相伴夫人如何?」
那陆生莲竟毫不反抗,只是无限娇羞侧过头去不肯与彭怜亲嘴。
妇人阴中紧致,比那处子也毫不逊色,抽送间娇羞无限,却不似处女那般畏
疼怕痛,彭怜爱她知情识趣,一边动作一边笑着问道:「姐姐府里还有何人?这
外间怎的连个丫鬟也无?」
陆生莲勉力承欢,听见彭怜问起,只是侧头低声媚叫,哪里还有余裕与他说
话。
烛光掩映之下,只见妇人身材瘦削,双乳却浑圆高耸,比之当日应白雪病体
初愈之时竟是差相仿佛,只是那对乳儿不似应白雪硕大浑圆,高耸之处却犹有过
之。
彭怜双手握住细细把玩,身下渐渐加快抽送,同时不住催动真元,意图先声
夺人,先得了妇人欢心再说。
那陆生莲何曾受过这般风月,尤其彭怜哺出道道真元,抽送时拂掠花心不住,
更是带来无尽快美,她守寡虽只半年有余,却已是许久不曾与丈夫欢好,那许鲲
鹏风流好色,于自家妻子却毫不上心,便是活着时,陆生莲也便如守活寡一般,
便是偶尔敦伦,也不过敷衍了事,她有何曾知道,男欢女爱竟有如此极乐?
初时与彭怜虚与委蛇,陆生莲心中只求自保,左右自己嫁做人妇,如今被人
在家里偷了,又不是自己主动勾引来的,身下三寸美肉,多一人少一人不过寻常
之事,总好过因此害了性命。
待听彭怜花言巧语一说,又见他果然相貌英俊体态风流,心中便已信了彭怜
七分,真个当他是好色书生,偶然机会才来到自己房里。
其时情况特殊,她自然不暇深思,被彭怜一番亵玩,心中更加方寸大乱,尤
其彭怜手段了得,一番捻拨挑弄,更是让她从所未有的快活,那粗长阳物在腿间
纵横捭阖,更是让她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忽然一股颤栗自小腹升腾而起,从未试过阵阵酥麻酸痒瞬间弥漫全身,仿佛
腾云驾雾一般,陆生莲脑中一热,只觉一股澎湃热流自花心喷涌而出,情不自禁
猛然间便丢了身子。
彭怜早有准备,见状急运玄功,道道真元催运而出,直将妇人冲得身在云端
竟是徘徊不去,将那极乐快美绵延出去数十倍光景不止。
彭怜毫不情急,又在妇人阴中挺送许久,将陆生莲弄得梅开二度,又受了一
番精元滋补,体会了一阵绵延快美,这才脊骨一酥,松开精关泄了阳精。
陆生莲被她弄得连登极乐,情动之时搂抱亲吻早就习以为常,被彭怜精元灌
溉饱满,更觉心中满足适意,竟情不自禁抬起双腿勾住彭怜腰肢,在他面上不住
亲吻起来。
「公子……好公子……」妇人爱意无限,哪里还有先前羞涩畏惧模样?
彭怜得意非凡,躺下身来拥着陆生莲笑问道:「姐姐可喜欢小生这般服侍么?」
「喜欢……妾身喜欢的……」陆生莲乖巧无比,只觉阴中那根宝贝脱离自己
身躯,轻声一叹依附彭怜身旁,痴痴说道:「妾身便如在梦里一般,又怕真个是
梦,早上醒了,又是自己孤身一人;又怕不是梦境,一会儿却要受那相思别离之
苦……」
「自然不是做梦,姐姐倒是不必担心梦醒时孤单寂寞,至于相思之苦,每夜
里小生依约前来便是!」
彭怜把玩陆生莲美乳,笑着问道:「方才问起姐姐家中还有何人,姐姐可还
没答我呢!」
「妾身家里还有婆婆小姑二人,丈夫去后,家业便后继无人,婆母将家财交
给舅母打理,这边也只是借住而已……」陆生莲说起家中情况,随即好奇问道:
「公子方才说……说是听闻府里夫人美若天仙,莫不是听说的便是舅母吧?」
第一百零二章 旧日因由
夜过三更,四下无声。
延州省城,岳府东北角一处院落,正房卧房之内,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相拥,
正自缱绻不已。
彭怜险些被陆生莲问住,连忙撒谎说道:「小生从后院翻墙过来,见此处梁
栋簇新,只当这里便是岳宅内院,难不成竟不是么!」
陆生莲面上娇羞无限,却仍是娇媚说道:「公子却是弄错了,岳家原本便宅
院广阔,之前又将邻居家宅院买下,如今两家变做一家,奴与婆母小姑也是今日
才搬到此处来的……」
「也是天意如此,竟然得遇姐姐这般妙人儿!」彭怜勾起陆生莲下颌在她唇
上亲了一口,哪敢再说下去?
陆生莲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只是仍羞涩不已,小声说道:「公子却是不知,
我那亡夫舅母却是个泼辣人物,年纪虽大些,确是姿容冶丽、雍容华贵,若是公
子有心,奴倒可为你指点路径……」
「今日一番忙碌,府里搬到戌时才算消停,舅母院里如今只有她一人独居,
公子若去,倒是方便不少……」
彭怜心中叫苦,那柳芙蓉为了夜里与自己行事方便,兴师动众一下午便将家
里折腾了个遍,若非岳家下人众多,怕是也难有此奇效,只是自己刚从柳芙蓉房
里出来,难道便要循着路径回去再顾一回?
他心念电转,不一会儿便有了计较,笑着说道:「小生与姐姐如此奇缘,一
夜绸缪尚嫌不足,哪肯再去看顾旁人?若是姐姐不嫌,小生便在此与姐姐相伴,
眼下稍作休息,一会儿再乐一次可好?」
陆生莲被他说得霞飞双鬓,只是侧过头去,蚊声说道:「事……事已至此,
奴……奴便全依公子……」
彭怜只听柳芙蓉说过姨娘一家简况,自然不知陆生莲心中所想,只道自己相
貌英俊体态风流,床上又本事了得,这才惹得陆生莲如此一见倾心,他却哪里知
道,陆生莲嫁入许家本就算是高攀,后来许家家道中落,又与丈夫婆母流落在此,
而后丈夫亡故,她便成了无根浮萍一般。
将来小姑出嫁,婆母尚算有个着落,自己难道真要一世守寡?她与那许鲲鹏
本就毫无情分,成婚至今丈夫对她丝毫不假辞色,初时新鲜一过,再也不肯碰她
分毫,若非婆母强压着,只怕丈夫早就领了七八房小妾回来。
如今母女婆媳三人借住岳家,那婆母小姑毕竟还沾亲带故,总是少些尴尬多
些自在,她一个外姓女子,与家中父母音信断绝,府里丫鬟仆妇俱是生人,举目
无亲之下,孤苦无依难熬之处,却是无人知晓。
「听姐姐说起,你家中尚有婆婆在世,却为何你住在了这正房之中?」彭怜
轻抚妇人滑腻臂膀,见她面上花容月貌,不由心中情怀大动。
陆生莲天生美貌,又兼长有一对高耸乳儿,便是在自己身边众女之中,却也
算是数一数二,尤其年轻貌美,虽是已婚妇人,却与那寻常闺阁少女一般水嫩。
彭怜对面抱住年轻妇人,拎起她一条玉腿,挺动阳根凑过去插入蜜穴之内,
一边轻轻耸动,一边与陆生莲说话。
陆生莲羞不自胜,却又快美至极,只是慵懒躺着任他轻薄,娇滴滴说道:
「亡夫在时,婆母便住厢房,这次搬家,不过是和从前一样罢了……」
彭怜随即恍然,柳芙蓉只说岳池莲自己一人独居,却不知其实乃是陆生莲自
己一人在正房独居,想来便是池莲姨母生怕家丑外扬,才不肯说自己竟被儿子赶
去厢房居住了。
少年轻柔耸动,柔声笑道:「所幸这般阴差阳错,若非如此,岂不小生便要
偷了姐姐婆母?」
陆生莲婉转娇啼,微微喘息呻吟说道:「奴那婆婆也是天姿国色,只是丈夫
去后,每日里沉默寡言,倒是……唔……倒是清减了不少……」
未等彭怜置评,陆生莲却又说道:「公子……公子若是有意,不妨……不妨
明夜再来,到时……到时妾身提前安排,便可……襄助公子成就好事……」
一想到柳芙蓉所言池莲姨母酷肖母亲,彭怜便心中一团火热,他此时尚未功
成名就,自然不敢去招惹母亲,生怕再惹母亲伤心失望,相思蚀骨之下,若能与
池莲姨母共效于飞,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若非心中如此作想,他又如何能这般轻易便受柳芙蓉撺掇前来?只是如今阴
差阳错、木已成舟,莫名其妙竟先偷了表嫂,实在是造化弄人。
彭怜不由好奇问道:「姐姐可是暗恨你那婆母,才想让我也来坏她名节?」
陆生莲阴中快美无边,闻言连忙摇头说道:「奴不是这般恶人……只是丈夫
去后,婆婆从未有过笑颜,便是溪菱姨娘过来相伴那些日子,也从未见她有过喜
乐之色……奴只是想着,公子这般风流体贴,若能与婆母男欢女爱一番,大概便
能略微缓解,让她不必如此整日忧愁苦闷……」
彭怜听她说起母亲,不由更加情动,抽插幅度便加大不少,直弄得年轻妇人
媚叫连连,这才问道:「你那婆母如此愁苦,莫不成姐姐丈夫去的太过突然?」
「亡夫与岳府婢女偷欢,夜里淋了雪水,在马厩里生生冻死……」陆生莲身
躯轻抖,已是快美难言,口中咿呀叫个不住,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彭怜知道此刻不是闲聊时机,起身将妇人双腿架在肩头快速抽送起来。
两人彼此情投意合,已不似之前滞涩矜持,那陆生莲沉浸情欲之中,哪里还
能在乎别的,尤其彭怜这般风月场中班头、游猎花丛好手,一番尽力施为之下,
哪里是陆生莲抵挡得住的?
陆生莲出嫁至今,与丈夫欢好便屈指可数,又兼那许鲲鹏年少风流,见惯了
欢场女子曲意逢迎之意,哪里有耐性与妻子细细缱绻绸缪?她当日觉着丈夫如何
不堪,今日便觉着彭怜如何伟岸,尤其初次欢愉便狂丢数次,竟是平生未有之快
美,此番梅开二度,自然更加温柔体贴婉转承欢。
两人你情我愿,一番浓情蜜意之下,又是欢喜无限,彭怜直将妇人弄得丢了
一次身子,又将她翻转过来从后面肏弄许久,将陆生莲弄得又丢了两回,这才精
关一松,将许多阳精丢在妇人穴中。
欢情过后,陆生莲醒过神来,有些担心说道:「公子在奴体内丢了两次,只
怕……若是……」
彭怜一愣,随即会意,笑着摇头说道:「姐姐倒是不许烦恼,小生练着道家
房中术,藏精纳气、固守精元,若非有意播种,寻常极难成孕的。」
陆生莲闻言心中一松,却忍不住略略伤感说道:「公子身负这般神技,倒是
出人意料,只是……唉!」
彭怜勾起妇人脸蛋,轻佻说道:「以后叫我『相公』便是,叫『公子』倒显
得生分了!」
「相……相公……」陆生莲面色娇红,却仍是喜滋滋叫了一声,随即才道:
「方才相公问起亡夫之事,其实婆母一直怀疑丈夫暴毙另有因由,只是她天性软
弱,明知其中必有蹊跷,却仍是心有顾虑,不肯与舅母撕破脸面……」
彭怜一愣,心说便宜表哥之死竟与舅母柳芙蓉有关,好奇问道:「却不知这
里有何蹊跷?」
陆生莲不肯轻言,只是说道:「亡夫在时贪杯好色,品行低劣不堪,总是四
处惹是生非,若非如此,婆婆也不会大费周章搬迁到此……」
「他这一去,奴心里着实轻松不少,只是婆婆与他母子连心,哪里轻易割舍
得下?」说起婆母,陆生莲也是心有戚戚焉,「只怕天长日久如此,早晚积郁成
疾……」
彭怜心中暗忖,眼下这般场景,却与当年应白雪一般无二,只是应白雪儿子
陈泉安武艺高强战死沙场,总算赢得身前身后名,却比自己这便宜表哥强出许多。
答了彭怜疑惑,那陆生莲已是困倦至极,闭眼打了哈欠,这才呢喃说道:
「好相公……奴实在倦得不行,你且抱着奴一起睡罢……」
彭怜欣然从命,抱着年轻美妇便即沉沉睡去。
一晃不觉天明,那陆生莲忽然梦醒,枕边早已空无一人,她心中悠然一叹,
只道自己又做了春梦,随即翻身而起,却悚然惊觉身上竟不着片缕。
她连忙细细摸索审视,果然褥上一摊粘稠湿滑皆是自己昨夜所流,胸前道道
暗红印记,想来便是昨夜那少年书生所为。
昨夜她酣睡入眠,竟是睡得从所未有香甜,与那少年书生两次欢愉多番快美
实在人间极乐,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当那是春梦一般。
此刻想来,昨夜种种,竟然真是天降良人,与自己成就一夕欢好?
想及昨夜初次与人相识,初时还能欲拒还迎,到最后已然主动求欢,陆生莲
心中狂跳,面色却是羞得通红,只是心中甜蜜异常,倒也觉得理当如此。
不知那少年今夜是否还会来到,她心中患得患失之下,独坐愣怔良久,听见
外面有开门之声响起,这才赶忙穿衣起身。
如今家里只有两个丫鬟,一个伺候婆母,一个伺候小姑,陆生莲嫌那岳家安
排的丫鬟不够贴心,干脆将其打发走了一人独住,不成想竟因此成就一番良缘。
家里吃穿用度一应俱全,那舅母柳芙蓉治家有道,岳府下人从不敢对她们母
女婆媳三人稍有不敬,这样一来,陆生莲一人倒也过得自在,平素与婆婆小姑一
起用饭,贴身衣服自己濯洗,其余衣物被子都有专人负责,倒也并无不便。
如今她心中有了隐秘,更不愿身边多个人来监视自己,因此起床之后自己洗
衣晾被,做的却更加开心。
「嫂嫂起的真早!」
听到后面有人叫她,陆生莲不用回头,也知是自家小姑许冰澜,她将褥单拉
平晾好,这才回头笑道:「冰澜起的也早!」
许冰澜嘟起嘴说道:「昨日搬家搬得鸡飞狗跳,很多东西还都没收拾呢!也
不知舅妈抽什么风,非要连夜搬完!」
陆生莲不肯背后非议柳芙蓉,毕竟她身份特殊,有些话许冰澜说得,她这个
外人却说不得,闻言只是说道:「切莫要胡言乱语了!舅母这般安排自然有她的
道理,左右咱们也不麻烦什么,这边偏处一隅,又紧邻着后花园,也算得上清净,
等我收拾妥当,咱们一起去游园赏花如何?」
「好啊好啊!」许冰澜只比陆生莲小了不到两岁,心性却跳脱许多,看着陆
生莲忙碌嘟嘴说道:「这些家务交给下人去做便是,嫂嫂何必亲力亲为?」
陆生莲轻拢鬓角秀发,又将衣服晾好,这才笑道:「每日闲着也是闲着,做
些事情权当舒缓筋骨了。」
「嫂嫂今日气色确实好了许多,只是这般做活,哪里还像是富贵人家夫人小
姐?」
陆生莲笑笑不语,晾好衣服同来婆婆房间问安。
岳池莲一身素蓝襦裙,面上不施粉黛,头上不饰金玉,气色并不甚好,见儿
媳女儿过来,也只抬头看了一眼,面上神情淡漠,浑不似从前一般心情开朗。
母女三人坐下用了早餐,陆生莲胃口不错,见婆母吃了两口便停箸不食,便
笑着说道:「这边离着花园子近,一会儿儿媳便和冰澜陪您过去走走如何?」
岳池莲轻轻摇头说道:「你们姑嫂自去走走便是,为娘心中烦闷,却是不想
动弹。」
丈夫去后婆母一直如此,陆生莲也不强求,只与冰澜一起辞别岳池莲来到花
园游玩。
岳府花园原本便已不小,柳芙蓉买下罗家宅院后便向东扩建,花费不少钱财
建了假山凉亭,园中起了一座高楼,如今正在修缮,却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
园中西北角挖了一汪深池,每日里有仆人踩着水车汲水,一条小溪蜿蜒穿过
花园,贴着院墙流回池里。
那溪水没人脚踝,流过假山脚下、凉亭边上,溪水里放养了数十尾半大锦鲤,
如今天气炎热,便都躲在亭边桥下阴凉之处不肯出来。
陆生莲站在拱桥边上,看着桥下游鱼,心中不由暗叹,自己便似这鱼儿一般,
仿佛自由自在,其实总也游不出这番天地。
那许冰澜青春年少,又是无忧无虑跳脱性子,手中抓了一把馒头碎屑,不时
扔进水里,引那游鱼来吃。
姑嫂二人正各得其乐,却听有人笑道:「你们姑嫂两个倒是自在!」
陆生莲抬头循声望去,却见一行数人从对面假山后面行来,为首女子一袭翠
绿纱裙,肩上披着绿色轻纱,头上簪着几根碧玉簪子,两只玉臂露在外面,上面
套着两根玉镯,一身绫罗绸缎金玉装饰,虽是繁杂却丝毫不乱,她面上肌肤白腻
光滑,柳叶弯眉,秋水横波,檀口红润,贝齿洁白,未言先笑、不怒自威,远远
望之便有一股华贵之气扑面而来,正是岳家主母柳芙蓉柳芙蓉。
陆生莲连忙上前,与小姑一起拜见柳芙蓉。
柳芙蓉缓步过来,随手一挥示意姑嫂两个不必多礼,也凑在桥边就着凉亭遮
掩烈日去看那游鱼嬉戏,漫不经心问道:「你娘今日身子可好?」
陆生莲不知她是问自己还是问小姑,看了冰澜一眼,笑着答道:「母亲这几
日总是困倦,早饭也没什么胃口,请她一起过来游园,只说懒得动弹,这会儿怕
不是又睡着了……」
昨夜彭怜去后,柳芙蓉便即酣眠,天明才知彭怜一夜未返,她心中惦记彭怜
到底是否得手,此刻过来游园,便想着一会儿就去岳池莲处探看一番,不想却遇
见陆生莲姑嫂,自然便出言试探一番。
「昨日码头上卸下一些瓜果,俱是这边平常不易见到的,采蘩你记着些,得
空吩咐给大姑奶奶院里送些……」
采蘩应声答应,陆生莲连声感谢,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分别。
柳芙蓉径往岳池莲住所院落行来,一进院子,却见正房门口阴凉处坐着一个
女子,一头秀发梳的整齐,只是衣衫素雅面上寡淡,竟是毫不打扮。
见柳芙蓉来了,岳池莲连忙起身迎了过来,轻声说道:「嫂嫂怎么来了?」
柳芙蓉见她如此憔悴低沉,不由心中暗愧,笑着说道:「方才在园里看见生
莲冰澜,听说大妹身子欠安,正好顺路过来看看。」
岳池莲抬手虚让,与柳芙蓉在门前阴凉处椅子上坐下,看着几个丫鬟来回忙
碌收拾东西,这才轻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两个孩子
少见多怪,倒是劳嫂嫂记挂了……」
柳芙蓉接过婢女端来茶水轻饮一口,细细打量面前女子,见她面容委顿肌肤
发黄,丝毫不像受过彭怜眷顾样子,尤其岳池莲情绪低沉,若是昨夜被彭怜得手,
此刻自然面色红润、双眼放光,哪会如此死气沉沉?
自从那许鲲鹏被她设计害死,姑嫂二人便从未如此独处过,除却年节时分见
过几次外,竟是极少碰面。
心念至此,柳芙蓉悠然一叹,轻声说道:「鹏儿一去,便从未见你笑过,长
此以往,只怕你积郁成疾,便连身子都拖垮了!」
岳池莲轻轻摇头说道:「鹏儿在时,虽然顽劣了些,却终究有些盼头,盼着
他能洗心革面、中兴家业。他这一去,家里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不过熬着
等死罢了,还有什么值得喜悦的呢?」
柳芙蓉无奈摇头,心中暗想若是自己如池莲一般,只怕也会如此心如死灰,
她忽然心中一动,若是昨夜彭郎过来未曾与池莲成就好事,那又该是宿在谁人房
里?
她情知以彭怜性子,若是不能得手,自然还要回来折腾自己,哪里肯半夜里
偷偷离开?
妇人心如电转,忽然想起方才见陆生莲笑靥如花,白净面庞上隐见桃花,不
由笑着问起道:「大妹如今还是自己一人独住正房么?」
第一百零三章 芙蓉帐暖
天色将晚。
柳芙蓉吩咐厨房备了一盅燕窝莲子羹煮好送进房里,只是呆呆坐在那里,看
着窗外夜色出神。
那夜她备了酒菜,彭怜却一口未动,只说太过油腻并不喜欢,喝了几盅酒便
即作罢,她不知彭怜今夜会否再来,只是备在头里,又备了不少稀奇瓜果,只待
彭怜来到。
「夫人,彭公子今夜会来么?」外面更鼓响过不久,府中鞭响七声,采蘩过
去锁了院门,回到房中来问柳芙蓉。
「来与不来尽皆由他,你我却是无可奈何的……」柳芙蓉语声悠悠,丝毫不
见异样。
采蘩却心知肚明,自家主母素来争强好胜,莫说平日里府中上下被她轻松摆
布,便是与那州中官家夫人小姐往来也是智计百出、进退自如,何曾如近日这般
受人牵扯、身不由己?
情之一物,不知何起,不知所终,世间中人,概莫能外。
「夫人可要先躺下睡着?」
「你先去睡罢!我自己慢慢收拾,一会儿也躺下休息!」柳芙蓉幽幽一叹,
心中颇为失落,「这几日彭郎没准忙着备考,却是无暇过来……」
她自己心中犹自不信,却仍忍不住为情郎开脱,打发走了丫鬟,柳芙蓉坐在
梳妆台前,轻轻摘下发簪,自然想起相识以来种种,一时愣怔出神,过去良久才
卸下一支发簪。
她失笑一声,暗叹自己这般年纪,竟也能如此沉醉男女之情,心中忽然记起
一词,名叫「恋奸情热」,不由面色微热,暗啐自己一口,连忙摘了发簪解了发
髻,起身脱下襦裙,穿着亵衣绸裤便要上榻。
忽然一阵微风从身后拂过,柳芙蓉回头去看,却又哪有人来,心中无比失落
之下,不由酸涩难平,回过头时,却见一人端坐榻上,面上笑意盈盈,不是彭怜
更是何人?
柳芙蓉心中一喜,嘤咛一声扑入少年怀中,在彭怜胸前轻捶不已,娇嗔说道:
「你个冤家!昨夜走了便杳无音信!奴还当你今夜不来了呢!」
彭怜端坐榻上,一把将美艳舅母抱进怀里,随手探进亵衣握住一团椒乳亵玩,
笑着说道:「舅妈这般知情识趣,甥儿哪里舍得不来?」
柳芙蓉被他拿捏乳首,身子早就酥软下来,又是娇嗔几声,这才好奇问道:
「哥哥昨夜去了池莲院里,难道竟先与生莲成了好事么?」
彭怜被她问得一愣,随即问道:「舅妈如何知道,我竟先得了表嫂的?」
柳芙蓉掩嘴轻笑,得意说道:「奴今日过去探望池莲,见她面色如旧,丝毫
不似得了哥哥垂青模样,又见那陆生莲面容得意、笑意盈盈,想着哥哥一夜未归,
这才如此猜测……」
彭怜嘿嘿一笑,坦然说道:「昨夜悄然过去,谁料表嫂竟与姨娘换房而居,
表嫂一人独住正房,阴差阳错之下,这才……」
他简要说了昨夜经过,续又说道:「表嫂温柔可人,相貌也是秀美绝伦,只
是枕席间风情逊色不少,却也是个苦命之人……」
「有哥哥与她怜香惜玉,如今却算是苦尽甘来了呢!」听情郎夸赞旁人,柳
芙蓉不由心中酸涩起来。
彭怜恍然察觉,搓揉妇人乳首不觉用力,笑着说道:「芙蓉儿这般拈酸呷醋
倒是不必,莫说姿容相貌身段风情,便是这份逢迎之意,谁又比得过你?平时便
『哥哥』『哥哥』叫个不停,不知道的,真当你比我还要年纪小些呢!」
柳芙蓉眼波流转,冲情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小猴儿不过十五岁年纪,
奴要比你还小,岂不还是豆蔻之年?叫你『哥哥』不为别的,世间男女,男儿为
天,女子为地,你既不是奴的夫婿,平日里不这般称呼,如何显得出亲近尊敬来?」
「芙蓉儿可曾这般叫过我那舅舅?」彭怜色心浓炽,一手深入妇人绸裤抠挖
起来。
柳芙蓉按住他作怪大手,娇喘说道:「哥哥莫弄!抱着奴说说话罢!」
等彭怜停手,她才说道:「奴与你舅舅做了二十年夫妻,初时不懂风月,后
来年齿渐长,他又喜欢弄些淫书回来借鉴,枕席间『哥哥』『夫君』叫得倒是不
少,有那几次哄我随着孩儿叫他『爹爹』,我也都顺了他的心思……」
「只是这些年他渐渐力不从心,床上我便不言不语,他也绵软不堪,比之从
前便也逊色许多,更不要说与你相比……」柳芙蓉语调幽幽,说起前尘往事,不
免唏嘘不已,「后来为他纳了妾室我才知道,他与小妾大逞威风,却并不似与我
这般懦弱无能……」
彭怜轻轻点头,叹气说道:「此消彼长之下,自然畏惧舅妈,如此循环往复,
最终才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柳芙蓉默然无语,半晌才道:「好哥哥!且莫说他了,没来由惹人不快!你
昨夜与生莲那丫头成了好事,今夜可还要过去探看?」
「去是自然要去的,不过却不急于一时,」彭怜抬起手来勾住妇人下颌与她
亲了个嘴儿,将一只手指送入妇人檀口,笑着说道:「总要先来疼疼宝贝舅妈再
去不迟,不然岂不落下个喜新厌旧的骂名?」
柳芙蓉先前一番患得患失,便是由此而来,她与彭怜新欢不久,一只担心彭
怜得了陆生莲那般年轻貌美女子便舍了自己,如今彭怜依约前来,仍是先来看顾
自己,心中自然喜乐满足,竟是丝毫不在意少年指上犹自沾着自己腿间淫液。
妇人一边乖巧舔舐情郎手指,一边娇媚说道:「还算你有良心!若是今夜不
来,只怕今后休想再登奴的门!」
柳芙蓉色厉内荏,她心知肚明,便是彭怜真个如此负心薄幸,到时自己怕也
不敢发作,攻守之势异也,她哪里有资格与他讨价还价?
彭怜却不做此想,只是笑道:「甥儿喜新却不厌旧,尤其与舅妈相识在先,
却也并未早出多少,你二人皆是新人,自然不肯委屈了您!眼下时光不早,芙蓉
儿流了这许多水儿,不如你我上床去共赴巫山如何?」
柳芙蓉双手抱住情郎脖颈,娇媚说道:「奴这两日受哥哥眷顾,早已美得心
满意足,如今心里想着的,只是与哥哥这般一边亲热一边闲谈,若哥哥实在难耐,
不如先把奴贱穴填满,这般抱着奴亲热说话可好?」
彭怜笑道:「芙蓉儿果然好风情!你若真个不急,便先插着说话,一会儿情
动再弄不迟!」
妇人心思,彭怜却是心知肚明,他自与明华师姐私定终身以来,身边女子可
谓应接不暇,心思玲珑剔透者如应白雪、练氏,大智若愚者如玄真、洛行云,聪
慧绝伦者如潭烟、柳芙蓉,皆是女中豪杰脂粉丈夫,他每日里与其切磋琢磨,哪
能不知女儿心事?
彭怜毫不点破,只是褪下妇人绸裤,一手抱着柳芙蓉纤腰,一手扶着阳物,
对准那双玉腿间腻滑所在挺身而入,一直顶到花径尽头这才停下,抱住妇人亲嘴
咂舌不住。
柳芙蓉被他弄得心肝颤动,身上亵衣带子不知何时松了,露出一团美乳来,
她随手扯下,听着酥软乳肉搓揉少年胸膛,娇喘吁吁说道:「好哥哥,只这一插,
奴的心便似化开了一般……」
彭怜双手抓握妇人玉臀,笑着说道:「芙蓉儿如此骚媚,你达也恨不得化在
你的牝里!」
「夫君……奴的心肝……」柳芙蓉抱着少年脑袋,哪里还按捺得住,情不自
禁便要套弄起来。
彭怜在她臀上猛击一下,笑着骂道:「你这淫妇不是说要先说一会儿情话么!
怎的自己先动了起来!」
「哥哥这般顶着……唔……奴又如何说得出话来……」柳芙蓉娇喘吁吁,兀
自套弄不住,只觉阴中快意绵绵,一日相思倒是纾解许多。
「心里拈酸吃醋,便想让我在此多盘桓一会儿,既是如此,你便张口求我便
是,说什么闲谈叙话!」
被少年揭破心思,柳芙蓉也不着恼,只是媚声叫道:「好相公……亲达……
奴心中爱你……实在舍不得你夜里过去与别人相拥而眠……这番心思只为亲近于
你……其中愁肠百结……哥哥竟是毫不体谅……」
眼见舅母如此泫然欲泣、凄婉动人,彭怜不由感同身受,深知柳芙蓉与自己
虽相识不久,却情火猛燃,火热痴情处,竟比应白雪练氏也不遑多让。
彭怜连忙温言呵哄,同时身下挺动不休,直将柳芙蓉弄得浪叫连连,这才嘻
嘻笑道:「舅妈深情厚意,甥儿自然心知,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天一擦黑便即
过来相会!宝贝芙蓉儿,你达爱你热情似火,一日不见也是思念得紧,且用力夹
紧双腿,哄你达丢出精罢!」
「夫君!亲夫君!奴心都被你弄散了!美死人了!」柳芙蓉宛如风中柳絮,
被少年撞得花枝乱颤,只是双手紧紧抱住少年脖颈,臻首搭在彭怜肩头,贝齿轻
咬红唇浪叫不休,显然已是快美至极。
彭怜站起身来,抱住妇人翘臀,在地上一边行走一边上下抛动妇人,他身强
力壮练就玄功,柳芙蓉又身体轻盈纤瘦,这般动作竟是毫不吃力。
柳芙蓉从未试过这般新奇玩法,丈夫一介书生,莫说这般抱着人还能行动自
如,便是将自己抱起,只怕都力有未逮,此刻触手所及皆是少年健壮身躯,心中
情动如火,忽觉阴中骤然一热,一股澎湃热流便即汹涌而出。
「哥哥……夫君……奴丢了……啊……丢了好多……又尿了……」
彭怜心中意动,猛然抽出阳根,果然一股澎湃热流激射而出,一些淋在神龟
之上,一些则洒落他腿间地面之上。
彭怜爱极妇人淫媚,挺动阳根重新贯入,依旧大开大合抛动不休,如是六七
十下,妇人再丢一次,彭怜依法施为,果然又是一道浓浆射出。
身边女子欢爱时情到浓处淫汁横流在所多有,如柳芙蓉一般却是从所未见,
那股清亮体液实在是自牝户所出,并非女子尿液,每每彭怜抽出阳物才能激射而
出。
彭怜玩得新奇有趣,将那柳芙蓉弄得又丢了两次,竟是一次比一次容易,一
次比一次迅捷。
只见妇人丢得花容失色,面上时红时白,彭怜情知不能挞伐过甚,便将妇人
放在床上,哺了些真元过去。
柳芙蓉身躯酥麻,半晌才沉沉说道:「好哥哥……奴方才只想就此死去便算
了……哪里试过这般爽利……」
彭怜握住美妇一双脚丫,阳根轻轻耸动,笑着说道:「芙蓉儿可曾心满意足?
心中那份醋意是否淡了些?」
「奴如今算是知道了,为何有那女子愿为丈夫纳妾,若果然嫁了哥哥这般丈
夫,奴也怕是千肯万肯愿为哥哥纳妾……」柳芙蓉身躯酥软四肢乏力,勉力抬手
轻轻挥动说道:「哥哥自去寻那陆生莲便是,奴此刻眼目昏昏只想睡去,哪里还
有心思吃醋……」
彭怜犹觉不足,笑着说道:「舅妈倒是美了,甥儿却还没丢精呢!」
柳芙蓉也知情郎尚未使出全力,心中又喜又怕,只是央求说道:「好哥哥!
求你放松精关,早些丢了精罢!奴实在受不得了!」
彭怜有意立威,自然不肯轻易作罢,吩咐说道:「舅妈之前说曾叫过舅舅
『爹爹』,甥儿却未听你叫过,这会儿不如欢声叫着,哄出你爹精来如何?」
大户人家丫鬟婢女与人称呼自家老爷夫人便是爹娘相称,比如柳芙蓉与采蘩
说「你爹如何」,意思便是「岳元祐如何如何」,只是与彭怜成奸后,两人私下
里说「你爹」,说的却是彭怜了。
彭怜与应白雪栾秋水尽欢,指着母亲被泉灵洛行云潭烟叫着「爹爹」本就平
常,始作俑者却是泉灵,根源却在练氏诸女,那三姐妹本是欢场中人,叫起「爹
爹」来收发由心、自然而然,自此而始,彭怜便偏好女子叫他「爹爹」,对方越
是成熟年长,他越是有此喜好。
原来世间男子,越是稀缺什么便越是在意什么,那阳物短小者最喜女子称赞
性器伟大,资财欠缺身份卑贱者最喜别人叫他「老爷」「官人」,垂暮之年年长
之人则喜欢女子叫他「哥哥」「郎君」,如彭怜这般年少却风流倜傥之人,则是
最喜别人赞他成熟睿智叫他「爹爹」「相公」。
听他如此要求,柳芙蓉连忙迭声唤道:「哥哥若是喜欢,奴便叫着何妨?爹
爹……亲爹……好爹爹……求你快些……女儿实在受不得爹爹这般勇猛……好爹
爹……求你……」
柳芙蓉天性风流,床笫之事本就无师自通,天生一股妩媚风骚劲头,尤其此
时猛丢了四次,极致喜乐之下,举手投足间便自带一股骚媚之意,只是这般瘫软
躺着媚声欢叫不停,意图早些哄出情郎浓精来。
身下美妇绽放别样风情,彭怜心中快意,双手撑住床榻迅速抽送起来,直将
柳芙蓉弄得花痴乱颤、哀求不已,随着妇人第五次丢精,这才精关一松泄了阳精。
彭怜泄得爽利,随即运起玄功为柳芙蓉补益身心,如是良久,这才躺卧下来
休息。
柳芙蓉受了彭怜滋补,身心快美无边,体力却恢复不少,等彭怜躺好,便主
动爬起身来,匍匐到男儿腿间,将那粗长宝贝轻轻握住,用唇舌细细舔弄,毫不
在意上面污秽。
彭怜爱极妇人骚媚可人,一边梳弄柳芙蓉丝滑秀发,一边笑着说道:「不如
今夜我便宿在芙蓉儿这里,表嫂那里,过几日再去不妨!」
柳芙蓉檀口微张吐出阳物,娇媚笑道:「奴被……哥哥梳弄得心满意足,哪
里还敢管着你不去眠花宿柳?哥哥既然昨夜答应了她,今夜不去只怕会令她胡思
乱想……」
「哥哥后日便要应试,明日夜里自然不便出门,那院试又需三日,之后诸事
纷繁,却又不知何时能来,只怕相隔久了,生莲相思成疾,到时反而不美。」她
有心平时也叫彭怜「爹爹」,只是终究不如泉灵那般痴然能够轻易出口,温言劝
道:「哥哥不如趁今夜闲暇,过去与陆生莲如约一晤,到时再做约定,省得她胡
思乱想!」
柳芙蓉身在其中,自然知道个中滋味,叹了口气说道:「若她一直独守空房,
每夜里虽是难熬,终究不至如何;如今尝了哥哥美妙,难免心心念念,患得患失……
」
彭怜心以为然,将妇人扯起抱在怀中亲吻抚慰片刻,这才说道:「既是如此,
我便过去探看一番,若是时间早些,便来芙蓉儿这里过夜!」
柳芙蓉抬手轻抚少年情郎面庞,娇笑说道:「哥哥心意,奴儿已然知晓,只
是既然过去了,便莫要再胡乱折腾了!每日夜里哥哥若有闲暇便随时过来,芙蓉
儿扫榻相迎便是,你我天长日久,日后总有大把机缘相聚……」
「奴将这院子腾空出来,就为了与哥哥尽兴欢愉,」柳芙蓉深情款款,轻抚
彭怜面庞,眼中亦是一片火热,「哥哥院试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过来认亲,
到时便住在府里,奴便能白日里与你暗送秋波,夜里与你耳鬓厮磨,如此才能不
负此生……」
彭怜心中感动,轻轻点头说道:「宝贝舅妈如此深情厚意,甥儿定然不会辜
负!明日家中备考,夜里只怕不便,只能院试之后,再来探望我的芙蓉儿了!」
柳芙蓉被他叫得心肝乱颤,忙不迭点头说道:「那奴便翘首以盼,等哥哥捷
报传来,到时备下洞房花烛,与哥哥双喜临门!」
第一百零四章 雨夜春闺
夜色浓稠如墨。
夜风阵阵而起,依稀星光之下,朵朵乌云飘飞而来,不时便即遮住满天星辰。
闺阁之内,一位女子身着月白中衣,着力桌前执笔作画,眼前院中风起,屋
中暑热顿消,她连忙用手挡住烛火,等风过去,这才合上窗扉。
似乎想起什么,她又找了一块方帕,细细捋成绳状,一端打结送出窗外,一
端在垂在屋里。
一切布置妥当,她回到桌边继续画画,忽然想起自己方才所为,不由红透香
腮,娇羞不已。
又过良久,纸上山水已然成型,她细细审视一番,心中甚是满意,便寻了印
鉴在上面印了,这才吁了口气。
外面风声呜咽,噼啪雨声响个不停,妇人没来由叹息一声,款步走回床边缓
缓坐下,愣怔良久这才放下纱帐躺下。
心中愁肠百结,辗转反侧良久,朦朦胧胧正要睡去之际,忽觉一阵凉风袭来,
她猛然惊醒,睁眼看时,却见一人站在房中,身上衣服湿透,露出身下健壮身躯
轮廓。
「公子!」陆生莲娇呼一声,连忙下了床榻要寻汗巾。
彭怜笑着说道:「姐姐不必担心,些许夜雨,权当洗澡了!」
陆生莲哪里肯听,小步跑到外间取了擦脸汗巾进来,却见少年身上热气氤氲,
头顶仿如蒸锅一般冒出缕缕热气,不过须臾之间,身上便已干爽如初,便连衣服
都完全干了。
眼见如此神迹,妇人自然掩口惊呼,彭怜凑过身来,将陆生莲一把抱住,调
笑说道:「姐姐这般担心小生身体,实在让人感动,不如亲个嘴儿罢!」
陆生莲娇羞无限,不敢直视彭怜,双手只是并在身前,转过头去不知该如何
是好。
「姐姐可是在等我么?」彭怜一手托着妇人脊背,一手将她臻首拨弄过来面
朝自己,在那樱唇上轻吻一记,笑着问道:「有事耽搁这才来得迟了,姐姐莫要
见怪才是……」
「妾身……妾身睡得晚了,并未……并未等候公子……」陆生莲面庞火热,
仍是不肯抬头。
彭怜佯怒说道:「不是叫你别叫『公子』了么!」
「相……相公……」陆生莲心中委屈,面容便有些戚戚,语调软糯娇柔,竟
是泫然欲泣。
彭怜连忙呵哄劝道:「小生来得晚了,没来由惹得姐姐生气,还请姐姐莫要
难过!便不看别的,只看小生冒雨前来,也要原谅则个才是!」
陆生莲不禁一笑,随即更加羞赧,只是掩嘴小声说道:「没来由让人叫你相
公,你却……却自称小生……」
彭怜抱起妇人来到窗前,笑着说道:「那我却该如何自称才对?」
陆生莲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只是任他搂抱轻薄,小声说道:「你爱如何自称
便如何自称,却又何必问人家?」
彭怜笑道:「你叫我相公,我问你如何自称,岂不合理应当?」
见妇人不肯相就,彭怜又道:「为夫与你说话,你怎的不肯答应?」
陆生莲霞飞双鬓,转过头来娇嗔道:「相公……」
「这才乖!」彭怜心中喜欢妇人娇美,在她脸上亲个不停,忽然问道:「这
幅画竟画好了么?」
陆生莲见他问起,不由心中欢喜,只是低头羞道:「午后闲来无事,便又添
了几笔,相……相公如何知道奴在作画……」
「昨夜来时便见了的,当时惊为天人,一忙起来便忘在脑后了!」彭怜打横
抱着妇人来到案前,细细打量起那幅画来。
听他说起昨夜之「忙」,陆生莲没来由俏脸红透,两人一夜缱绻,确实忙碌
至极,她双手勾着少年脖颈,眼中痴情一片,谁信两人相识至今不过两日光景?
眼前少年正看得神情专注,俊俏面庞上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刚毅,双目湛
然生辉,身躯强健结实,这般抱着自己,竟似轻如无物一般。
「相公……且放奴下来罢……」
「嗯?噢!」彭怜回过神来,笑着摇头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又不重,抱
着便是!」
陆生莲见他看得专注,心中不由更加甜蜜满足。
彭怜却非作伪,昨夜所见那幅山水已是上上之选,一人独立江边,远处孤舟
一叶,天上雁阵惊寒,深秋萧瑟之意跃然纸上,其时只觉苍凉孤远,如今再看,
却又别具不同。
只见那人身后一匹骏马自在吃草,不远处一弯小径通向远山,山峦起伏间一
抹炊烟升起,只是多了一两样事物,竟是画风突变,一人落拓江湖,便成了游子
远行归来,意境落了下乘,却多了一丝烟火之气、温暖乡情。
彭怜看得入神,想起自己远游在外,与恩师慈母洒泪相别,如今恩师不知云
游何处,慈母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不由心中怅然若失。
「相公……」陆生莲面上羞意仍在,却抬手轻抚少年面庞,娇声唤道:「相
公?」
彭怜倏然醒觉,面上已是热泪盈眶,他连忙随手抹去泪痕,抱着陆生莲回到
榻上躺下,笑着说道:「如何一夜之间,姐姐便画风突变?」
陆生莲见他明知故问,转过头去娇羞说道:「相公明知故问,人家不理你……」
彭怜心中喜欢她娇羞妩媚,爱怜至极说道:「如此一来,意境便落了下乘,
却是有些可惜了……」
陆生莲面色红润,闻言却强捺羞意反驳道:「文以载道,诗以言志,画为心
声,奴如今得遇相公,心中便是如此感受,哪里在意意境如何?」
彭怜不由笑道:「姐姐如此天赋奇才,难不成竟不愿流传后世么?」
陆生莲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奴以前画过不少,俱都悄悄烧了,若非……
若非遇到相公,这幅画只怕也要烧掉的……」
彭怜抱着妇人柔媚身子,不由惋惜说道:「若皆是昨日那般水准,岂不暴殄
天物?」
见他如此在意,陆生莲心中甜蜜满足,轻声笑道:「从前亡夫在时,每日里
为他担惊受怕,只是随意画些东西,并无多少心思在里面。自他去后,心中孤苦
无依,渐渐才有了些哀愁情绪融入进去,想来也是静下心来的缘故,奴自己也觉
着这半年进益许多……」
「却不知姐姐学画师从何人?」
「妾身父亲便极擅笔墨丹青,小时旁人游戏玩乐,父亲便抱着我临摹作画,
若非后来家道中落……」念及家人,陆生莲面上现出一抹哀戚之色。
彭怜心有所感,连忙温言抚慰,柔声哄道:「假以时日,姐姐必能与家人重
见,倒是不必过分思念。」
以他心中所想,将来得了池莲姨母,定然要助陆生莲回乡省亲一次,是以才
有如此莫名其妙之语。
陆生莲不知他心中想法,只是轻轻点头,将臻首向他怀中拱了拱,俏脸贴在
少年胸膛之上,柔声说道:「山水相隔,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好在父亲身体康健,
耐心等待,将来总有相见之日……」
两人一番倾心交谈,只觉情意更趋浓稠,自然而然便亲热起来。
彭怜脱去道袍,为妇人去了衣衫绸裤,直将陆生莲脱得精光,这才侧身躺在
她身边,一边亲吻一边揉搓乳首,细细轻薄亵玩起来。
陆生莲柔媚回应,并不似平常那般羞赧,双手在彭怜胸前抚摸不住,正无措
间,却被彭怜捉住一只柔荑送到腿间,放到那根粗壮宝贝之上。
陆生莲唬得心头一跳,却是不舍松开,只是那般木然握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彭怜在她耳边低语说道:「姐姐不妨轻轻撸弄一二……」
陆生莲娇羞无限,却听话动作起来,只是呢喃低语说道:「相公这里好粗……
好热……」
「姐姐可喜欢么?」
陆生莲哪肯回答,只是紧闭双眼娇喘吁吁,仿佛周遭一切尽皆消失不见,只
有手中那根火热滚烫真实无比。
忽觉腿间一酥,一支男儿大手突兀出现,将她粉嫩牝户紧紧覆住,股股热浪
袭来,瞬间春情激荡起来。
「唔……」陆生莲低声媚叫,双手撸弄不觉加快,口中哼道:「相公……相
公……相公……」
彭怜久在花丛,哪里不知妇人之意,手上粘稠一片,知道陆生莲已然情动,
便顺手勾起妇人腿弯,挺着阳根贴着翘臀缝隙,顶入滑腻春扉。
阴中骤然饱胀,陆生莲侧身过去,双臂叠在面前,只将面孔口鼻埋在臂间呻
吟媚叫不住。
彭怜一手挑着妇人修长玉腿,一手穿过她颈下绕到胸前抓握一团乳肉,挺动
腰肢不住抽送,一时快美至极。
听着耳边臀肉撞击声响,彭怜促狭问道:「好姐姐,怎的流了这许多水儿出
来?你听这声音,便是小弟在你穴儿进出所发!」
「坏相公……莫说了……羞死人了……啊……」陆生莲只觉阴中火热滚烫饱
满充盈,无边快活之下,被彭怜提醒,果然水声啧啧,显然皆是自己体内淫浆,
想着自己竟对一个仅仅相识两日之人如此深情,先是盼他前来,而后投怀送抱,
此刻任其索求,不由更加羞意盈盈、快美难言。
彭怜爱极妇人此刻娇羞淫媚模样,一番大力抽送过后,扶着陆生莲跪起身来,
从面继续快速肏弄。
陆生莲容颜秀美身段苗条,在彭怜身边众女之中也是上上之选,尤其身形高
挑双乳硕大高耸,美艳之外别具一番体态风流。
彭怜心中早有对比,诸女之中,姿容最美者自然便是母亲与洛行云,其后练
氏、潭烟、柳芙蓉不过稍逊半筹,则是不相上下,这几位女子姿容秀美绝伦,个
个堪称绝色,彭怜见识不广,却也情知如此。
相比之下,恩师玄真、应白雪、栾秋水、陆生莲则又姿容稍逊,容颜倾国倾
城之外,又有别样一番风情。
而后便是泉灵与明华师姐,相貌俊俏倒差相仿佛,只是青春年少,青涩有余
却风情略逊,假以时日倒也未来可期。
至于翠竹彩衣珠儿之辈,相貌也算珠圆玉润,只是徒具秀美容颜,终究气质
差了些,堪堪可为佐餐佳肴。
练氏身下三位女儿,依稀便在泉灵明华之后,翠竹彩衣之前,容颜秀美又善
琴棋书画,风情亦是无俦,若非久在风尘多少沾了些世俗之意,只怕名次还要更
高些。
彭怜此时年纪尚轻,心中只是朦胧有此评判,他天性多情风流,眼中所见便
是挚爱,与谁厮混便全心全意,此时与陆生莲相拥交欢,自然眼里便全是陆生莲
花容月貌。
青春男女,夜深人静,彼此情投意合,自是你侬我侬,那陆生莲婉转娇啼,
不时回头神情目视情郎,惹得彭怜情火大动,却又更加情意绵绵、柔情无限。
两人尽兴而欢,试了许多陆生莲便连想都未曾想过的姿势,尤其陆生莲虽是
娇羞无限,却丝毫不肯违逆彭怜心意,任他随意摆布亵玩,毫不反抗推拒,直玩
到天色将明,彭怜方才松开精关,淋漓酣畅抵在妇人花房深处丢了阳精。
陆生莲早已不堪挞伐,受了彭怜一番补益,这才恢复过来,娇羞嗔道:「相
公这般勇猛,险些将奴弄死了……」
彭怜轻轻抚弄妇人美乳,笑着说道:「姐姐如此小意,我一时忍耐不住,倒
是辛苦姐姐了!」
「相公越恣意,奴心里便越喜欢……」陆生莲面色羞红,抬手勾住少年脖颈,
娇媚说道:「越是如此,奴越觉得相公心里有我……」
「这是自然!」彭怜探头去啄妇人嘴唇,不成想陆生莲竟主动凑了过来,两
人相视默契一笑,更觉心中甜蜜。
「相公房里,可有良人?」陆生莲含情脉脉,娇滴滴羞答答问了起来。
彭怜闻言一愣,随即坦诚说道:「不敢相瞒姐姐,小弟家中倒有不少红颜知
己,只是学业未竟尚未成家,俱都是无名无分……」
陆生莲媚眼横波,修长睫毛扑闪几下,这才轻声说道:「奴这般残花败柳,
不敢奢图名分,只是相公身负绝艺,若是不嫌奴蒲柳之姿,到时应试完毕,将奴
带出府去可好?奴只想追随相公左右,纵是天涯海角为奴为婢,也自心甘情愿……」
彭怜唬得一跳,不想陆生莲竟要与他私奔,他早与柳芙蓉约定,院试之后便
要过来认亲,若是真个带着陆生莲私奔,将来如何面对池莲姨母?
原本他只想着先与陆生莲偷情,待到认亲之后再坦陈经过,如今情势迫人,
却是再也隐瞒不得,便肃然说道:「好叫姐姐得知,小生姓彭名怜,母亲姓岳名
溪菱……」
两人相好至今,陆生莲从未问过少年姓名,如今听他名叫彭怜,一下子便悚
然而惊,再听他母亲便是岳溪菱,哪里还不知道眼前人便是溪菱姨娘家里小叔?
若非两人此时裸裎相对,只怕陆生莲直接便要吓得跳将起来,阴差阳错之下,
竟与自家表亲小叔成了奸情,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自己免不得要被人浸猪笼了。
只是陆生莲毕竟聪慧过人,转念一想便即有了疑惑,直视彭怜问道:「相公……
公子此来,可是受人之托?」
事已至此,彭怜自然不敢隐瞒,简略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奸,而后柳芙蓉不
堪挞伐,才将自己引来此处,至于垂涎姨娘之事则略去不提。
陆生莲见他如此坦诚,又听情郎与柳芙蓉竟有缘在先,心中又酸又涩,无奈
至极说道:「原来舅母有心算计婆婆,却是误中副车,阴差阳错着落在我身上……」
她日来胡思乱想,只觉彭怜体贴可人,又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自己不如便
与他私奔,纵是天涯海角,也好过这般独守空闺,如今揭破真相,原来自己只是
镜花水月空欢喜了一场。
彭怜却道:「姐姐稍安勿躁,你我倒是不必私奔,眼下岳家舅母受我驱使,
待日后收用了姨娘,你我自然便能做个长久夫妻!」
陆生莲闻言一愣,心说这人怎的如此荒唐,与自己这表亲嫂子通奸已是悖伦,
怎的竟还能对自己亲生姨母下手?与那柳芙蓉误打误撞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这般
直言不讳就要勾引姨母,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陆生莲家学渊源,心中颇受伦理纲常束缚,只是她既能生出私奔之念,便不
是循规蹈矩之人,此刻与彭怜木已成舟,自然心中所思所想只是与彭怜长相厮守,
心中鄙夷念头一闪而过便不去想,只想着如何帮助彭怜与婆母成就好事。
「婆母每日里深居简出,夜里独睡,身边却又丫鬟照料,只怕难有机缘,」
陆生莲与情郎肌肤相接,心中柔情蜜意满溢而出,哪里在意对方如何欺瞒自己,
眼下既已笃定对方并非闲云野鹤、无根无凭之人,而是表亲小叔,那份浓情蜜意
便有了着落,原本压抑着的情思便汹涌而出,「却不知相公心中有何计较?」
听她叫得深情,彭怜心中也是快意,笑着说道:「哪有什么计较?为今之计,
先去院试,而后过府认亲,到时便住在府里,每日早晚过来拜谒姨娘与嫂嫂,天
长日久总有可乘之机!」
陆生莲听他叫自己「嫂嫂」,不由身躯酥软如麻,娇嗔说道:「相公何必这
般作贱奴家……」
彭怜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干笑说道:「从前不敢,如今既已挑明,自然便
要称呼『嫂嫂』,如此叫着,闺阁之中才有情趣意味,嫂嫂以为如何?」
陆生莲娇羞无限,不由说道:「叔叔这般一叫,奴便心中酥酥麻麻的,只想……
只想求相公疼爱……」
彭怜听陆生莲也改了称呼,哈哈一笑说道:「这般叫着果然亲近不少,嫂嫂
若是喜欢,你我日后不妨如此称呼!」
陆生莲不由莞尔,忽然笑道:「只怕相公到时候床上叫人『嫂嫂』,白日里
当着旁人,却要奴叫你『相公』呢!」
第一百零五章 旧燕新泥
七月初四这天,天高云淡,晴空万里,延州院试开比。
彭怜早早出门应考,直至日落西山方才归来,应白雪倚门而望,既像盼夫归
来的娇妻,又似望子成龙的慈母,待见到彭怜走进巷口,竟是飞奔而出投入情郎
怀中,毫不在意光天化日之下,街上众目睽睽。
彭怜笑着抱起娇媚妇人,柔声说道:「雪儿这是为何?」
应白雪面色娇红,毫不在意远处路人眼光,听任情郎抱着亲昵片刻这才说道:
「妾身只是想着,相公若是高中,今后便要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到时富贵荣华,
只怕奴便配不上相公了……」
「又忽然想起安儿,他当日若非从军,考个武举怕也不是难事,是以心中起
伏,见到相公回来,这才情不自禁……」
彭怜轻拍妇人玉手,柔声说道:「不可胡思乱想!你我情投意合,便是无名
无分,也要做个百年夫妻!今后你随在我身边,富贵荣华也好,闲云野鹤也罢,
总归长相厮守不可分离才是!」
两人相识至今,共患难同生死,可谓情比金坚,彭怜心中格外看重应白雪,
听她这般心有戚戚,连忙温言宽慰。
应白雪喜悦一笑,柔声说道:「奴备了酒菜在家,相公饿了吧?快走吧!」
二人并肩而行,便似寻常夫妻一般亲昵,一起进了小院。
小院庭中摆了一张方几,上面摆着各色瓜果,旁边炭炉上架着铁壶正烧着热
水,冒出徐徐热气。
应白雪打来凉水,服侍彭怜洗手净面换了衣服,又为他泡好了茶水,这才进
了厨房忙碌。
厨中灶上早就炖了红烧鲤鱼和猪蹄髈,应白雪又炒了几色清淡菜肴,不多时
端上桌来,取出早就温热的醇酒给彭怜倒满,这才坐在一旁,深情看着少年用饭。
「雪儿也吃些!」彭怜抬手夹了一块莴苣放到应白雪碗里,笑着说道:「当
日来时雪儿要辞了厨子仆妇,我还担心你应付不来厨房杂事,如今看来,倒是为
夫小瞧你了!」
应白雪得意一笑说道:「小时家中贫寒,全是母亲打理家务整治饭菜,奴随
在母亲身边,多少也学了些厨艺;后来父亲立了军功不断擢升,日子渐渐才过得
好些了……」
彭怜好奇问道:「从未听你说起过娘家诸事,令尊令堂……」
「父亲当年平叛战死,母亲后来郁郁而终,娘家那边,已没什么人了……」
应白雪轻轻摆手,笑着说道:「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今日相公院试,妾身预祝
相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彭怜端起酒杯,与妇人轻轻碰了一饮而尽,笑着说道:「雪儿倒是有心了,
过来相公怀里坐着,与我再饮个交杯!」
应白雪娇媚一笑,起身倒满酒杯,轻轻依偎到情郎怀里,柔声说道:「那日
奴自荐枕席,便也是这边与相公饮了交杯之酒,如今想来,竟似做梦一般……」
两人当日刀剑相向喊打喊杀,谁料竟有今日柔情似水、两情缱绻?抚今追昔,
更觉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妇人与少年勾臂又饮一杯,面上红晕渐起,笑着问道:「相公明日还要早起
么?」
「提学大人要去别府主持院试,省城这里只考一天便完了。」怀中美妇娇媚
可人,彭怜低头在应白雪额头轻轻一吻,心中更加喜悦满足。
「那相公今夜可还要去岳府么?」应白雪抬手在情郎胸前描画,此时彭怜换
了居家道袍,内里赤裸胸膛,身下只余一条绸裤,此刻一根昂扬宝贝顶在她腿间,
自然惹动情欲。
彭怜轻笑摇头说道:「已与舅母和陆生莲说好,院试过后过去认亲,到时再
见不迟!」
「那奴就不能再扮做相公书童陪伴左右了……」应白雪声调濡湿,玉手深入
少年裤中,将那昂藏之物轻轻握住,娇媚说道:「一想到时两地相思,奴心中着
实难舍……」
彭怜爱她骚媚入骨,撒娇情状宛如少女钟情,便笑着说道:「雪儿仍在这里
住着,日间闲暇便过来相聚,如何就两地相思了?你我相隔不过街巷,总比云儿
灵儿她们近些,且莫再如此顾影自怜,做那无病呻吟之语!」
应白雪娇嗔不已,扭动娇躯说道:「奴才不是无病呻吟,到时相公得了舅母
姨妈,哪里还惦记着奴一人在此冷清孤苦?还要『日间』,还要『闲暇』才能过
来看顾一眼!」
彭怜被她如此搅扰,不由苦笑摇头,「我只是那般说辞,心中想你念你,恨
不得将你缩成小人儿揣在囊中带在身边一般!我便答应你,每日都来看你,如何?」
应白雪娇媚一笑,摇头说道:「奴只是心中恋你,相公倒不必这般麻烦,偶
尔闲暇过来相看便是,奴心中省得规矩……」
她越是这般,彭怜心中越是怜爱,轻轻点头说道:「乡试之后自有定夺,若
能高中,便举家迁来此地;若是名落孙山,便回兴盛府读书三年,不论如何,总
不能教你等相思苦等便是!」
应白雪却道:「奴这几日心里却想着,若是果然认了亲戚,倒是不必再回兴
盛府了,那座宅院虽然花费不菲,终究也是身外之物,到时回了兴盛府,这边岳
府舅妈姨母又该如何处置?难不成相公到时两地奔波才行?」
「兴盛那边,奴家中诸人都能追随相公而来,只差秋水妹子与潭烟小姐不能
过来相伴,不过她们母女过来探亲,却也情理之中,」应白雪款款而谈,显然已
是深思熟虑,「尤其相公若与潭烟成了夫妻,秋水妹子过来探看女儿,自然天经
地义,无人敢于置喙。」
「只是一切处置,总要乡试过后才能决定,在此之前,倒是不必着急……」
应白雪轻轻撸动手中阳物,娇喘说道:「不过一两月光景,奴们都能忍得,相公
在岳府尽情就是,不必顾念我等……」
彭怜已是情动,随手一撩应白雪裙摆,只见下面光洁无物,裙底竟是一丝不
挂,不由笑道:「雪儿这般风情,若不当庭宣淫,岂不对不住你?」
应白雪轻哼一声,款款抬起肉臀,将情郎阳物解放出来,缓缓将牝户对准龟
首磨蹭不住,腻声说道:「奴想着相公回来会饿,只是不知先吃什么,所以才澡
了牝户等着相公回来……」
「一起吃便是,又不耽误!」彭怜托住妇人肉臀,将神龟对准穴口,随即缓
缓放下,只觉龟首处一片火热滚烫,轻呼口气说道:「雪儿总是这般媚人,你达
总想死在你身上才好!」
「夫君喜欢便好……嗯……」应白雪坐在少年腿间,腰肢不住拧动,将那阳
物紧紧夹着,只觉硕大龟棱进进出出,将体内道道敏感褶皱一一熨平,一时快美
无边,沉沉浪叫起来。
「夫君……相公……奴想死你了……一会儿不见就心里发慌……呜呜……」
妇人叫的如泣如诉,彭怜心中喜欢,夹了口菜含在嘴里喂给应白雪,又饮了
口就分与妇人,他靠坐椅中,只是看着妇人无限风情,以其佐菜下酒,吃的不亦
乐乎。
应白雪身体强健,体力远远强过众女,这般由她主动动作,每每皆令彭怜无
比舒爽,只是她娇躯敏感,泄身之后身酥体软便后继乏力,自然败下阵来。
今日也不例外,妇人奋起余勇套弄了两百余下,自己连着丢了两次阴精,便
再也无力动弹,瘫软在情郎身上失神不已。
彭怜情致正浓,又有酒意相助,拦腰抱住妇人,一把挥去几上碗筷杯盘,毫
不在意诸多精致器物「哗啦啦」碎了一地,只将应白雪放在几上,撩开裙摆勾住
双腿,大开大合抽送起来。
应白雪本就快活异常,被他这般疯狂肏弄,更加喜乐直至,不顾天光明亮,
恣意媚声浪叫起来。
妇人臻首左右摇摆欢呼不住,口中「夫君」「心肝」「宝贝儿子」欢叫不绝,
偶然门外有人路过,竟也毫不收敛,若非彭怜警觉用手及时捂住,只怕早就惹来
众人围观了。
男欢女爱到极致便有万般喜乐,少年美妇沉醉其中不可自拔,那应白雪被冲
撞得仿似浑身骨头都软了一般,美丽娇躯酥软如泥,一双硕乳晃荡不休,秀美臻
首左右摇摆,忽而几上有块残存骨棒,她竟伸出香舌去舔弄吸吮,风情妖媚至极,
竟是世间罕有!
彭怜被她诱得兴发如狂,用出平生所学全部本领,大开大合抽送迅捷,听任
无边无际快美将自己猛然包裹,浑浑噩噩丢起精来。
两人欢好直至夜色浓稠如墨方才进屋,一夜温情缱绻云雨几度,不知到何时
才尽兴睡去。
翌日清晨,应白雪早早起床到庭中收拾,看着地上杯盘狼藉满地污秽,想起
昨夜风狂雨骤和腿间红肿酥麻,不由心中喜悦荡漾,心中甜如饮蜜一般快活。
一切收拾妥当,应白雪开始准备早饭,随后叫彭怜起床,服侍他洗漱时,自
然又不免一番亲热。
二人用过早饭,应白雪女扮男装,这才一起相偕出门,在车马行雇了辆马车,
一起朝城西行去。
夏日天气晴好,官路两旁绿树掩映,田中稻谷将熟,飘来阵阵清香。
彭怜轻挑车帘,面上剑眉轻皱,显然心中有些紧张。
应白雪抬手轻抚情郎大手,柔声说道:「不过一年光景,想来婆母不至于变
化太大,既然知她在乡下独居,咱们远远看过一眼便是……」
身边女子众多,彭怜却只与应白雪说过自己与母亲曾经一段孽缘,毕竟此事
过于惊世骇俗,平常人谁又能像玄真那般视礼教纲常如无物?
便是应白雪这般人物,初时听来也觉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彭怜自然更不敢
对旁人说起。
当日应白雪知道彭怜与其恩师有过夫妻之实,其实便有所猜测,彭怜仓促下
山,大概便与此有关,而后听彭怜说明实情,虽然难以置信,却也渐渐接受,她
自小习武,伦理纲常与她而言并不如何看重,尤其心中对彭怜无比看重,自然也
生不出嫌弃之心。
此次赴省应考,彭怜只带她一人随行,便也有此因由。
两人一时无语,车行不久便即停下,彭怜当先下车,站在路边远眺,却见远
处地势起伏,一条小路蜿蜒过去,尽头处便是一片乡下农庄,其中约莫十余户人
家,阡陌绵延,鸡犬相闻,好一派田园写意景象。
彭怜心头忐忑尽去,只觉此情此景,果然适合母亲长住,他目力极佳,此时
天光明媚,远眺之下将那农庄风物看得一清二楚,扫视良久,却始终未见母亲出
现。
应白雪在他身旁站定,她目力所限,只能看清有人走动,具体何人如何相貌
却难以看清,便小声说道:「不如再近些看看?」
彭怜轻轻摇头说道:「娘亲当日有言在先,命我考取功名后再来寻她,如今
莫说乡试尚未开考,便是院试也还未放榜,若是走得近了,万一碰上岂不麻烦?」
应白雪抱住少年臂膀,笑着劝道:「当日是当日,如今却是如今,大丈夫一
言既出驷马难追应当应分,但慈母当面却不相认,天下又哪有这样的道理?事急
从权而已,又不是见了婆母便不去应考了?院试一过,乡试自然便要去考,至于
考中与否,真个不中,难道相公真要再等三年才肯与婆母相见?」
彭怜听妇人如此规劝,便也觉得有些道理,如今院试已然结束,中与不中都
无法更易,那乡试考与不考,自己只怕都难以再等三年,既然如此,便是违背诺
言却又如何?俗语云「百善孝为先」,自己孝顺母亲,一时权宜也不算甚么。
应白雪强词夺理,彭怜自欺欺人,两人情投意合,此时更是一拍即合,彭怜
扶应白雪上车,吩咐车夫径自朝农庄而去。
这段路程看着不远,真走起来倒是颇费了些功夫,彭怜干脆命车夫将马车驶
到农庄门口,这才当先下车,等他扶着应白雪落地,庄内已有人迎了出来。
来人年纪不小,一身黑色锦衣,上面绣着金纹,手上提着一只水烟壶,身形
不高,面容清瘦黝黑,留了一绺长须,除了衣饰精致些,举止做派俨然便是农夫
模样。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年纪不大,倒也眼珠乱转颇见伶俐,正细细打量彭怜
二人,目光在应白雪脸上逡巡不住,显然吃不准她到底是男是女。
那老管家见多识广,早就看出来应白雪女扮男装是个西贝货色,他看彭怜身
上衣饰华贵相貌不凡,一副书生模样,不似寻常人家子弟,态度便极是恭谨,远
远作揖,到了跟前问道:「二位贵客请了,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彭怜拱手作揖,客气说道:「小生唐突而来,还请老人家莫怪!敢问老丈,
此处可是通判岳大人家里农庄?」
老者听他说起自家老爷,态度更加恭敬,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此地正
是岳家农庄!」
「老人家容禀,小生姓彭名怜,本是兴盛府人氏,前日赴省参加院考,如今
考试结束,过来寻访母亲。」
「公子过来寻访令堂?」那老者不由一愣,好奇问道:「却不知令堂姓甚名
谁?如何竟在此间?」
「家母本是岳家小姐,姓岳名溪菱的便是。」彭怜说出母亲名字,心中不由
燥热起来。
「啊,原来是三姑奶奶家里少爷来了!」老者面容现出喜色,赶忙伸手向院
里让到:「三姑奶奶平日里深居简出,过了年便是城里都回的少了!若是知道少
爷您来了,怕是高兴得很!」
彭怜笑笑点头,与老者一起朝庄里走去。
正走着,却见庄里跑出一条大黑狗来,一个半大孩子拎着竹棍在后面飞奔追
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呵斥说道:「你个孽畜!竟敢偷吃鸭蛋!纳命来!」
他后面跟着一个紫衣婢女,杨柳细腰款摆,粉面薄嗔微怒,大声吆喝道:
「莲华!你快站住!莫惹恼了它!看它咬你!」
那孩童粉雕玉琢一般秀美可爱,却梳了男孩发髻,奔跑起来却是不慢,堪堪
就要追上那大黑狗,伸手便要抓那黑狗尾巴,谁料那黑狗骤然加速,将他闪了个
空。
眼见孩童就要跌倒,彭怜箭步而出,两个闪身冲到孩童身前,弯腰伸手将他
一把抱住,随即翻身跃起缓住冲势,将那孩童轻轻放下。
那紫衣婢女正好赶来,看见彭怜英俊的不像话,潮热俏脸更加晕红,冲彭怜
浅浅一礼说声「谢谢公子」,便拽着孩童往院里走去。
却听那老者喊道:「小玉姑娘!这位公子是三姑奶奶家里少爷!你且去通报
姑奶奶一声!」
那紫衣少女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眼彭怜,眼中现出惊喜之色,又是匆匆一礼,
一路飞奔而去。
那孩童不明所以,见小玉飞奔而去,回头看了彭怜一眼,也转头撒腿而去。
「那位小玉姑娘,便是夫人给姑奶奶安排的伺候丫鬟,在这村里住的久了,
便也有些性子野了,公子莫要见笑才是!」
彭怜微笑摆手,与老者一同进了庄门,沿着黄土路朝着里面走去。
农闲时分,庄户大多赋闲,看庄主亲自陪同,便都隔着门窗朝这边看来,彭
怜略微尴尬,应白雪却毫不在意,只是不住细看眼前风光,心中艳羡不已。
忽而彭怜驻足不动,应白雪抬头去看,却见远处一处柴门轻启,一位俊美妇
人走出门来,她一身素蓝布裙,头上秀发用一块方今包着,面上丝毫不见粉黛装
饰,细细弯眉,俏美凤眼,琼鼻一点,樱桃小口,肌肤白如凝脂,身段纤细婀娜,
腰肢如风摆柳,胸前却气象万千,身形虽不甚高,却比例匀称恰到好处,只是那
般随意站着,便有一股云淡风轻之意弥漫而来。
应白雪见多识广,自觉容颜也算上乘,家中儿媳洛行云更是堪称角色,此时
看到此女,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女子与自己年纪相仿,只是那般远远站着,
嘴唇微张贝齿轻咬,便似有千言万语诉说不尽一般,云淡风轻之外,竟有仿似千
娇百媚,虽是布衣裙钗无比朴素,却又似雍容华贵至极。
妇人心中暗忖,难道此女便是彭郎亲母?她转头去看彭怜,果然少年愣怔当
地,嘴唇轻抖不住,良久才纵声喊道:
「娘!儿来看你了!」
第一百零六章 柳下浓情
岳家农庄院里有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柳树,当年盖农庄时,便是围着此树所建。
柳芙蓉自己姓柳,自然对此树格外看重,平时有人专门看护,修剪浇灌,照
顾得极是细致。
那柳树枝繁叶茂长得极高,盛夏时节遮蔽一方阴凉,便成了庄里一处避暑胜
地,庄主讨好柳芙蓉,便在树下置办了石桌石凳,方便柳芙蓉来时在此消暑。
此时树下坐着两人,正是少年彭怜与母亲岳溪菱。
母子分别将近一年,此时相见,自然格外亲近。
方才彭怜一声大喊,岳溪菱确信便是自己儿子到了,激动得迈出两步想要奔
向儿子,却终究耐住性子,等儿子大步过来到了自己面前,这才伸手抚摸彭怜面
庞,眼中流出两行热泪。
母子思念,天赋人伦,却是千山万水也割舍不下的至爱亲情。
此刻相对而坐,岳溪菱面上泪痕犹在,只是笑道:「怜儿长大了,个子也高
了!看着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了!」
与儿子阔别经年,岳溪菱感觉极其明显,当日下山时,儿子面容滞涩,言谈
举止间仍是孩童一般,只是长得比同龄人高些壮些,别的并无什么不同。
堪堪一年未见,儿子面容变化不大,那份沉凝气质却别具不同,举手投足间
自信从容,与从前实在天差地别。
她心中骄傲满足,想着不过一年光景,儿子便能有此翻天覆地变化,假以时
日,只怕更加出息,到时她余生有靠,今生今世便再无他求。
应白雪在彭怜身后站着,闻言微微一笑,她与彭怜朝夕相处,自然不觉彭怜
如何变化,只是若认真回忆当日初见光景,却也不难发现彭怜变化之大。
岳溪菱抬头看了眼应白雪,再看儿子眼中便有了探询之意,她心知肚明应白
雪女扮男装,只是究竟是何身份,却是难以确定。
彭怜赶忙起身,双手把着妇人手臂推到母亲面前介绍道:「母亲容禀,这位
姐姐名叫应白雪,乃是孩儿下山后借居陈家主母,如今全心全意追随孩儿,算是
妾室之一。这次赴省应考,她便一直女扮男装照料孩儿起居……」
「妾身见过婆母大人。」应白雪款款行礼,心中略觉尴尬,她年岁比眼前岳
溪菱还要大些,却要行儿媳之礼,只是情郎当面说自己是妾室,心中又偷偷窃喜
不已。
岳溪菱却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扶住说道:「若是溪菱猜测不错,只怕你年纪
比我还大些,虽看着怜儿面上叫我一声『婆母』倒也应当,只是姐姐于怜儿有救
命之情、再造之恩,却不可如此执晚辈之礼!」
应白雪闻言心中暖意融融,心中暗道情郎母亲果然不似寻常女子,不但丝毫
不惺惺作态拿捏自己,如此言语恳切谦和,实在让人如沐春风,瞬间便生出亲近
之心,她连忙说道:「妾身残花败之姿,蒙相公不嫌,得以侍奉枕席服侍左右,
自然便是婆母晚辈,纵然岁数大些,不过痴长年月,却不敢与婆母姐妹相称……」
「若说救命之恩,当日妾身病入膏肓已是垂死之身,若非相公解救,只怕早
已命赴黄泉,正是因此,妾身才不顾一切追随相公……」
见她如此坚持,岳溪菱不由一愣,却听彭怜说道:「娘亲不必与雪儿客套,
她既是孩子妾室,对您恭谨本就情理之中。」
听见儿子如此一说,岳溪菱也不好强求,只是牵过应白雪玉手,令她挨着自
己坐了,这才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卖个老,也叫你一声『雪儿』?」
「是,婆婆!」应白雪娇羞无限,却是娇滴滴答应了,她年届四十,陈家婆
母在她过门不久后就病故了,谁承想时隔近二十年,竟又要叫别人婆婆,天意难
测,可见一斑。
看她如此娇羞,彭怜不由得意,岳溪菱嗔怪看了儿子一眼,母子俩相视一笑,
气氛却更加融洽起来。
「当初你师父过来看望为娘,只听她略略说起过一些你所经之事,只说你身
边不少红颜知己,日子倒也过得如鱼得水,今日一见雪儿一表人才,才知你师父
当日所言并未夸大其词……」岳溪菱大家闺秀出身,更有七窍玲珑心思,赞叹说
道:「雪儿如此人物,不说相貌俊秀、体态婀娜,便是谈吐气度,也非寻常人家
闺阁小姐可比,尤其这般青春,看着竟似比为娘还要年轻些!」
应白雪面色红润,竟是从未有过的羞赧,只是轻声说道:「婆母谬赞了,只
是有相公滋补之功,妾身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显得年轻些……」
彭怜细细说了当日与应白雪一番转折,直听得母亲目瞪口呆,这才又道:
「雪儿治家有道,武艺更是了得,当日搬家之时,也曾手刃盗匪无数……」
听儿子又说起当日凶险,如何与应白雪并肩作战击溃盗匪,虽明知二人早已
化险为夷,仍是吓得心惊胆战,便是拉着应白雪的手也紧张起来,听到最后两人
化险为夷,这才轻拍胸口说道:「总是这般凶险,以后可不能如此了!千金之子
坐不垂堂,如此棋行险招却是大可不必!」
应白雪连忙答道:「婆婆教训的是,妾身事后也是后怕不已,以后再也不会
如此了……」
彭怜看着远处男童捉弄黑狗,不由好奇问道:「师父何时收了这么个师弟?」
两人方才早已见过,莲华听话乖巧过来见礼,只是似乎有些惧怕彭怜,所以
早早跑到一边和黑狗玩耍,这会儿正拽着黑狗尾巴拉扯,那黑狗想要咬他却又顾
忌小玉在旁,龇牙咧嘴极为难受。
岳溪菱听出儿子话中醋意,笑着白他一眼说道:「莲华天生命苦,你师父说
他是女身男相,为娘也不知何意,你师父外出云游不便,便将他寄养在此,说是
等回山时再来接走……」
彭怜稍稍释然,却听母亲问道:「吾儿却是如何得知为娘在此隐居的?」
他连忙回道:「孩儿小时听您说过,每年七月家中女眷皆要出城进香,那日
初到省城,便带着雪儿去了道观,后来……」
他四下扫视一眼,见小玉与莲华远远站着,这才小声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奸,
而后方知竟是睡了自己舅母,如此才知母亲所在。
岳溪菱听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愕然良久方才说道:「为娘这嫂嫂素来眼高
于顶,智谋过人却又八面玲珑,你外祖父在时压着她,尚能循规蹈矩,如今你舅
舅夫纲不振,不成想……不成想……」
她心知肚明儿子是为了寻自己才去的道观,恰巧那日自己未去,否则岂不早
已与儿子重逢?真要如此,只怕便是自己与儿子成就好事了……
一念至此,岳溪菱俏脸一红,赶忙掩饰说道:「你来寻娘亲,可是你舅妈授
意?」
彭怜笑着点头说道:「是也不是,舅妈只说让我院试过后便去认亲,至于先
见娘亲再认舅舅,还是先认了舅舅再来迎接娘亲,一切都是孩儿与雪儿商议所定,
舅妈倒未明说。」
「难怪她昨日托人捎信过来说有事相商,让我今天无论如何回去一趟,我不
愿与她过多往来,这才拖着不动,如今看来,这便与你有关了。」
「母亲可是与舅妈有了嫌隙?」
岳溪菱轻轻摇头,「大姐池莲也在家中暂住,这你知道的吧?你那表哥鲲鹏
死于非命,你池莲姨娘便疑心是你舅母所为,只是一来全无证据,二来鹏儿那几
日确实反常,死时又确与嫂嫂房里丫鬟做在一处,你姨娘因此郁郁寡欢,为娘每
次回去见她如此也心中难过,回来后总要许久才能释然,因此才不肯轻易回去……」
「舅母没来由害了表哥性命作甚?」
岳溪菱亦是不解,摇头说道:「其中诡异,为娘并不清楚,只是鹏儿贪花好
色,行事无端,不知何时惹怒了你舅妈也说不定,或者她本意只是惩戒二人,不
成想却出了人命,倒也很有可能……」
「舅妈如今对我言听计从,母亲倒是不必担心。」彭怜想起柳芙蓉床笫风情,
心中倒是颇有些不以为然,他与那徐坤平素昧平生,与他发妻陆生莲却两情相悦,
从那陆生莲言行举止来看,那许鲲鹏只怕天怒人怨已久,柳芙蓉为民除害,倒也
不算什么。
「为娘倒不担心这个,」岳溪菱缓缓摇头,觉得俏脸不那么热了,才又说道:
「莫说吾儿身强体健练就神功,便是看为娘面上,嫂嫂也不敢这般过分欺凌……」
彭怜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自信能比池莲姨母更让柳芙蓉忌惮,却听母亲又道:
「为娘只是担心,你若与她过从甚密,到时不免流言蜚语,岳家门风因此受损,
你我母子岂不罪莫大焉?」
「莫说舅妈素来谨慎,又是独居又是为舅舅纳妾,便是以孩儿身负玄功,也
极难留下蛛丝马迹,纵使真个被人发觉,岳家门风有损,却又与我何干?」彭怜
毫不在意,靠前低声说道:「何况孩儿孝顺母亲在先,奉承舅妈在后,真要有损,
只怕早就损过了!」
岳溪菱见儿子言语轻薄,登时羞红了脸,轻声呵斥道:「当着雪儿说甚么胡
言乱语!」
彭怜耸肩一笑,无奈说道:「雪儿对此早已耳熟能详,母亲倒是不必忌讳于
她!」
岳溪菱惊讶无比,看了一眼与自己执手而坐的妇人应白雪,心中不由对她更
加高看一眼,儿子便连这等私密之事都说与她听,只怕她在儿子心中分量之重,
却比自己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只是此时岳溪菱身在红尘,心思早已不似当初,尤其如今儿子身边红颜众多,
眼见应白雪如此娇媚可人,想来其他女子定然不差,心中慈爱之心渐浓,男女情
思淡去不少,面上自然便显出尴尬神色。
应白雪见岳溪菱面色尴尬,便笑着说道:「相公不止一次提过此事,妾身本
意是将女儿嫁予相公,最后竟变成母女同侍一夫,天意难测,造化弄人,不过如
此。您与相公十五年朝夕相对,有此情愫也在情理之中,若您无意再嫁,相公细
心侍奉于您,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岳溪菱轻轻摆手,面色羞红说道:「此事不必再提,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认
亲之事……」
彭怜不明究竟,应白雪却猜到了岳溪菱话中之意,便笑着说道:「妾身也是
一直好奇,为何相公非要姓『彭』……」
见儿子一头雾水,岳溪菱面上羞赧渐去,看了应白雪一眼,这才缓缓说道:
「当年我与怜儿父亲之事,想来你也大概知晓,他说自己姓彭,我也并未追问,
当时一夕欢愉,而后数次偷欢,却是并未问过究竟……」
「为娘未曾婚配,你若此时认亲,便是岳家族人,今后再难认祖归宗,」岳
溪菱怅然低语,显然也心中纠结,「为娘虽也不愿你真个与你父亲相认,只是此
事终究事关重大,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一切还要你自行决断才是……」
彭怜闻言愣然,原来这里还有这许多说法,深思熟虑良久才道:「母亲容禀,
既是如此,孩儿只认了岳家这门亲戚便是,却不必进什么岳家族谱,孩儿如今虽
未大富大贵,但吃饱穿暖却不成问题。」
「若是出生便即姓岳,那认了也便认了,只是当年母亲既然为我取名姓彭,
自然便有深意,生父如今下落不明,便是知道是谁,认与不认也要看娘亲意思。」
彭怜站起身来,意气风发说道:「到时孩儿功名在手,荣华富贵亦不在话下,开
门立户自成一家便是,何必去仰人鼻息,做那趋炎附势之人?」
岳溪菱眸中异彩连连,想不到一年不见,爱子已然如此巨变,心说果然读万
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日阴差阳错,反倒促成了爱子成长,心中不觉更加幸福满
足。
应白雪倒是不觉如何,在她心中,爱郎本该如此睥睨天下才对,那岳家主母
便是情郎胯下玩物,岳家组长怕那柳芙蓉却怕得什么一样,哪里值得自家相公过
去仰其鼻息?
一念至此,应白雪娇媚一笑,对岳溪菱说道:「婆婆容禀,相公在延谷时便
已攒下不少家资,如今在兴盛府那边也有一处宅院,只是考虑将来高中后不知如
何着落,这才并未广置田产,如今之计,一切只待相公乡试之后结果如何,若是
果然高中,便搬到省城来与岳家比邻而居,到时您也方便两边往来;若是万一不
中,那便回兴盛府住着,左右相公年轻,再用功三年,下次乡试怎么都是能中的……
」
彭怜走到应白雪伸手,随意抚摸她秀眉脖颈,笑着说道:「你倒对我颇具信
心,中与不中,也不妨碍在省城置办房产,到时随母亲心意,愿在哪里住着就在
哪里住着便是。」
应白雪抬手与情郎紧握,笑着仰头说道:「相公说的是,倒是妾身思虑欠周
了。」
岳溪菱见二人情谊深厚,心中微不可察一抹酸涩,只是笑道:「怎么雪儿言
外之意,如今家中诸事,竟都是怜儿做主么?你在延谷家业,竟都烟消云散不成?」
听二人言外之意,仿似省城买座宅子便似买菜一般,岳溪菱不由有些瞠目结
舌。
应白雪轻声一笑,恭谨答道:「妾身原本家中资财倒也不少,只是比起相公
偶然所得,实在相差悬殊,后来搬家时为图轻便,一应俗物便都送与旁人了,如
今留在手里的,只有些银票和金银首饰罢了。」
「此事妾身回去就着手去办,相公、婆婆倒是不必惦记,」应白雪笑意盈盈,
面上春意盎然,哪里像是年届四十妇人样子,「总要让婆婆称心如意,相公心满
意足才是!」
彭怜用身体挡住远处众人,探手应白雪衣襟握住一团乳肉把玩笑道:「你每
天都能让你达心满意足!」
「啐!」见爱子如此白日宣淫,岳溪菱面色一红,见远处婢女小童看不到这
边,这才微微放心,嗔怪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般随意,你这胆子也忒大
了些……」
「娘却不知,雪儿母女天生一双硕乳,大小堪比娘亲,若非如此,孩儿也不
会对雪儿如此看重!」彭怜神情戏谑,笑着吩咐说道:「雪儿褪了衣衫,让娘亲
看看你的乳儿!」
应白雪面色一红,却听话至极,轻抬玉手分开衣襟,扯开内里亵衣,露出一
团美乳出来。
夏日里衣衫单薄,妇人虽是女扮男装,内里却也着了一件白色亵衣,外面一
件灰色圆领宽袖襕衫,此时随意解开,才知里面春光暗藏、风情无限。
岳溪菱天性豁达风流,与应白雪极是投缘,加之又无比宠溺儿子,尤其应白
雪动作迅捷,竟是毫不拖泥带水,未等反对,眼前妇人已然裸了一只乳儿出来。
那团乳肉果然饱满丰圆,表面隐约数道青筋,更显得白皙软腻,乳首宛如樱
桃挺立,只是淡淡暗沉,竟还有些粉嫩之意,上面一只大手,正是彭怜把玩不住。
岳溪菱看得面红耳赤身躯酥软,心中不觉与自己暗自比较,果然大小差相仿
佛,只是比自己略略小些,却也算是尺寸惊人了。
「母亲若是不嫌,不妨上手摸摸。」彭怜察言观色,出言引诱母亲。
与当日山中相比,彭怜于调情一道进步神速,那日三言两语将柳芙蓉勾搭上
手便可见一斑,他读书万卷,本就聪慧过人,身边女子又皆是聪明灵秀之辈,朝
夕相处之下早已将女子心意揣摩通透,此刻对上母亲,自然从容至极。
岳溪菱面色羞红,情不自禁抬手要摸,随即发觉不对,俏脸不由更红,连忙
转过头去,轻声说道:「怜儿莫要……莫要如此,为娘心中好乱……」
彭怜不以为意,随手解开身上襕衫露出昂扬下体,背对着身后婢女小童,命
应白雪含住舔弄,这才笑着说道:「孩儿如今只求奉养母亲天年,您若不愿,孩
儿自然不敢勉强……」
他挺动阳根刺入应白雪檀口,得意说道:「只是这根宝贝,怕是要便宜雪儿
这个淫妇了!」
第一百零七章 言不由衷
次日清晨,天光初亮。
早晨刚下过雨,院中青石板上犹有湿痕,岳府后院花园之中,柳芙蓉闲庭信
步,面上淡然如水,心中却愁肠百结。
院试已过去两日,彭怜却杳无音信,便是夜里也不曾过来探看,她心中惦记
思念,若非实在不妥,只怕早就遣采蘩去问问陆生莲,这两日彭怜是否只到她房
里去了。
前几日还好,她心知彭怜准备应考不便分心,倒也不如何思念,只是院试结
束,便连丈夫都赋闲起来,彭怜却一面都未露过,柳芙蓉心中既惦记着情郎认亲
之事,又担心他另有新欢却忘了自己这旧人。
如此胡思乱想,昨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夜里更是噩梦连连,晨起时抹了不少
脂粉,这才遮去面上疲乏之色。
采蘩紧随左右,回头看了一眼,见几位丫鬟仆妇随在身后远处,便小声说道:
「夫人若实在惦记,不如奴婢前去寻访一番公子下落?」
柳芙蓉闻言身形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采蘩,随即摇头说道:「莫说你不知道
他住在何处,便是知道,如此冒昧登门也是不妥。」
她继续缓缓而行,轻声说道:「再派人捎信给溪菱,让她抓紧回来一趟,我
有要事与她相商。」
「尽早刚下过雨,只怕行路不便,三姑奶奶本来就不愿回来,这般天气,只
怕更加不愿出门……」
柳芙蓉摇头说道:「道路泥泞马车难行,她又不是不会骑马,这个难不住她。」
采蘩连忙答应,随即领命而去。
柳芙蓉闲走几步,正要去路边看花,却见采蘩急匆匆去而复返,跑过来气喘
吁吁说道:「夫人!三姑奶奶回来了!已到了前院了!」
柳芙蓉一愣,随即轻声喝道:「慌慌张张什么样子!」
如今她与采蘩知心,自然不肯过分苛责,只是说道:「既然回来了,一会儿
便请她来我房里,兹事体大,我却也不能太过殷勤才是。」
采蘩娇喘吁吁,只是不迭点头。
柳芙蓉心中砥定,却是款款而行,反倒有了游玩兴致,细细赏起花来。
花期将至,路边一丛木芙蓉花含苞待放,郁郁葱葱粉白各异,柳芙蓉细细观
瞧,不知想到什么,俏脸微微晕红起来。
「嫂嫂倒是好兴致呢!」远处行来一人,一身素雅打扮,正是小姑岳溪菱。
柳芙蓉细细打量,果然岳家四女之中,溪菱最是得天独厚,相貌秀美身材玲
珑,便是这般年纪,却也一如少女一般,举手投足间又风情无限、媚意丛生,难
怪那少年情难自禁,便是自己若是男儿身,与这般女子朝夕相对,怕也忍不住胡
思乱想、夜不能眠吧?
「溪菱来的倒快,方才我还命采蘩捎信给你,不想竟便到了!」柳芙蓉笑意
盈盈迎了上去,受了岳溪菱一礼,笑着说道:「溪菱怎么回来的?天刚下过雨,
路上不好走吧?」
「跟庄上借了匹马,自己一人骑着回来的。」岳溪菱扶着柳芙蓉,姑嫂二人
一起朝前走去,「却不知嫂嫂如此着急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柳芙蓉笑道:「溪菱还是这般直接!既如此,我也不与你虚言,如此着急寻
你回来,只是为了一桩事情,如今凝香年纪不小,总要寻个合适人家,我思来想
去,便想着怜儿今年已是十五了吧?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倒是也算良媒,若
真能成就姻缘,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岳溪菱细看柳芙蓉,见她一如既往画着浓妆,面容精致,气色更是出众,虽
有些疲惫之态,却是难掩额头春风得意之色,她心中暗道,果然爱子所言不虚,
细看这柳芙蓉面容,实在与之前那般幽怨神态天差地别。
被小姑如此打量,柳芙蓉不由有些心慌,若依旧日而论,两人便是姑嫂,若
从彭怜处说,眼前女子便是自己婆婆,岳溪菱不知就里,她却心知肚明,一念至
此,便觉有些诡异。
岳溪菱却道:「相差一岁倒是不算什么,凝香沉稳持重,相夫教子必是极好
的,只是……」
听她沉吟不语,柳芙蓉便是一愣,却听岳溪菱又道:「只是怜儿如今下落不
明,他与凝香素未谋面,彼此情意如何尚且不知,如何便能就此定下终身大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小辈们自己做主!」柳芙蓉素手一挥,不
以为然说道:「凝香这边,我便尽可做主!怜儿那里,你这当娘的决断便是,岂
容旁人置喙?」
岳溪菱莞尔笑道:「这却不然,男女之事,总要你情我愿才好,当年我这做
娘的便是如此,岂能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便要他循规蹈矩,听甚么父母之命媒妁
之言了?」
「那……那……」柳芙蓉一时无言以对,便又问道:「那以你之意,该如何
才能成就此事?」
「总要等到怜儿寻上门来,到时他功成名就,与凝香两两相得,嫂嫂与我再
出面张罗不迟。」
柳芙蓉闻言一怔,心说到时黄花菜都要凉了,可彭怜近在咫尺不日便要认亲,
此事她却无法宣之于口,那彭怜不来登门认亲,她便急的白头,却也于事无补。
若再迁延时日,只怕那洛家便要嫁女,有彭怜老师主持,真个定下婚约,自
己女儿自然无缘,到时自己只怕也再难与彭怜相聚。
心念至此,柳芙蓉暗暗咬牙,回头看了眼婢女采蘩,见丫鬟心领神会止步不
前,这才边走边对岳溪菱说道:「不瞒溪菱,怜儿已与我见过,约定院试过后便
来认亲,左右便是这两日之事了。」
岳溪菱故作惊讶说道:「怜儿何时来的?嫂嫂为何不曾知会于我!」
柳芙蓉面色微红,只是说道:「事起仓促,我托人捎信催你回来,便是由此
而起。」
「嫂嫂却是与怜儿如何相识的?」
柳芙蓉哪知岳溪菱明知故问,巧言说道:「那日去观中进香,溪菱未曾同去,
那孩子过去刻意寻访试图偶遇,不成想却与我遇见了,一番交谈才知竟是溪菱爱
子!」
岳溪菱见柳芙蓉不肯轻易承认奸情,便又说道:「既是如此,嫂嫂可知怜儿
此时身在何处?」
「这我却是不知,当日匆匆一晤,他只说功名未就,不肯轻易过来相认,只
怕惹你失望,是我一番苦劝,才肯院试过后便来认亲的,若是以他本意,怕是要
乡试中举了才肯过来相认……」
岳溪菱心中好笑,却也不愿戳穿嫂嫂,只是说道:「既是如此,那边只等怜
儿上门便是……」
「怜儿那孩子我已见过,相貌俊俏,身子结实,更难得性格温和,知书达礼,
与凝香实在良配,你我姑嫂不如早做打算,免得夜长梦多才是!」
岳溪菱佯装讶异,好奇问道:「嫂嫂可是还有何事瞒我?不如全都与我说了,
免得横生枝节反而不美……」
柳芙蓉如何能说自己不过是恋奸情热,想让女儿与彭怜成就良缘,自己才好
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在她心中,并不如何觉得女儿凝香非嫁彭怜不可,彭怜虽是良人,女儿
却也不是非他不可,毕竟以岳家家学渊源资财雄厚,想要寻个上等人家自是不难。
尤其彭怜本是私生,做个情人倒是绰绰有余,若是有心攀附权贵,只怕分量
差了太多,便是有些钱财,又如何与自家比得?
是以柳芙蓉从未想过,无论彭怜还是岳溪菱,面对自己主动要求,竟都如此
不以为然,彭怜不知天高地厚还好,柳芙蓉对他言听计从也不敢生出不满之心,
对上小姑岳溪菱,脸色却立时便有些不好起来。
岳溪菱聪慧至极,哪里不知道嫂嫂心里作何感想,只是她今日前来本意便是
要试探柳芙蓉心思,见她如此笃定要与自己结成儿女亲家,便知爱子所言不虚,
若非真与怜儿成奸,以柳芙蓉如此精明势利,如何肯这般折节求嫁自家女儿?
原来昨日彭怜访母,虽与应白雪白日宣淫,却不到中午便即回返,当时母子
二人便已约定,彭怜与应白雪回城打听购置房产之事,今日晌午前后便来认亲。
正是因此,岳溪菱才起个大早单人骑马归来,为的便是儿子到时前来认亲方
便,此时一番试探,果然嫂嫂已是爱子胯下之臣,心中既觉快意,又替兄长不值,
一时心中郁郁,竟是忘了回应嫂嫂柳芙蓉。
柳芙蓉见岳溪菱寂然不语,还以为她故意拿捏自己,当下沉了脸色说道:
「既然溪菱不远,嫂嫂也不便勉强,我有些倦了,溪菱若喜欢园中景色,便自己
游玩吧!」
说罢,竟一拂袖子转身去了。
岳溪菱摸不着头脑,随即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也不拦阻,心中只想着,
等日后慢慢着落儿子与她细细分说便是。
如今既已确信嫂嫂柳芙蓉已被爱子征服,除了对不起兄长外,可以说百利而
无一害,便是兄长那里,如今得了三房姬妾,既能为岳家延续香火,又有红颜知
己作伴,可谓面子里子都有了,倒也不算什么。
其实岳溪菱心中明了,便不是被爱子捷足先登,柳芙蓉偷人不过早晚之事,
夫妇之间,阴盛阳衰,由此而生奸情不过早晚之事,柳芙蓉拖延至今方才与爱子
成奸,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早个七八年前都无法忍耐红杏出墙了。
她天性豁达风流,与柳芙蓉其实颇为相投,姐妹四人中,她与柳芙蓉最是相
得,当年留书出走之前,姑嫂二人便极是投缘,想来便是由此,柳芙蓉与彭怜方
才一见倾心不可自拔。
岳溪菱放下心思,见园中芳草萋萋枝繁叶茂,竟是毫不在意柳芙蓉不喜,自
在赏起花来。
姑嫂二人这边不欢而散,彭怜与应白雪却自得其乐,好不快活。
原来二人昨日归来,先便在酒肆用了午饭,随后并肩来到一处房牙居所,却
是一间临街药铺。
铺子坐东望西,里面南边墙上摆着药橱,北面墙上挂着不少卷轴,上面画着
房屋坐落、前后几进、作价几何等等,图画虽不如何精致,却也颇具功底。
彭怜细细去看墙上画轴,应白雪过去与药橱柜台里面老者作揖问道:「老人
家请了!此地可是房牙所在?却不知牙人何在?」
那老者年岁不小,已是满头白发,上下打量应白雪一眼,捋须微笑说道:
「你这女娃这般貌美,女扮男装却是多此一举了。此间房牙本已传于小儿,只是
他今日外出访友未归,说不得小老儿重操旧业,接待两位贵客一回!」
被他一眼道破行藏,应白雪也不懊恼,只是心中暗喜被老者叫做「女娃」,
她自病愈之后,容颜相貌已是大改,再也不似三十七岁成熟妇人模样,以她如今
容貌,便说她二十出头,怕也毫不稀奇。
应白雪笑着拱手说道:「出门在外图个方便而已,我们夫妇二人有意在省城
安居立业,却不知老人家有何推荐?」
老者出了柜台,笑着招呼彭怜说道:「公子莫再看了,墙上挂的都是吾儿卖
弄之作,不过华而不实之物,若要诚意买房,且到里间来罢!」
彭怜闻言一愣,见应白雪促狭一笑,才知自己经验浅薄,却是不知不觉露了
怯,心中暗自恼怒,随在应白雪身后,便轻轻捏了妇人肉臀一下。
应白雪毫不在意,反倒故意扭了几下臀儿,当先一步进了内院。
原来此地前店后宅,院中晾满各色草药等物,彭怜耳聪目明,看到南边厢房
门扉抖动,知道院中原来有人,听见门响这才躲了起来。
那老者笑道:「家里老伴和儿媳妇在院中磨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有些
失礼,贵客磨药见怪才是!」
「不怪不怪!」应白雪笑笑摆手,让了一步随在彭怜身后,进门前学他故技
重施,也在少年臀上抓了一记。
彭怜心中暗自好笑,若无其事进了北面厢房,却见屋中墙壁上挂满卷轴,上
面各色房屋图画,琳琅满目挂了却有六七十幅,一眼望去凌乱不堪,画功更是粗
糙,与外面墙壁相比,实在相差甚远。
「却不知二位想买多大房屋,准备从事何等营生?」老者礼让二人坐下,从
门口接了水壶进来沏好茶水,这才在一方长案后坐下,问起二人买房需求。
应白雪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发觉味道竟似不错,便又喝了一口。
彭怜一旁笑道:「却不知这里又有何讲究?」
老者拈须微笑说道:「这里自然有些讲究,若你二人要临街开铺做些生意,
自然便要寻那位置繁华所在,其中是开酒肆茶楼,还是卖皮毛山货,中间也都各
有不同……」
应白雪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家相公不通俗务,倒叫老人家见笑了!实
情便是我家相公赴省赶考,眼见省城果然满目繁华交通便利,又兼文风厚重远胜
家乡,这才动了定居之意,想着置办一处僻静宅院,眼见乡试在即,也好安心备
考,不必忍受客栈吵闹喧嚣……」
老者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小老儿便心里有数了,这边倒有几处宅院适合,
不如二位且来看看!」
老者起身寻了一根竹竿,在墙上挑了六七幅卷轴下来,铺在长案上依次摊开。
二人凑过去看,却见宅院从小到大依次排开,最小者仅有一进院落,便与二
人此时所住差相仿佛,只是地段偏僻,清幽倒是由于,便捷之处实在远逊。
彭怜不明究竟,应白雪却看得明白,弃了最后那间大宅,却将倒数第二章卷
轴拿起,笑着问道:「妾身看这宅院面积不大,因何要价如此高昂?」
老者眼中闪过敬佩神色,不住点头冲彭怜说道:「尊夫人持家有道,公子却
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接过应白雪手中画幅,眉飞色舞介绍说道:「不瞒二位,这处宅院如此昂
贵,首要便是位置上佳,这里紧邻城东州府衙门,出门便是东门大街,左邻右舍
俱是达官显贵,左边这家,便是刘府,祖上京里为官,如今家中也是枝繁叶茂;
右边则是赵宅,赵家老爷财雄势大,常年往东边贩卖珍珠的;宅院后身便是一条
巷弄,虽是小门小户居多,然则各个都是有正经营生的清白人家……」
「至于这宅子为何高昂,比后面这座五进七间贵出一般有余,却听小老儿细
说,」老者饮了一口茶水,这才说明原委,「这宅子前朝就起了,年头只怕不必
那府衙短些,内里房舍虽少,占地却极是广大,与左邻右舍相比,却是大出去一
倍不止,这般风水宝地,若是家资殷实,慢慢扩建开来,岂不顺心称意?」
「更有一桩,这宅子雕梁画栋,随处可见便是古色古香,稍微装饰,那份厚
重底蕴便是得天独厚,正适合公子这般读书之人居住!」老者唾沫横飞,不住口
说道:「小老儿算过,这宅子光是状元郎就出过不少,公子若是搬了进去,那是
必然高中的!」
任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应白雪却仍是笑而不语,等老者说完,这才莞尔笑
道:「这房舍果如老丈所言如此绝妙,为何竟积压多年无人肯买呢?」
老者闻言一愣,却听应白雪又道:「虽是微不可察,这卷轴却多少有些变色,
妾身虽不懂古玩,最近却是没少折腾,单看着画卷,怕是已陈了七八年光景了吧?」
第一百零八章 有客登门
静室之内。
老者目瞪口呆,应白雪笑而不语,彭怜一旁故作高深。
老者默然半晌才道:「小老儿只道夫人如此美丽,大概也是不同俗务之人,
不想竟被您一眼看穿,实不相瞒,此处宅院,小老儿当年经手,至今已是将近十
年无人问津……」
「左邻右舍、街坊四邻稍稍打听便知,这处宅院不太干净,夜里异响不断,
当年也并非没有人动过心思,赵家老爷当日便有意买下,打算扩建自家府邸,谁
料尚未交割手续,只是白日里去看了眼,夜里便高烧不退,正经烧了半个多月这
才好转,自那以后,此处再也无人问津……」
「原来房主一家住着从无异象,自他家搬走,这宅子便从未安生过,一晃这
些年过去,风吹日晒雨淋,只怕早已破败得不成样子……」
应白雪抿嘴一笑,随即问道:「却不知老人家领我等看房时如何开脱此事?
难不成竟以为我们花费偌大钱财买下宅院,竟不去亲自探看么?」
老者老脸一红,不好意思说道:「小老儿只想哄着你等交了定钱再去看房,
到时便是返回,总不至于白跑一趟才是,若是万幸将这房子卖了出去,也算了了
小老儿一份心病……」
应白雪转头去看彭怜,见他轻轻点头,这才笑道:「却不知老人家能否全权
处置此处宅院?」
老者本以为被人拆穿伎俩,这笔生意便彻底黄了,听应白雪如此问起,不由
好奇说道:「夫人仍是要买么?房主早已搬走多年,一切事宜小老儿便能做主!」
「既是如此,这宅子价格打个对折,您老要是同意,我们便买下了。」
老者闻言一愣,却又笑道:「便是优惠些个,也不能如此对折吧?要不……
作价八成如何?」
应白雪微笑起身,彭怜一旁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老人家便留着慢慢变卖
吧!我们再出去走走,左右房牙不是仅此一家!」
老者连忙挽留说道:「二位贵客留步!这……这价格折半实在过于多了些,
不如……不如这样,折价六成,一应契税小老儿一力承担如何?」
应白雪转头看了彭怜一眼,见他眼珠滴溜溜乱转,片刻后伸出一根手指来,
这才笑着说道:「若按妾身心意,只怕这价格却高了些,不过我家相公同意了,
烦请老丈准备买卖文书,我们这便下定,明日便来交割手续!」
老者喜出望外,连忙取了下定文书,收了应白雪银票,查验无误办妥一应手
续,只等明日应白雪拿钱过来交割,最后方才好奇问道:「贤伉俪竟是丝毫不在
意那处宅子不干净么……」
「倒要说与老丈,原房主既能住的,我们夫妇自然便能住得,便是不住,这
般价格买下,拆了卖掉也能回本,毕竟以您老所言,这宅子年头久远,必然价格
不菲的。」
应白雪收好下定文书,与彭怜辞别老者出门而去,二人并肩而行,彭怜才道:
「看那房牙意思,只怕这宅院早已是无主之物,卖多卖少,怕不都是入了他的口
袋。」
应白雪一旁笑道:「若非知道相公身负玄功,妾身绝不肯行此险招,此时既
已下定,相公可要过去探看一番?」
彭怜笑道:「自家买了宅院,我这当家的自然要过去看看!兴盛那处宅子你
早就买妥了,这里却是你我共同所购,意义却又不同,左右天色尚早,置办礼物
不急一时。」
应白雪正要掩嘴轻笑,忽而察觉自己正女扮男装,连忙故作沉稳,小声说道:
「一应礼物妾身早已备妥,相公倒是不必烦心……」
彭怜闻言一愣,心中不由爱极妇人体贴,只是此时长街之上不便亲热,便深
情看了应白雪一眼,也小声说道:「我家雪儿如此之心,晚上你达定要好好疼你!」
两人说说笑笑,不多时来到那处宅院所在,却见此处并不临着主街,一条宽
阔巷弄延伸过来,坐北朝南一座高大门楼,门上油漆斑驳,门前杂草丛生,破败
之相一览无遗。
彭怜运起道家秘法,细细查看良久,方才说道:「按说此地临近官府衙门,
不该有如此戾气才对……」
见应白雪不解,他便解释说道:「官府衙署,与帝王之气一脉相承,与主官
自身官运承接紧密,此地临近州衙,如今知州大人官居三品,官运之强,镇压方
圆十里邪秽也不在话下,此处能有如此浓烈戾气,只怕不是寻常鬼物。」
应白雪见他说的郑重,不由担心说道:「若是实在不能轻易镇压,咱们不买
这处宅子便是,左右不过亏些银钱,莫要横生枝节才是……」
彭怜笑笑摇头说道:「我追随恩师多年,虽未亲自驱鬼降妖,却也襄助恩师
做过不少法事,莫说此处宅院深得我心,便是听闻有冤魂纠缠不去,我等修道之
人也必要为其纾解怨气、接引轮回……」
「此事且从长计议,倒是不必急于一时,咱们进去看看!」彭怜觑着左右无
人,揽着应白雪腰肢一跃而起,轻轻落在庭院正中,却见院内蛛网遍布,杂草丛
生,一派荒凉景象。
应白雪游目四顾,却见房舍高大结实,梁椽檩栋所用皆非凡品,心中暗道果
如老者所言,若真能拆了变卖,只这些檩木便价值不菲。
只是此时天光大亮白日西沉,院中竟已冷意森森,饶是她身躯强健,仍觉阵
阵瑟缩,情不自禁便靠近彭怜,直到乳首贴上彭怜臂膀,才觉心意凝定下来。
「雪儿莫怕,默念我教你的心决即可凝神静气。」彭怜轻拍妇人手背,竟是
毫不引动色心。
两人相偕穿庭过院,不多时来到后院,果然一片广阔空地,远处院墙白漆斑
驳不成样子,显然年久失修、早晚便要崩塌。
远处东边邻舍一桩高楼依稀在望,西边屋瓦连绵,也是一派富贵景象,唯独
此处院落杂草丛生,长得齐腰高度,一阵风来轻轻摇摆,发出簌簌声响。
「妾身方才细细数过,这宅院进数不多,左右却是极宽,便是不建新宅,现
有这些宅子便也够住了……」应白雪掐指一算,慢慢说道:「除去前院,后院四
座院子,都是五间正房、三间厢房的大院,姐妹们三人一处院子,住起来实在绰
绰有余!」
彭怜点头不语,只是细看园中杂草。
应白雪见状也不说话,只是更加靠紧情郎。
两人伫立良久,彭怜这才说道:「此地阴气太重,一会儿太阳落山,只怕更
加难捱,咱们先回去准备明日认亲之事,此处如何处置,容我从长计议!」
应白雪欣然从命,由着彭怜牵手穿过杂草,行到后院院墙处轻身越过,落在
一处窄巷里。
巷子狭小,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被南边高墙遮挡,更加阴暗潮湿,好在墙角
铺着青石,走起来还算方便。
二人回到住所用过晚饭,应白雪取出一个包裹,里面却是一个精美木盒,将
其打开一看,内里样式繁多,虽都不大,却都极是精致。
「当日相公扮做梁上君子所得,妾身留下不少珍贵器物,这支凤尾金簪送与
柳芙蓉,这支碧玉狼毫送与舅公,这枚鸡血石可以送给树廷表叔,这串翡翠念珠
可以送给池莲姨娘……」
应白雪又拿出几样事物,分别标出送与何人,心思细致缜密,考虑极是周详,
彭怜心中爱她,白日里在母亲处便挑动情欲,此时更不忍耐,将妇人按在桌边,
撩开裙摆便细细怜爱起来。
应白雪早已惯了自家情郎随时随地予取予求,白日里她也情动异常,这会儿
自然曲意逢迎,无边媚意恣意挥洒,甜声媚叫欢欣鼓舞,与情郎粘做一处,浓情
蜜意云雨绸缪起来。
「你这淫妇何时将这些宝贝带在身上,我竟丝毫不知!」彭怜扯开妇人身上
丝质中衣,双手握住两团大乳挺动不休。
「好相公……奴来时便将这些带在身边……只是这木头盒子却是来后置办的……
」应白雪不住向后迎凑男儿侵扰,娇媚应道:「岳家富庶……唔……想来平常俗
物难入法眼……奴……啊……奴便备了些珍玩宝物……嗯……总不能折了相公脸
面才是……」
彭怜扯去妇人身上亵衣,肆意把玩一双硕乳,见应白雪回过头来,随手伸出
手指勾住妇人唇齿,继续猛力耸动,笑着说道:「雪儿如此体贴,倒要相公如何
谢你才是?」
应白雪含着情郎食中二指,口中呜呜咽咽,半晌后吐出来媚声叫道:「奴是
相公淫妇……相公只要每日这般肏弄一番……奴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情意绵绵,宛若蜜里调油一般,从地下干到桌上,又转战来到床边,最
后彭怜将妇人按在榻上,双手握着应白雪脚腕猛抽不止,才在妇人第三次丢身时
泄了阳精。
而后二人缠绵榻上相拥而眠,自然一番缱绻,其中浓情蜜意,实不足为外人
道也。
翌日天明,窗外淫雨霏霏,彭怜自然睡醒,抱着美妇不免又是一番绸缪。
而后天色放晴,二人一同出门缴了购房尾款,拿了簇新房契出来,又到绸缎
庄买了一些布匹,这才乘着马车来到岳府门前。
今日应白雪本不肯同行,却被彭怜逼着穿了本来衣装一同前来,以彭怜心意,
既然应白雪已然见过母亲,便是有了名分,自己既然开门立户,带着女眷前来便
也无可厚非。
他下车去叫开大门,烦请下人传话说自己过来认亲,不多时侧门开启,马车
驶入院中,应白雪由着彭怜扶着下车,二人并肩而行来到正厅。
厅中柳芙蓉居中而坐,看彭怜到了,眼中现出喜悦神色,只是按照常理,两
人此时该是不识,是以才强忍情意扮出陌生神色。
「夫人,这位公子自称是三姑奶奶家里少爷,老奴不敢相认,还请夫人定夺。」
岳诚看彭怜人物风流,心中已是信了半分,见他竟带着一名女子,却又有些嘀咕,
将人带进厅堂荐与柳芙蓉,便即站在一旁,看柳芙蓉如何发落。
柳芙蓉放下茶盏笑道:「无凭无据,本来不可认亲,只是恰好今日溪菱在家,
诚叔且去请她过来相认便是!」
岳诚恭谨答道:「老奴已着人去请了,想来一会儿三小姐便来了。」
柳芙蓉笑而不语,不多时岳溪菱转过角门进了厅堂,见到彭怜坐在下手,惊
呼叫道:「怜儿!」
「娘!」
母子二人重演昨日庄园所见景象,俱是全情投入,丝毫不似作伪,只是彭怜
抱着母亲偷偷搓揉不住,直将岳溪菱弄得心惊肉跳却又害羞不已。
应白雪一旁看得清楚,情知情郎婆婆正在演戏,她强自按捺笑意,等二人分
开各自落座,这才渐渐好些。
柳芙蓉却立刻热情起来,笑着说道:「果然便是溪菱爱子,那却好了!怜儿
你却不知,你娘整日里惦记着你,茶饭不思,可是清减了许多!」
彭怜远远看了对面母亲一眼,笑着对上首柳芙蓉说道:「舅母放心!甥儿定
然恪尽孝心,不让母亲再受这般苦楚……」
二人话里有话,柳芙蓉自以为得计,见应白雪脸上笑意盈盈,知道她也猜中
一二,便即脸上微红,却哪里知道,旁边岳溪菱冷眼旁观,早将一切看得一清二
楚。
彭怜欠身一礼,继续说道:「甥儿远来,备了一些薄礼孝顺舅舅舅妈!」
他大手一挥,早有下人们捧着车上卸下一应事物送了进来,绫罗绸缎不一而
足,满满堆了一地。
等下人们下去,彭怜这才接过应白雪递来随身包裹解开,将那精美木盒端到
柳芙蓉身边,笑着说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舅母笑纳。」
此刻厅中坐着柳芙蓉、岳溪菱与应白雪,岳诚站在门边,采蘩站在柳芙蓉身
旁,其余丫鬟仆妇皆在门外侍候,彭怜居中一站,恰恰挡住岳溪菱与岳诚目光,
他假意打开木盒,抬手便在柳芙蓉面上轻抚一记,直将妇人吓得心胆俱裂,这才
打开木盒,一一介绍起来。
少年一边介绍,一边不住轻薄柳芙蓉,一会儿摸她俏脸,一会儿撩她衣衫,
一会儿将手指塞进夫人香唇挑弄,一会儿用膝盖剐蹭妇人大腿,诸般景象,不一
而足。
采蘩将一切看在眼里,想看又不敢看,只是死死盯着岳诚,生怕他一时过来
彭怜与柳芙蓉躲闪不及抓个正着。
柳芙蓉初时还害怕至极,后来见彭怜如此胆大包天,竟也浑不在意起来,尤
其她自己无法看见岳溪菱与岳诚二人,身后美婢对自己情事一清二楚,应白雪本
就知道自己与彭怜成奸,因此便随意彭怜亵玩,渐渐也娇躯酥软、情欲暗生起来。
只是彭怜手上事物终究有数,不一会儿终于说完,他无奈退回座位,纤薄襕
衫之下,那根昂扬之物却并不肯轻易止歇。
岳溪菱虽未亲见,却也情知爱子作何勾当,心中好气好笑却又不便戳破,只
是暗暗摇头不已。
应白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好笑,见柳芙蓉后来竟曲意逢迎,却也暗
赞妇人知情识趣。
柳芙蓉整顿思绪,借着喝茶遮掩面上羞红,只觉舒缓不少,这才笑着说道:
「怜儿这般破费实在不必,如此礼数周全、心思缜密,实在溪菱之福!一会儿你
舅舅便能散值归来,到时你舅甥二人不妨多饮几杯!」
吩咐采蘩收了木盒,柳芙蓉又道:「诚叔,便按从前安排,溪菱一家独住一
院,过几日湖萍归来再做打算便是!」
岳诚连忙答应,随即转身出门去布置彭怜居所。
众人又在厅中闲话别后诸事,彭怜挑着与母亲柳芙蓉俱都说过的说了一二,
不多时门外喧嚣,却是岳元祐回来了。
彭怜却是初次见到自家舅舅,见他远远行来也是仪表堂堂,却不知为何舅妈
竟是对他如此不屑一顾,想着自己未曾认亲便先送了舅舅一顶绿帽子,心中自然
有些不安起来。
岳元祐却是喜悦非常,进门落座听妻子说清原委,见自家妹子在旁,自然不
疑有他,略微考校了一番彭怜学问,听他也参加了这次院试,不由更是喜形于色
说道:「怜儿这般出息,实在是祖宗保佑!一会儿舅舅定要与你多喝几杯才是!」
应白雪一旁看得通透,自家相公这便宜舅舅惧内惧得邪乎,这番话其实便是
说与柳芙蓉听得。
果然话音刚落,一旁柳芙蓉便道:「妨碍妾身也说,老爷听了怜儿如此出息,
定然也要与他多喝几杯的,厨下早已备了酒菜,不如老爷与怜儿一起边吃边聊!」
岳元祐喜悦非常,又吩咐将新纳三房妾室请来与彭怜见礼,这才与彭怜各自
落座,边喝便聊起来。
岳溪菱与柳芙蓉应白雪一旁吃饭,二人旁敲侧击打听应白雪年齿籍贯,只是
岳溪菱明知故问,柳芙蓉却是有的放矢。
应白雪与二女年纪相当,也是见多识广、智慧过人,一番虚与委蛇,应付起
来却是毫不吃力。
柳芙蓉见她如此滑不留手,心中却是颇觉无力,尤其岳溪菱在旁让她多有顾
虑,不能以彭怜禁脔身份与应白雪深谈,便即不再强求,又坐了一会儿,自行起
身回房去了。
岳溪菱见柳芙蓉走了,便冲应白雪使了个脸色,由着应白雪搀扶着一起离了
前院回到所住院中。
两女相比,反倒是应白雪年长几岁,只是她受彭怜医治,看着便如二十出头
女子一般,明面上便是彭怜小妾,如此搀扶自家婆母,倒也毫不违和。
岳溪菱支走服侍丫鬟,由着应白雪为自己端茶倒水,沉吟半晌才道:「雪儿
昨日所言,怜儿身上玄功,果然真能令女子容颜永驻么?」
第一百零九章 谁家宅院
夜色已深。
岳家主母柳芙蓉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婢女采蘩卸去头上鬒髻,看着镜中美人
娇艳,不由左右轻轻转头,轻声问道:「老爷与彭郎还在饮酒?」
采蘩动作轻柔熟练,三两下摘掉鬒髻去了发簪等物,随即解开妇人发髻,闻
言笑道:「奴婢方才回来时,老爷与公子已然不饮酒了,只是坐在书房吃茶,好
像老爷有意考校公子学问……」
柳芙蓉轻轻点头,半晌默然无语。
采蘩取了温水沾湿汗巾为主母轻轻擦拭面上脂粉,笑着小声说道:「奴婢看
着今日随公子同来那位夫人有些奇怪……」
柳芙蓉也不看她,只是问道:「奇怪什么?」
采蘩笑道:「看她举止气度,总觉得不似这般年纪之人,可要说她年纪不小,
那容颜相貌却忒也不符……」
柳芙蓉轻声笑道:「你个丫头片子倒是好眼力,实话告诉你,彭郎身负玄功,
最能为女子洗练身躯、涤荡经脉,据说他身边确实有人容颜不老,便是日间这位,
据说年纪比我只小两岁,只是之前病入膏肓有了一番意外机缘,这才能这般二度
花开、枯木逢春……」
采蘩眼中异彩连连,不由艳羡说道:「奴婢之前听公子说起,还只当是道家
故弄玄虚说法,如今看来,竟是真有此事?」
「是否真个如此,我也不好确定,只是若果然那应白雪育有一儿一女均已长
大成人,还能这般青春未艾,只怕此事便是真的……」柳芙蓉不敢笃定彭怜所言
便是事实,只是心中想着,若是果然如此,怕不是自己也有机会青春永驻、容颜
不老?
「只是单看夫人气色,却比从前好了太多,便是奴婢自己也觉得不似从前那
般容易倦了!」
「日后时间长着,早晚自然便见分晓,你且细心伺候着,到时候少不了分你
一杯羹……」柳芙蓉掩嘴轻笑,心中暗自想着,彭怜在采蘩身上才耕作几回便能
有此奇效,自己受彭怜不少耕耘,从前月事来得混乱,如今已极是规律,日里再
也不忽然心烦意乱,夜间睡得也极为香甜,昨夜惦念相思,却并非发自身体。
「你且去前院再看看,若是老爷与彭郎还未散去,你便说是我说的,让老爷
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到衙署当值……」柳芙蓉忽的俏脸一红,小声吩咐道:「若
是得空,便对彭郎说,我今夜等他过来有要事相商……」
采蘩掩嘴轻笑,答应一声赶忙出门去了。
柳芙蓉独自一人枯坐镜前,心中忐忑纠结不一而足,忽而起身褪去中衣,换
了件簇新银白色绣着鸳鸯戏水图的丝质亵衣,远远对着镜子转动身躯,看着镜中
自己,一时百感交集。
她初嫁岳家,心中只想着与丈夫天长地久白头偕老,而后丈夫本性渐露,却
又慑于自己雌威不敢明面上招蜂引蝶,此消彼长之下,渐渐夫纲不振,夫妻情事
更是不谐。
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背夫偷人,却不成想误打误撞与自家外甥成了好事,在
她心中虽然早就惦记彭怜,但却从未想过竟是如此相识,只道总要三年五载之后
才有缘得见,谁料竟能先成好事再认亲戚?
铜镜之中那女子身段苗条曼妙,一双浑圆美乳高高撑着银白亵衣,丝毫不见
松垂之态,面上容颜虽远远看不清楚,柳芙蓉却心知肚明,那张俏脸上万种风情
该是如何媚人。
她干脆脱了绸裤,裸着一双修长玉腿,亭亭立在地中,细细去看镜中自己。
镜中人不住变化站姿,修长玉腿时弓时伸,举手投足间现出万种风情。
柳芙蓉看得满意,听见外面脚步声响,知是采蘩回来了,也不去穿衣服,仍
是当地站着揽镜自怜。
外间房门轻响,采蘩掀开珠帘进来,见柳芙蓉半裸站在当地,不由有些惊讶,
随即掩嘴轻笑说道:「奴婢去时,公子正扶老爷出来,随后老爷去了三夫人房里
歇息,奴婢抽空偷偷与公子说了夫人吩咐的话,公子说他知道了……」
柳芙蓉微微失落,心中却更加火热起来,嘴上却道:「明日告诉岳诚,去新
做几面大一点的铜镜,几位夫人房里都做一份送去……」
采蘩掩嘴轻笑说道:「那几位哪里能如您这般天姿国色、风韵天成?那般庸
脂俗粉,有个铜镜照着就算不错了,哪里值得买这般贵重的大镜子?夫人心胸宽
广,倒也不能太过宽纵她们!」
「油嘴滑舌!」柳芙蓉娇嗔一句,笑着说道:「左右花不去多少银钱,面上
过得去,老爷那里也好交待。时辰不早了,闩了们躺下罢!」
采蘩答应一声,出去锁了院门,回来又将厅门闩了,却听柳芙蓉又道:「窗
户也都锁了吧,白日里刚下了雨,晚上怕是蚊虫不少,嗡嗡叫着惹人心烦!」
采蘩悄声一笑,知道夫人心中纠结彭公子今夜是否会来,她早知彭怜身负绝
学,平常门窗闩着根本难不住他,便也毫不在意,上好窗闩回到外间自己榻上躺
下。
朦朦胧不知过去多久,俏婢采蘩只觉似乎并未睡着,又似乎睡了许久,隐约
听见有些声响,睁眼细听,却是主母房中传来「咿咿呀呀」呻吟哼叫之声。
采蘩心儿一荡,连忙收摄心神细细听了起来。
「好相公……哥哥……亲哥哥……你这几日不来……奴的心都碎了……唔唔……
用力些……妹妹还要……」自家主母呻吟浪叫,其间荡气回肠、情意绵绵,便连
采蘩听了都心神荡漾。
却听彭怜说道:「宝贝芙蓉儿夹紧些!实不瞒你,院试后我便去了乡下面见
母亲,请她定夺行止,这才决定今日过来认亲!只是却与之前约定不同,我要开
门立户,并不归附岳家族谱……」
柳芙蓉低低媚叫说道:「好哥哥……原来你们娘两个这般算计于我……啊……
哥哥……我说今日……啊……今日溪菱来时那般古怪……原来……啊……原来……
不行了……哥哥……求你快些……妹妹要丢了……」
采蘩听得面红耳热心跳不已,心想原来三姑奶奶竟已知道了夫人与表少爷奸
情,这么一来,日间三姑奶奶那般强硬便合情合理了。
此事若不拆穿,柳芙蓉便是岳溪菱长嫂,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总是岳
溪菱如何任性,这份伦理纲常还是要认的;只是如今柳芙蓉与彭怜奸情被岳溪菱
知晓,两人尊卑便自然更易,日间那应白雪年纪不小,也对岳溪菱执晚辈之礼,
柳芙蓉看在彭怜面上,便也该当如此。
采蘩暗暗咋舌,心中好奇三姑奶奶知道实情后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家主母,便
即竖耳细听起来。
只是远处卧房之中二人正在兴头之上,夫人大概刚刚丢了身子,耳中淫声不
绝,显然彭家少爷犹在征伐不休,一时竟再无言语传来。
采蘩正自好奇,却听远处柳芙蓉闺阁传来声响,却是柳芙蓉唤她过去,采蘩
略等了等,这才轻声答应,假装自己刚醒,只穿一件亵衣下床趿鞋过来,她挑开
珠帘,借着外间烛光去看,却见柳芙蓉趴卧床边,只将臻首露在纱帐之外,面上
香汗淋漓,一缕秀发粘在额头,眼中春情弥漫,唇瓣翕动不住,呻吟浪叫不止。
纱帐后面,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男子,双手握着柳芙蓉臂弯,在妇人身后冲撞
不止,时轻时重,时快时慢,正是三姑奶奶爱子、彭家表少爷彭怜。
「采蘩快来服侍你爹……我不行了……受不得了……」柳芙蓉媚叫不住,臻
首不住摇晃,看采蘩过来,连忙求她助阵。
采蘩心中求之不得,连忙挑开纱帐钻到榻上,却见柳芙蓉赤身裸体,光着白
腻身子跪在床边,双手撑着窗沿,随着身后男儿肏弄,一双饱满玉乳前后晃荡不
休,风情浓丽勾人,便是采蘩见了都心动不已。
俏丽婢女年纪不小,虽是初经风月,却是早已熟透了的,大户人家贴身丫鬟
自小便在主人房里伺候,男女情事远比平常闺阁小姐见识的早,采蘩十二岁入府,
十四岁便在柳芙蓉身边服侍,自家主母与老爷欢爱不知见过多少回,若是柳芙蓉
愿意,只怕早就与岳元祐成了好事。
采蘩其实心知肚明,自家主母若非实在无力承欢,只怕轻易不肯叫自己过来
助阵,一来不想当着自己面上出丑,而来柳芙蓉天生善妒性子,哪里容得下旁人
与她分润恩泽?只是采蘩素来心性持重,有对柳芙蓉手段一清二楚,是以从不敢
稍稍逾矩,哪怕柳芙蓉对她无比信任,却仍是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从不恃宠生
娇、得寸进尺,也正因此,柳芙蓉对她便更加倚重。
她学着柳芙蓉风情,凑到彭怜身边,娇滴滴媚声叫道:「好爹……看把我娘
弄得这般狼狈……奴求你好好怜惜我娘……一会儿也这般疼爱奴婢可好?」
柳芙蓉主持中馈,言及丈夫不过称呼「老爷」,甚少指着下人们说「你爹」
如何,只是她偶然发觉彭怜竟对此颇感兴趣,这才与采蘩私下里常常如此称呼彭
怜。
采蘩亦是聪慧,私下里对着彭怜便只叫「爹」,夜里去前院传话,说的便是
「爹晚上可来娘房里?我娘有要事找爹商议」,此时她凑到彭怜身边,口中欢叫
「爹爹」不住,更将少年哄得心中得意快活。
她却不知柳芙蓉此时已是梅开二度,彭怜夜里喝了酒,胯下活儿更加勇猛无
俦,直弄得柳芙蓉花枝乱颤,却丝毫没有丢精之意。
眼见柳芙蓉难以承欢,身旁美婢娇俏可人,彭怜随意哺了些真元与柳芙蓉,
便抽身过来,将采蘩按在身下挞伐起来。
美婢多情柔媚,又惯做活计,体力自然远非柳芙蓉可比,一番主动迎合,却
是自有一番情趣。
柳芙蓉一旁舒缓良久,渐渐恢复气力,这才挣扎起身,托着一双乳儿喂给彭
怜,娇媚说道:「哥哥今日这般持久,且莫再要坚持,早早过了精水罢!」
彭怜含弄妇人美乳,得意说道:「若非你这淫妇非说什么饮酒,你达如何这
般难以过精出来?你且一旁候着,一会儿将这浓精都射在你嘴上才能尽兴!」
柳芙蓉娇媚点头说道:「便是妹妹不说,你那舅舅就不与你饮酒了?岳家人
才凋零,只有树廷一个成才的,知道你这般出息,自然便要多喝几杯……」
妇人言罢弯腰趴下伏在彭怜身前,仔细看着男儿粗大阳根在婢女阴中进进出
出,鼻中闻着淫靡气息,耳中听着啧啧水声,不由娇喘说道:「莫说被哥哥玩弄,
便是这般近处看着,妹妹心里便化了……」
彭怜受她诱惑,听着美婢「爹爹」「亲爹」叫个不住,又猛然抽弄百余十下,
这才精关一松,便要丢起精来,他连忙起身抽出阳物,毫不停留送到柳芙蓉面前。
妇人早就一旁候着,见状连忙张开檀口用力含住,忽而阳根暴胀,将她嘴巴
塞得满满,接着一股澎湃阳精喷涌而出,直直充入喉头。
柳芙蓉「呜呜」哼叫不停,只觉情郎丢了十几股浓精方才作罢,她含的口酸
舌痛,见彭怜丢得快意了,这才慢慢将那阳龟吐了出来。
妇人双腮胀麻,不觉一股精水顺着嘴角流淌出来,滴滴答答垂落乳首之上,
情状甚是淫靡。
「哥哥丢了好多……」柳芙蓉连忙伸手擦抹,将那流出精水一一吞进口中,
娇嗔说道:「阳精撞得妹妹喉咙都痛了,哥哥好狠心!」
妇人虽是初次被情郎将浓精灌在嘴里,却并不觉得味道如何难闻,平日里受
彭怜驱使,每每欢愉过后为他舔净阳物,早已习惯了那般味道,尤其彭怜修道之
人,平常饮食清淡,那精水并不如何难闻。
采蘩受彭怜亵玩,已是丢了两次身子,见彭怜与主母相拥躺下,便挣扎起身
过来为情郎舔弄干净,她情知二人有事商议,便识趣告退,回去沉沉入睡。
柳芙蓉依偎彭怜怀中,低低絮语说起日间与岳溪菱商讨婚约之事,末了说道:
「……哥哥何不说服溪菱,有她主持你与凝香婚事,自然一切顺理成章,岂容那
洛高崖反对?」
彭怜笑笑摇头说道:「这却与老师无关,我与潭烟两情相悦,与凝香表姐却
素昧平生,如此仓促定下婚约,既有负潭烟厚意深情,又唐突了凝香表姐……」
见柳芙蓉又要再劝,彭怜抬手按住妇人唇瓣说道:「芙蓉儿不必如此苦心孤
诣!甥儿有意自立门户,便是为了不受你等随意驱使,正妻之位已非潭烟莫属,
便是老师不肯,我也要将她拐了出来娶了!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休要再提!」
见情郎着恼,柳芙蓉连忙噤声,只是她多年来说一不二惯了,便是知州夫人
与她也不敢这般颐指气使,心中一时憋闷委屈,竟抽抽噎噎哭泣起来。
「奴只是想着与哥哥长相厮守……哪里是非要棒打鸳鸯……若……若哥哥不
与凝香成亲,日后……日后哥哥远走他乡,奴又……又如何能常伴左右……」柳
芙蓉早已忘了上次这般委屈哭泣是何年何月,这几日她愁肠百结、相思入骨,一
腔深情厚意积郁心中,此时全然释放出来,「这几日奴茶饭不思,心中所思所想
尽是如何能与哥哥长相厮守,哥哥不肯体谅也就罢了……竟……竟这般误会奴家……
」
彭怜心中,一直以为柳芙蓉禀性刚强极其好胜,是以床笫间最喜她百般娇柔
谄媚,每每将她挞伐征服,心中便有无尽愉悦快美,此时见柳芙蓉竟也有如此小
女儿家神态,心中又疼又爱,连忙呵哄说道:「芙蓉儿莫哭了!你达心里爱你,
知道你其实用心良苦!只是来日方长,此时从长计议便是,倒也不必非要与凝香
表姐成亲才能与你双宿双飞!」
柳芙蓉哭得更加凄然,「奴翻来覆去费尽心思,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可想……」
彭怜一时无计,只是说道:「甥儿毕竟年少,如今乡试还未考过,未来如何
自处还不一定,眼下我已安排小妾应白雪在省城置办了一处宅子,便是乡试中了,
在省城做个富贵闲人也无不可,到时两家每日往来,与芙蓉儿亲近机会自然多有!」
柳芙蓉闻言一愣,悲戚之情渐渐舒缓,良久才轻声抽泣问道:「哥哥果然已
置办了宅院?若是早些时日,隔邻罗家旧宅奴早已买下,要是送与哥哥,岂不两
全其美……」
彭怜笑笑摇头,「新宅便在城东,离此路程不远,以我脚力,大概半柱香光
景便到,到时每日夜里过来相见,舅妈莫要烦我才是!」
柳芙蓉破涕为笑,轻捶少年胸膛一记,娇嗔说道:「奴恨不得与你黏在一处,
哪里会烦你了!」
她心知彭怜心意坚定,只怕仅凭自己难以轻易改变,也就不再苦苦相劝,只
是想及将来,不免心中惴惴,便轻声问道:「如今哥哥已与溪菱相认,却不知将
来作何打算?」
原来彭怜求取功名只为寻母,只是如今母亲既已欢聚,是否求取功名便不再
重要,柳芙蓉有此一问,实在是深知彭怜心性无心官场仕途,她与彭怜相识不久,
便能与他如此心意相通,用情至深可见一斑。
彭怜沉默半晌,这才轻轻说道:「母亲之意,从不盼我如何出人头地光耀门
楣,只是恩师盼我功成名就,这才一力敦促我投身科举……」
「如今已与母亲团圆,以我本心,实在不愿再生波澜,平平淡淡做个富家翁
便是极好,只是……」彭怜轻抚妇人雪腻香肩,柔声说道:「只是美人恩重,若
是仅凭天赋异禀两情相悦便要你等这般无名无分一生追随于我,实在心中有愧,
不安至极!」
「眼下院试已过,不日便要发榜,案首虽是无望,但搏个秀才身份想来不难,」
彭怜意气风发,慨然说道:「恩师有命,如今我既入万丈红尘,自然便要经历红
尘之事,院试若无意外,我倒想借科举之机,会一会天下英雄!」
第一百一十章 姨娘在上
翌日天明,晨曦微露。
应白雪自然睁开双眼,却见彭怜穿窗而入飘落床前,身姿写意从容,便笑着
说道:「相公回来倒早……」
彭怜行走间褪去身上道袍,一个飞身跃入床帐,抱着应白雪亲热不住,歉然
说道:「是我将你吵醒了吧?」
应白雪轻轻摇头,娇媚献上香舌任情郎品咂,良久才道:「相公轻功了得,
奴睡得不沉,自然而然便醒了……」
原来昨夜彭怜与岳元祐饮酒结束,回来到母亲房里报了平安,随后与应白雪
一同回房,稍作休息换了衣服便出门去找柳芙蓉,留下应白雪一人独自入睡,直
到天明方归。
「相公怎的回来如此之早?好像还没到五更天吧?」应白雪向后一让,方便
彭怜躺好,随即伸出玉手握住少年阳根轻轻捉弄,凑趣问道:「柳芙蓉如此痴情,
相公如何舍得?」
彭怜爱她娇媚,侧卧妇人身旁由她动作,曲臂撑着脑袋仔细欣赏美妇面上慵
懒神情,一手伸进妇人衣襟握住一团美乳细细把玩,笑着说道:「再过一会儿天
就大亮了,到时再出来只怕被人撞见……」
「相公窃玉偷香多了,倒是颇为熟练呢!」应白雪娇滴滴一笑,凑到少年唇
边轻轻一吻,悄然说道:「都是柳芙蓉的胭脂,又香又浓!」
彭怜哈哈一笑,小声骂道:「你这小淫妇只怕皮子痒了!转过身去翘着臀儿,
让你达好好疼你!」
应白雪喜不自胜,连忙转过身去背对情郎,伸出右手牵着粗长阳物凑到腿中,
引那宝贝轻车熟路进了湿滑蜜穴,只觉双腿间快美连连,便回头媚声说道:「世
间男子贪花好色者众多,若是各个都似相公这般,哪里还会有女子醋海生波呢!」
彭怜不住击打妇人肉臀,自己竟是毫不动弹,只让应白雪自主套弄,闻言笑
道:「若是各个都如你这般淫浪,谁又舍得让你独守空闺、暴殄天物?」
应白雪侧身背对情郎不住扭动腰肢,右腿落在左腿前方,方便男儿阳根进出,
一边迎凑套弄一边腻声叫道:「好相公……若不是你天赋异禀每日调教,奴如何
会这般淫荡?哪日夫君不爱淫妇骚浪了,淫妇便剃了头发当尼姑去!」
「去!我是道家门徒,你便真要出家,也要做个道姑才是!」彭怜猛击妇人
丰臀一掌,随即握住亵玩不休。
「亲夫君……好相公……奴这般动着不爽利,求你弄上一会儿,再用大龟扯
着花心子拽上一拽,让奴乐乐罢!」应白雪转过头来曲意哀求,面上神情诱人至
极。
彭怜自觉快意,撑起上身将妇人压在身下,对着肥美臀儿迅猛冲撞起来。
应白雪一夜酣眠,此时情浓至极,窗扉半掩,不远便是情郎母亲,她恣意浪
叫,毫不在意是否被人听见,尤其花心被彭怜阳龟突入拉扯不休,更加快意绵延
奇峰突起,不多时便魂飞天外、阴精狂泄不住。
彭怜抱住妇人双修一回,两人情意绵绵,直睡到日上栏杆方才起床。
应白雪服侍彭怜洗脸更衣,二人随后一起来到正房与岳溪菱问安,却见岳溪
菱当堂而坐,没好眼色看了儿子与应白雪一眼,受了两人一拜,这才说道:「晨
起你舅妈差人过来传话,今日七夕,晚上在花园里摆下两桌席面,家中女子一起
过去乞巧,雪儿若是无事,到时便与我同去吧!」
「是……」应白雪连忙起身欠礼乖巧答应,像极了新入门的小媳妇,任谁也
难以猜想,她年纪竟比岳溪菱还大。
两人昨夜说了许久体己话,感情更加亲近,便续了年齿,应白雪却比岳溪菱
还要年长将近六岁,只是如今她做了彭怜小妾,岳溪菱便是实至名归的婆婆,她
执晚辈礼便是天经地义。
「这里又没外人,这般客套干嘛?」岳溪菱白了一眼应白雪,「昨夜不是说
了,没人时你我便姐妹相称?」
应白雪微微一笑说道:「媳妇怕相公见怪……」
岳溪菱去看爱子,却见彭怜摆手笑道:「不怪不怪,你们二人姐妹相称才是
应当应分!」
他话里有话,岳溪菱瞬间便懂了,自然便羞红了脸,去看应白雪,却见她满
脸促狭,不由心中暗恨,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们赶紧用了早饭,一会儿随我
一起去大姐那里拜访!」
彭怜为难挠头说道:「母亲容禀,却有一桩事体要与你先说清楚,孩儿与表
嫂……」
彭怜简单说了与陆生莲勾搭经过,末了说道:「昨夜孩儿宿在舅妈房中,与
表嫂已是连续多日未见,到时相见若是闹出不快,母亲可要为儿子遮掩一二!」
岳溪菱哭笑不得,虽明知是柳芙蓉手段,却仍嗔怪说道:「你这孩子忒也胡
闹,惦记为娘也就算了,怎的还要去招惹大姐一家?鹏儿去后,她们孤儿寡母已
是可怜至极,再被你这般一弄,岂不便是家破人亡?」
她转头过来又对应白雪说道:「怜儿年纪尚小,一时见事不明也是有的,你
这做妻子的,总要时时提醒他才是!可不能总是由着他胡来!」
应白雪一脸委屈说道:「别说奴只是个妾室,便是真的是长房正妻,又如何
管得了相公这般人物?婆母您也知道,相公这性子,呵哄着来还成,谁敢逆他心
意?」
岳溪菱闻言一愣,心知确实如此,莫说应白雪倾心爱子,便是自己做娘的都
管束不住彭怜,当日也落得狼狈出逃下场,哪里还能强求应白雪一旁劝谏?
她恶狠狠盯了儿子一眼,娇声说道:「等你师父回来,看我叫她如何收拾你!」
彭怜「嘻嘻」一笑说道:「孩儿巴不得师父早些回来呢,到时将她与娘亲一
起按到床上疼爱便是!」
岳溪菱俏脸绯红,情知一年过去,爱子早非吴下阿蒙,自己这点手段脸皮,
与他对上着实不堪,便不再言语,自行回房去了。
母亲一走,彭怜便将应白雪抱进怀里说道:「刚才说的那般委屈,哪次你出
言劝我我不肯听了?」
应白雪莞尔一笑,由着情郎抱住亵玩,拈起一块糕点喂给彭怜,低声说道:
「相公是奴的天是奴的地,奴哪里肯逆着你的心意?只是婆母责备,奴只能推到
相公身上,不然她岂不是更加生气?」
彭怜轻捏妇人鼻尖,将口中美食喂给妇人,笑着说道:「就你牙尖嘴利!八
面玲珑!」
两人早饭吃得香艳旖旎,直将岳溪菱在里面听得面红耳赤娇羞不已,终于忍
耐不住出来将二人冲散,三人这才一起出门来拜见岳池莲。
两处院落相隔不远,岳溪菱深深呼吸几次平抑心情,这才当先一步推门而入。
院中陈设简单,两个女子正在晾晒衣服,正堂门前摆着一张椅子,一个年轻
女子盘腿端坐其上,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摇个不停,正对着膝盖上一本书卷看得津
津有味。
「姨娘来了!」晾衣女子中一个身穿亮白襦裙女子见岳溪菱进来,连忙放下
活计过来问安,随后见到岳溪菱身后彭怜,不由便是一愣。
彭怜轻轻挤眼,与应白雪对视一眼,意思便是这位了。
应白雪心领神会,细细打量眼前妇人,却见她相貌端庄秀美,瓜子脸上两湾
浅浅酒窝,一双秀眉远山含黛,丹凤眼中秋水盈盈,面上淡妆轻抹,唇上胭脂浅
画,夏日纤薄衣衫上沾了些许水渍,其下曲线隐隐约约,一双美乳果如彭怜所言
尺寸可观。
应白雪心中暗赞,难怪自家相公乐不思蜀,此女姿容出众,虽不及洛家双姝
与婆母岳溪菱那般倾国倾城,比起练氏国色天香、柳芙蓉雍容华贵也稍逊半筹,
却也算是独具风韵、丽质天成,她素来心中自负容貌,却也只觉对方便与自己不
相上下,年轻貌美还要略强一些。
她这般审视陆生莲,陆生莲自然也在评判于她,岳溪菱天姿国色却早已见过
了,枕边情郎如何竟与姨娘同来,陆生莲却不明究竟,见应白雪一身华服随在彭
怜身侧,自然而然便关注起来。
却见那妇人俏脸丰润,鼻梁挺拔,眉宇间一抹浓稠媚意,顾盼时却又有股英
气,唇儿不大,抹着淡淡胭脂,此时微微斜挑嘴角含羞带笑,望之让人怦然心动。
妇人头上戴着一副纯金发饰,耳垂上追着两颗翠绿玉坠,更衬得面容白皙柔
腻,风姿动人,尤其胸前一袭绣着梅花暗黄抹胸,外面披着一件水绿轻纱直帔,
隐约可见其中峰峦汇聚、波涛暗涌。
陆生莲心中嘀咕,此女看着容颜秀美年纪约略只长自己几岁,只是眉宇间那
抹媚意却实在浓郁,尤其顾盼之间神情自若自在从容,那份成熟气息却又不似作
伪,如此反差却不知从何而来。
两女之间一番彼此审视打量,岳溪菱母子俱都看在眼里,于岳溪菱而言两女
俱是晚辈,自然毫不在意,彭怜与两女有情,自然不愿她们生出嫌隙。
「生莲,你娘呢?」岳溪菱打破沉寂气氛,问起长姐。
「噢……母亲在自己房里呢!」陆生莲回过神来,面色一红,当先一步引路。
岳溪菱边走边道:「这便是我家怜儿,怜儿,这位是你表嫂陆生莲!」
彭怜与应白雪走在两人身后,闻言拱手作揖笑道:「见过表嫂。」
陆生莲回过身来回了一礼,赧然说道:「妾身见过叔叔!」
她早知雨夜偷欢之人便是彭怜,此时自然毫不惊讶,面上云淡风轻,便似初
次相识一般,只是二人眉眼间传情递意,一旁应白雪看得却是一清二楚。
进了东侧厢房,陆生莲当先一步进了卧房,不一会儿环佩轻响珠帘挑起,一
个成熟妇人款步走了出来。
「溪菱来了?这位便是怜儿么?快来让姨娘瞧瞧!」妇人面色激动,与岳溪
菱打了招呼,便将彭怜拽到身前细细打量起来。
彭怜也在看着眼前妇人,只见她一身素青襦裙,头发简单盘在脑后,面容与
母亲颇为相似,只是略略纤瘦,不似母亲丰满,尤其面上不施粉黛,略微显得有
些憔悴。
他双手被妇人抓着,只觉温凉滑腻,想着那夜过来便是要偷眼前妇人,不成
想却误中副车,不禁转头去看陆生莲,却见她也绯红双颊,显然也是想到了此处。
眼前妇人姿色略逊母亲,却也别有一番熟媚味道,虽身形消瘦了些,假以时
日重现旧日光彩,必然也极是媚人,一念至此,彭怜顺势握住妇人柔荑,小指在
妇人手边不住摩擦,眼见妇人眼中泛起一团雾气,这才耐住色心行了一礼。
寻常人物见到亲人,哪里会如他一般胡思乱想、想入非非?只因彭怜心性旷
达不拘于物,早前又有柳芙蓉撺掇,如今与母亲虽然重逢,却不敢似从前一般过
分逼迫岳溪菱,是以心中那团情火始终刻意压着,如今见到岳池莲果然与母亲六
七分相似,心中自然色心涌动、按捺不住。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岳池莲只道方才少年举动是自己错觉,哪里想到
眼前晚辈竟早就对自己存了觊觎之心,连忙将彭怜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怜儿
果然一表人才,溪菱你好福气呀!」
岳溪菱笑笑不语,众人分宾主落座,絮絮说起闲话。
岳池莲问了一些彭怜学业,听说他已考完院试等待开榜,便对岳溪菱说道:
「溪菱也是有福的,怜儿这般懂事上进,真是……」
情知自家姐姐想起过世爱子,岳溪菱忙道:「死者已矣,姐姐莫要过于悲怀,
看你如今瘦的不成样子,小妹心里实在难过……」
岳池莲擦了擦眼角泪痕,转头看了眼应白雪,歉然说道:「只顾着说话,却
不知这位是……」
彭怜坐在岳溪菱下手,闻言笑道:「姨娘容禀,此乃甥儿小妾应白雪。」
应白雪款款起身,恭谨行礼,柔声说道:「妾身应白雪见过姨娘!」
岳溪菱一旁笑道:「应白雪也是名门之后,如今随侍在怜儿左右,虽未明媒
正娶,也与我行了敬茶之礼,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是个灵透之人!」
听自家妹妹如此一说,岳池莲自然高看应白雪一眼,笑着冲她点点头示意她
坐下,这才说道:「怜儿一心上进,倒是不必着急定下婚姻大事,将来真要中了
举人,自然不愁良伴……」
岳溪菱掩嘴轻笑,「姐姐却是不知,这几日嫂嫂连续托人捎话催我回来,便
要与我结个儿女亲家,若非恰巧怜儿来了认亲,只怕我便要被她磨得答应了!」
岳池莲一愣问道:「嫂嫂有意将凝香许给怜儿?」
见小妹轻轻点头,她不由说道:「她倒是好算计!按说凝香那孩子聪明俊俏
性子持重,与怜儿倒也算是相配,只是以嫂嫂那般精明,怎会这时便急于定下婚
约?岳家虽非豪门大户,却也不是小门小户,以嫂嫂心高气傲,莫说怜儿院试还
没结果,便是乡试中了,也不会如此上赶着嫁女儿吧?」
岳溪菱听姐姐一眼道破要害,心中暗叹果然姐妹同心,便也摇头说道:「其
中因由,小妹却是不知,只是儿女婚姻大事,小妹却不肯随意做主,总要怜儿与
凝香相处些时日再做定夺不迟!」
「怜儿如此一表人才,嫂嫂动了招揽之心却也合乎情理,若非我家冰澜实在
不成样子,怕是我也要与你结个儿女亲家了!」岳池莲说笑一回,转头问陆生莲
道:「冰澜不是与你在院中晾衣服么?怎的看见三姨娘过来,竟没一起进来?」
陆生莲掩嘴轻笑说道:「小妹这几日得了一本奇书,每天看书看得入迷,哪
里知道有人进来?」
岳池莲摇头苦笑,岳溪菱一旁笑道:「如今怜儿住在府里,早晚朝夕相处,
他们彼此有的是机会相处,真要有缘,结个儿女亲家又有何不可?」
「说的轻巧,有嫂嫂惦记,正妻之位还跑得了凝香?」岳池莲白了自家妹妹
一眼,「如今许家一脉人才凋零,我也不做他想,若怜儿与冰澜真有缘分,只要
她嫁的称心如意,便是做妾又有何妨?」
长姐如此豁达,岳溪菱却从未想过,许家虽然家道中落,终究也曾是豪富之
家,便以如今家资,寻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做个正妻却也不是难事。
只是岳溪菱心知肚明,如今爱子院试通过便是秀才,若是乡试高中便是举人,
自己身无长物,彭怜这一年却攒下不少家业,到时鱼跃龙门,岳家这边兄长岳元
祐出仕为官尚算门当户对,如许家这般便是高攀不起了。
俗语云「有子万事足」,岳溪菱眼见长姐如此,心中更加深以为然,若许鲲
鹏不死,便不能洗心革面,慢慢年岁渐长磨炼心性,就算不能出人头地,做个富
家翁却也不难,到时开枝散叶,不愁家业不兴。
一念至此,岳溪菱转头去看爱子,见彭怜也朝自己望来,便即会心一笑,一
片温馨。
姐妹二人又说一会儿闲话,不多时厨下送来饭菜,母子三人留下用了午饭,
饭桌上那许冰澜才与彭怜见过,只是她手捧书卷边吃边读,竟是毫不在意彭怜三
人。
岳溪菱暗里摇头,暗忖自家姐姐教育二女实在差了一些,她却不知,以她那
般溺爱彭怜,若非有玄真时时鞭策管教,彭怜如今只怕更加不堪。
用过午饭,母子三人回到自家所住院子休息,天色稍暗,柳芙蓉遣人过来传
话,邀请岳溪菱婆媳赴前院乞巧。
岳溪菱由应白雪扶着一起来到前院,却见庭中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满是瓜果
糕点,几个丫鬟一旁筛着葡萄酒,柳芙蓉居中坐着,正与一旁儿媳叶氏笑着说话,
岳凝香一旁恬淡坐着听母亲嫂嫂闲谈,面上云淡风轻,一派写意从容。
池莲房里陆生莲与许冰澜也来了,便挨着柳芙蓉坐着,见岳溪菱婆媳来了,
晚辈们俱都站起迎谒,柳芙蓉看岳溪菱过来到自己下手边坐了,这才笑道:「怜
儿怎么没来?他与凝香青霓还未见过,正想着借此机会介绍他们认识呢!」
岳溪菱莞尔笑道:「我等女子乞巧,叫他一个大男人过来作甚!以后每日里
一个府里住着,要见面机会多得是,不急在这一时!」
她转头四顾,却问陆生莲说道:「大姐怎的没来么?」
陆生莲摇头苦笑说道:「婆母喜静,哪里愿意来凑这个热闹?」
许冰澜这会儿终于不再看书,恢复了跳脱本性,对岳溪菱说道:「溪菱姨娘,
我听娘亲说您心灵手巧,每年乞巧都是穿针最多的,我心里很不服气,今年咱们
比一比如何?」
岳溪菱摇头笑道:「姨娘年纪大了,哪里能和你比得!」
许冰澜面容娇憨,其实却比彭怜还长了半岁,只是彭怜本就生得人高马大,
一年来经历世情,看着才更加成熟一些。
一旁柳芙蓉笑道:「一会儿你二人比试一番便是,输巧之人便出五两银子给
大家置办些日常用品!」
岳溪菱轻啐一口,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凳子上面,素手一挥说道:「我们比试,
你等却一旁渔翁得利!说不得都要拿些银子出来下注,赢者通杀!」
她平日里自矜长辈身份故作沉稳,其实不过三十出头年纪,在玄真面前便宛
如少女,此时真情流露,意气风发之处,却比许冰澜还要恣意任性许多。
众女看她姿容秀美绝伦,面上却又英姿飒爽,不由俱是目眩神迷,陆生莲一
旁轻捅小姑,见她看得目瞪口呆,便小声说道:「娘亲说过你再怎么折腾也不如
溪菱姨娘从前,如今可信了?」
柳芙蓉笑着点头,心中暗道这才是当年她初嫁岳家时所见的那位小姑该有模
样。
应白雪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却也暗香,自家相公那般洒脱不羁任性妄为,
只怕与这位比自己年纪还小些的婆婆干系重大……
随即柳芙蓉一声令下乞巧开始,岳溪菱穿针引线竟是丝毫不慢,她在山中为
众人缝缝补补,便是回家之后,也在乡下自耕自织,相比之下,许冰澜分心旁骛,
不是读书作画就是捉虫捕鸟,纵是如何心灵手巧,日常不加习练也是枉然。
她将七孔针一气穿完,许冰澜才穿了三孔,倒是一旁陆生莲穿了五孔,反而
比众人都快些。
应白雪不疾不徐,也已穿了三孔,见许冰澜又穿一孔,这才慢慢跟着也穿了
一孔。
岳溪菱将一切看在眼里,凑到应白雪耳边笑道:「雪儿倒是好定力!难怪怜
儿这般爱你……」
她忽然心中一动,起身笑道:「你们慢慢穿着,雪儿一会儿帮我收着银子!」
岳溪菱谎称小解离席而去,径朝大姐岳池莲所居院落行来,她循着墙角阴影
进了院门,远远见着大姐房里门窗紧闭,这才小心翼翼过去到窗下偷听。
房中清寂无声,岳溪菱听了片刻,只道自己胡思乱想猜测错了,正要转身离
去,忽而听到一声微微叹息,却是大姐池莲声音。
「你这孩子……平白无故过来辱我清白作甚……」妇人声音娇柔无力,慵懒
媚人,岳溪菱听在耳里,瞬间便明白自己果然猜测不错。
「日间相见,甥儿小指试探姨娘,姨娘便以食指轻点甥儿手心,左手十一下,
右手一下,自然便是戌时初刻前来,」那话音自然便是爱子所发,岳溪菱暗啐一
口,却听彭怜又道:「若非姨娘有意相就,甥儿怎敢初见一面便来上手?」
屋中妇人娇媚嘤咛一声,微微娇喘说道:「你这孩子比冰澜还小些,却带着
应白雪那般半老徐娘……唔……旁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她虽看着年轻,只怕比
我还年岁大些……」
「吾儿明目张胆带着这般美妾前来,执手之时又不住轻薄,姨娘心里寂寞难
耐,这才暗示于你……」
彭怜笑道:「甥儿这不是来了么!表嫂表姐俱在前院乞巧,一时半会却回不
来,好姨娘,春宵苦短,莫再吊着甥儿了!」
却听岳池莲媚声说道:「好孩子!你叫我一声『娘亲』,我便让你如意!」
岳溪菱窗外听得羞恼,暗啐一声自家大姐不要脸面,竟然如此引诱爱子,只
是她思来想去,实在不懂为何姐姐竟能与儿子一见倾心、转眼成奸。
她心知岳池莲这般色诱,儿子哪有不喜之理?那臭小子日思夜想便是自己身
子,这会儿见了与容颜相仿的自家姐姐,哪有不肯叫的道理?
果然彭怜喜不自胜叫道:「娘亲,好娘亲!你看孩儿这般难捱,快些让它进
去罢!」
「好儿子……竟是这般粗壮……为娘怕承受不住……你且慢些……」耳中岳
池莲娇喘吁吁媚叫不已,月溪菱心中暗香,若是此时房中便是自己,只怕也要如
此求饶……
「唔……好美……好儿子……慢些……让为娘细细体会一番……唔……好久
不曾这般爽利了……」
「娘亲这对乳儿倒是肥美,孩儿真是爱极了!」
「吾儿喜欢便摸着……为娘这些日子茶饭不思……身子倒是清减不少……这
乳儿也小了些……倒是难得我儿喜欢……」
岳溪菱听得面红耳热,仿佛房中那女子便是自己,一年来她不在山中与爱子
朝夕相处,那份色心其实已淡去不少,又见彭怜身边应白雪娇媚可人,心中便已
不再纠结矛盾,只想着母慈子孝尽享天伦之乐便是。
如今误打误撞,却听见自家长姐与爱子一见倾心勾搭成奸,尤其二人母子相
称,竟是将她当成话头做了床榻情趣,心中又羞又恼,自然引动情欲,听着岳池
莲媚叫连连,不由更是醋海生波、暗恨不已。
她在前院时喝了不少葡萄酒,若非酒意驱使也不会想要过来一探究竟,此时
越听越恼,没来由脾气发作,抬腿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喊道:
「岳池莲!你做的好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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